第4章 回憶三

他們要回來的那天。遠在山上的大伯母。一家也來到了老家，我依稀記得姐姐背來的酸菜湯，哥哥空著手，後來我們一起去接弟弟和妹妹們的時候，姐姐就把我妹妹揹走了，我當時很生氣，我還罵姐姐了。

我說你把我妹妹放下來，你別摔著她了，我妹妹才剛回來，我愛哭鼻子，姐姐真是拿捏住了我這一點，所以她一直逗著我，每次只要我一哭，大伯母就會打他罵他，但是他就是很樂意看我哭。小叔叔也是這樣。

每次小叔叔一欺負姐姐，姐姐就找大伯母告狀，大伯母要說這個也不是要說那個也不是。

所以他索性就說，你倆乾脆一個把一個打死算了。每天都這樣，煩不煩。

小叔叔是爺爺老來得子，所以爺爺格外可愛這個兒子。所以即便是大伯母也不敢怎麼說小叔叔，畢竟他的靠山可是爺爺一家之主。

這也就導致了小叔叔，什麼事情都靠爺爺，後來頻頻闖出事端，20多歲時結過婚，但也因為長期家暴小嬸子。所以小嬸子和他和離了。

離婚之後小嬸嬸留了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給他。後來聽聽媽媽的回憶說，叔叔上學的時候常常欺負別人家的孩子，讓別人家的孩子給他背書包，給他做作業做的不好呢，他回來就跟奶奶說，奶奶又是護犢子的，就會去找別人找茬。

有一次小叔叔放學回家就把書包給別人背，結果那人不樂意把他的書包丟了，他回家之後就跟奶奶說了一通，於是奶奶很生氣，直接找到那人家裡去了。

還有一次冬天，小叔叔在家裡拿了一張板凳去滑雪，結果一不小心滑到別人家的。後院裡去了。他回家以後哭著跟奶奶哭訴說他怎麼怎麼委屈，然後奶奶很生氣，拉著我就去找那家人算賬。

讓我們意想不到的是，等我和奶奶趕到那個地方的時候，小叔叔居然已經又在那裡玩的不亦樂乎，爺爺也因為他在家裡拿了板凳的事情，給他打了一頓。

說了這麼多，你還不知道我當時所處的是什麼樣的社會吧！

那我們就來說說當時的事 ，那幾年爸爸媽媽的結婚剛好趕上了計劃生育，每家每戶不得超過一個，但是爸爸一直都想要個男孩，有了我之後，媽媽生了妹妹就生了三妹，爸爸很生氣，每一次他只要喝醉了酒他都會說你的肚子真不爭氣，連兒子都生不了，我常常看到媽媽偷偷抹眼淚是因為他沒能給爸爸生個兒子嗎，還是因為爸爸一隻想要兒子所以傷心，那時候我是不明白的。

可是我4歲的時候，媽媽又懷孕了，這次懷的是弟弟。我依稀記得。媽媽生弟弟的那天早上。那天我醒的很早，起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媽媽是懷裡抱著一個孩子。我意外的是爸爸也剛醒。而媽媽一聲不吭。

我想爸爸媽媽肯定以為我還在睡覺，以為我們還沒有醒，以為我什麼都沒看到，但是我什麼都看到了，我看到房間裡面鮮血淋淋，那是媽媽生弟弟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