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高一的第一節課就是軍訓。

烈陽之下,高一(2)班的學生站的筆直。

“走齊了!腳抬起來!”教官反覆提醒道。

…………

“給我站直了!我看誰敢亂動?!”教官呵斥道。

…………

一上午的走正步,列隊訓練,苦不堪言。

飯點一到,高 一(2)班的同學就馬不停蹄的走向食堂。

…………

“果然餓了什麼都好吃。”慕榆心滿意足走出食堂對南弛承道。

“那是你好吃。好麼?”南弛承欠欠的說。

慕榆不以為然道的說:“隨你怎麼說,午飯過後有個小休,陪我去買點水唄?”

“行吧行吧,走起。”南弛承和慕榆走向基地外。

走出基地,對街就是小賣部。小賣部邊有個用來擺垃圾桶巷子

“南弛承,那邊巷子裡有人在打架。”慕榆指著巷子擔憂的對南弛承說。

“南弛承去看看吧,那個被打的人好像是我們學校的。他也穿著軍訓裝 …”

“好,你站我身後。”

南弛承走在慕榆身前,兩人緩緩向小巷靠近。

小巷裡傳出打罵聲,卑微的求饒聲。

“叫你爹,還錢啊!”

“他不都給你這個狗東西了麼,錢呢?!”

“沒有,錢不在我這……”

“誰信啊?來兄弟們,給我打,出事了算我的。”

“別打了……“

慕榆受夠了這群人囂張跋扈的叫罵聲,剛站起。就被南弛承一把按住,南弛承道:“你別動,我去。”

南弛承一下衝道巷子口對那群人大喊道:“停手,我報警了,再不走有你們好看的!”

小混混們這才停下手裡的動作。

“切,賤貨算你走運,我下次還來找你玩啊?”那群人的大哥蔑視著對角落裡蜷縮的男生說。

他邊走又邊獰笑著對南弛承說:“小子,你也只能護得了他一次。我還會來找他的。”

南弛承根本不在意混混說的話,他趕忙把那個男生扶起。這時慕榆也跑到巷子裡來。慕榆看著這個男生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手臂上還有傷痕。擔心的說:“同學,你還能起來嗎?”

“沒事,不要急的,我習慣了。”男生默然的說。

“小魚,那群人走了嗎?”南弛承問道。

“昂他們都走了。”慕榆道。

慕榆看著男生被打傷的臉,心裡湧上一股熟悉感。慕榆試探的問道:“你是高一(2)班的陸逸臻吧?”

陸逸臻點了點頭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你們也是高一(2)班的嗎?”

南弛承搶慕榆的話道:“是的,你傷這麼重,還是到基地醫生那看看的好。”

陸逸臻拍了拍身上灰,應聲道:“好。”

南弛承攙扶著陸逸臻到了醫務室。

女醫生看了看走近的陸逸臻皺眉不解的問,“這麼重的傷勢,你怎麼弄的,能傷成這樣?”

南弛承剛把嘴巴張了張,陸逸臻就輕拍南弛承的手臂道:“下樓梯腳滑摔的。”

慕榆不敢置信的看著陸逸臻,但也沒說什麼,慕榆指了指門外和南弛承對視一眼,南弛承一下就明白了,對醫生道:“醫生你先給他處理一下傷口吧,我們出去等。”

“嗯,好的。”

走出醫務室,南弛承對慕榆說:“他那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別太在意了。”

慕榆點點頭,兩人坐在醫務室外的長椅上。

時間過的很快,陸逸臻出來了,他走到南弛承身邊的空位坐下:“我沒事了,你們別太在意啊。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破事,所以剛剛才說了謊,抱歉啊。”陸逸臻揚起一個笑,很釋然的一個笑。

“休息時間快到了,你先回寢室休息,我幫你和教官說明情況。”南弛承對陸逸臻提議道。

“嗯,好的,那我先走了。拜拜。”陸逸臻向男寢離去,走了沒一會又轉頭道:“對了,回來麻煩你順便幫我帶個晚飯,還有……”

“還有你是從樓梯摔下來的,對吧?”南弛承臉上像寫著“我就知道”這四個大字。

陸逸臻挑了挑眉,道:“兄弟你還挺有情商的勒。”

南弛承指了指一旁的慕榆道:“她教得好。”

慕榆一腳踩在南弛承腳上,南弛承沒一點反應,慕榆尷尬的說:“別管他,他嘴瓢。”

“哈哈,好,那我走了。”陸逸臻繼續走向寢室。

確認陸逸臻走遠了,南弛承猛的深吸一口氣,道:“慕榆你大爺的,踩這麼狠,我和你有仇啊?”

慕榆瞥了南弛承一眼道:“喲,這麼要面子啊?那還不快走,一會晚到就要被罵了,當著全班人的面,那更糗。”

南弛承道:“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走吧走吧。”

南弛承和教練說明情況完,已經快下午兩點。

兩點整,集合,整隊,繼續軍訓... ...

軍訓一結束,南弛承就到食堂買了兩份晚飯,想著先把自已的這份放好再去給陸逸臻送飯的,結果一開門就對上了陸逸臻的視線。

“我滴個乖乖,你也在這個寢啊,也好,省得你再單獨給我送來。”

“是挺好的,省力氣了。”南弛承邊說邊走進寢室,又對陸逸臻到:“感覺你心情好多了,在床上吃還是下來吃?”

“下來吃,不想把床搞髒了。”陸逸臻來到卓邊,坐在椅子上,吃了起來。

“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隨便買的炒麵,合你胃口不?”

“合的很,我啥都能吃。”陸逸臻絲毫不避諱南弛承,吃起飯來像餓狼撲食。南弛承真是不敢相信現在這個傢伙和那個被打的人是同一個人。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

“你心情看著好的。”

“無所謂啊,被打了而已,痛痛就沒事了,又不是我的錯,我為什麼又傷心難過呢?”陸逸臻的語氣出意外的輕鬆。

南弛承真的不知道說些什麼來安慰陸逸臻了。陸逸臻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習慣了找老爸討債的人對他拳打腳踢,習慣了身上的傷疤帶來的疼痛。

陸逸臻見南弛承一直不說話,便問南弛承:“兄弟你人夠好的,考不考慮交個朋友?”

“好啊。”南弛承爽快的答應了。

夜裡,南弛承平躺在床上,拿出手機,給慕榆發了條資訊:“陸逸臻他太讓人心疼了。”

“是啊…所以你下午這麼安分是因為他嗎?”

“嗯,睡吧,明天還要早起,晚安,小魚。”

“晚安,南弛承。”

…………

軍訓持續一週,一週後的下午慕榆和南弛承回到家——

“哎呀,我的寶貝心肝回來了!想死你了。”慕媽激動的拉過慕榆的行李,又招呼南弛承,“南南啊,你爸媽出去逛街了,反正家裡沒人來我家坐坐啊?”

“好嘞。”南弛承麻溜的進了慕榆家。

慕榆房間裡——

“南弛承你真是豪不客氣啊?吃我的零食坐我的沙發。”慕榆一臉無奈的瞧著南弛承道。

“那可不,畢竟你這沙發雖然小坐著還挺舒服的哈。”南弛承得意的坐在沙發上的道。

慕榆不屑的“呵”了一聲。又道:“恩恩寶貝(夏允恩)高中沒和我們在一個學校好可惜啊,她考試超常發揮,考得更好的學校了。雖然暑假聚過一次,但我現在還是好想她啊。”慕榆坐在電腦桌前對南弛承哭訴道。

“那找時間再找她聚唄。”南弛承並不認為這有什麼的。

“等等,我剛剛和她發訊息問她最近怎麼樣,她和我說她還是想和我在一個學校,她打算讓她爸把她轉過來。”慕榆看著電腦上的訊息激動的讀給南弛承聽。

“真的假的,夏允恩要來?”南弛承皺眉問道。

“真的真的。”慕榆整個人開心的不能自已。

南弛承點點頭,坐在椅子上,刷著手機,時不時偷瞄一眼電腦螢幕前和夏允恩打字聊天的慕榆。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玻璃打少年的臉龐。

糊了少年的眼角,亮了眼底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