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譁然。

觀眾有些不理解,為什麼這麼好聽的一首歌,華星導師就一定要說他作弊呢?

人週週不都說了,主體部分就是人家創作的的,包括整首歌的框架、旋律、節奏。

江有道不過是新增了一些元素而已。

薛梓千被氣得夠嗆,瞪著華星:“我不這麼認為!”

“眾所周知,抄襲是有嚴格的判斷標準,包括和絃的相似度、歌詞等等!”

“同樣的,創作也是一樣!”

“既然這首歌主體部分由週週完成,憑什麼說他抄襲?”

華星還要再說,冷芭卻忽然有些懵懂的問了他一句:

“華老師,您創作作品的時候,從來沒有別人給過指導嗎?”

“這...”

華星有些尷尬。

他主打的人設是創作歌手,但寫歌這個東西吧...

靈感有時候是會枯竭的。

任何一個創作者,誰也不敢說沒有借鑑過別的元素。

或者是從別人歌中找靈感,或者由人給啟發,甚至代筆。

華星早年也曾陷入過抄襲風波,最後還是大佬背書,才讓這件事煙消雲散。

如今冷芭傻乎乎的提出來,豈不是揭人傷疤?

他面色不渝的坐下,但已沒了剛才的氣勢:“我堅持我的判斷。”

冷芭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問完問題後吐了吐舌頭:“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薛梓千嘿嘿一笑:“沒有,你說的太好了,下次去我那吃火鍋,我給你打八折!”

“這麼小氣,再也不去了。”

臺上的賀華興致勃勃的看著導師們爭吵,心中默唸:“加油、加油,打起來才好呢!”

導師吵架本就是製造熱點的一個手段,節目組最怕的就是一團和氣,那有什麼看頭?

別說吵架,就算不吵,節目組也恨不得靠剪輯,強行製造衝突。

奈何這是直播,剪輯的手段行不通。

眼看著愈演愈烈,卻被冷芭一個問題制止了,賀華也有些遺憾。

怎麼就沒打起來呢?

太可惜了。

“好,感謝諸位導師的評價,現在讓我們清楚最後一位選手!”

“這位選手曾是華夏樂壇的創作新星。”

“雖然這幾年不曾出現新作品,但前些日子在金音獎的頒獎典禮上,依舊創作出一首很好聽的歌。”

“今天,他又能為我們帶來什麼歌曲呢,我也很好奇!”

“現在,讓我們請出最後一位踢館歌手——江有道!”

三年前的江有道,還算小有名氣。

但三年的沉浮,又是在這個更新迭代十分之快的娛樂圈裡,很少人還能記得他。

要不是之前的一首《外婆》,估計所有人早忘了娛樂圈還有這麼一位人物。

這也是天元娛樂的花姐,要打壓他的原因。

不服從公司的人,就一定要拍死!

不然,以後的新人還怎麼帶?豈不是個個都要造反?

江有道很快走上舞臺。

他沒有穿前身的舞臺裝。

雖然每一套衣服的價值都不菲,但花裡胡哨的風格,實在是不適合他。

江有道身穿簡單的黑色西裝,但明眼人一看就是雜牌店淘來的。

不過即便如此,廉價的西裝穿在他身上,卻被生生襯出名牌的感覺。

沒辦法,長得帥,身材還好,江有道也沒處說理啊。

雖然他覺得不能和他前世比,他前世更帥,慘絕人寰的那種。

“歡迎江有道。”

賀華笑眯眯的看著他,眼睛從江有道身上掃過的時候,卻露出不屑的目光。

不過這目光一觸即收,沒讓攝像機拍到。

江有道注意到了,卻沒說什麼:“主持人你好。”

一般人見到賀華,不是稱呼一句‘華少’,就是‘華哥’。

江有道只是一句主持人,瞬間讓他感覺不滿。

他腦子一轉,笑道:“小江啊,聽說這段時間關於你的緋聞不少。”

“媒體喜歡怎麼說,我也不能堵住他們的嘴不是?”

“那也要適時澄清一下不是?”

賀華的笑容帶著詭異弧度:“比如說前段時間,有人說你那首《外婆》,就是在暗諷金音獎有黑幕,你怎麼看?”

江有道瞥了他一眼,心說我怎麼看?

躺著看、坐著看、歪著腦袋看!

賀華的問題很明顯帶著陷阱,江有道一個回答不善,很容易得罪人。

“想坑我?”

江有道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笑道:“對於這段時間,關於我的新聞頻頻霸佔頭條的事,我要向大家道個歉。”

說著輕輕鞠了一躬:“抱歉,佔用了寶貴的公共資源。”

旋即他又說道:“不過正好,今天我也藉著能夠參加節目的機會,對這些記者做個回應。”

“哦?”

賀華來了興趣:“小江你的意思是,為了回應還特意寫了首歌?”

“對的。”

江有道微笑:“希望今天過後,那些跟拍我的記者,能將目光放在更值得報道的事上。”

“好,讓我們期待小江的表演。”

隨著音樂響起,監視器後面的嚴明瞬間坐直了身子。

那日忙完之後,本想提前去聽一下小江準備的歌。

可誰知找遍了排練間也沒找到他的身影。

最後還是負責登記的梁麗麗,說江有道一早就走了。

當時的嚴明還有點不高興,覺得小江是不是有點傲了?

畢竟要做直播的事,可是提前跟他溝透過,自然希望他認真一點,萬一出了岔子自已可沒法交代。

可等他聽完週週的歌,居然江有道還參與了編曲之後,頓時鬆了一口氣。

幫別人隨便寫寫都寫的那麼好,那自已的歌豈不是更好?

聽到快節奏的前奏,嚴明更鬆了口氣。

按說小江說話還是算話的,這節奏很明顯又是一首說唱。

哦,不。

小江說這種風格叫R&B。

這時舞臺上的江有道,已經將話筒舉到唇邊,面色冷峻。

似乎帶著些許憤怒,和厭惡。

他很快開口唱道:

我的生活像 拍了一齣戲

有超多導演跟編劇

只說了臺詞一句

而他們配了八百個語氣

操控著我的情緒

那根本不是我的口氣

想讓觀眾看好戲

最後的目的

還不是在促進收視率

我不知道 我有沒有勇氣

拆下他們的面具

我只知道 好像,認真的男人最美麗

會不會一直演下去,到他們滿意

啦~~~~~

oh~oh 我不可能再回頭

啦~~~~~

oh~oh 我只能一直往前走~

大段的rap過後,是帶著假聲的演唱。

但這一次,嚴明關注的不是他的唱功。

江有道的唱功比之前唱《外婆》那次,提升了很多。

尤其是假聲部分,在戲腔專精的加持下,表現更加圓潤。

但畢竟這首歌對唱功的要求並不高,嚴明更多的關注還在歌詞上。

他嘴角噙著微笑:“小江這性子有點剛啊,這幾乎是指著狗仔的鼻子在罵娘啊。”

“不過這一次,節目的熱度倒是不愁了,果然頂著壓力請小江,這個選擇是最正確的!”

我真是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