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慕榆聽見了門鈴聲。

慕榆停下擦頭髮的動作,徑直走向門口。門一開,慕榆就對上了水氣朦朧的一雙眼。

對上南弛承視線的頃刻慕榆愣了愣,道:“怎麼了?”

南弛承:“你作業寫完了嗎?”

慕榆:“還沒開張……”

南弛承單手插兜,晃晃手裡的作業,道:“爸媽不在家,一個人無聊,我也沒寫完,一起?”

“OK,去書房?”

“沒問題。”

…………

慕榆洗了一盤葡萄,端到了書房。

南弛承在木桌上寫著些什麼,百無聊賴的轉著筆。

慕榆看著南弛承的手,出了神……

南弛承白皙的手,纖細修長,骨節分明。

美絕了,很難讓人不動心。

慕榆快速的瞥了一眼,放下水果又去拿來了書包。

慕榆把作業一一列出,嘖,真多。

慕榆坐下身,現在是晚上8:02。不晚,快寫就沒問題。

數學老師下發了一套卷子,前面的基礎和提升都還算簡簡單單,慕榆不用花很大精力在上面,可是後面的壓軸題就不那麼容易了。

慕榆按了按手中的筆,眉頭漸漸蹙起,慕榆反覆把題幹讀了一遍又一遍。不會……

南弛承的小臂不時劃過幾根慕榆未乾的髮絲,癢癢的。不僅是觸感……心裡也癢癢的。很不舒服。

“去把頭髮吹下?”南弛承輕聲細語的出聲,好似在哄個小孩。

“不去,沒空”慕榆的語氣帶著些許浮躁。

南弛承注意到了慕榆語氣不對,一轉頭就看見慕榆蹙著眉頭,他順著慕榆的視線看去對慕榆調侃道:“數學題不會?找哥啊,哥會。”

“不,我自已想就行,我能寫出來。”慕榆很認真的看著南弛承,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好好好,你快寫!”南弛承知道慕榆 在數學題這方面很較真,便沒有繼續說話了。

慕榆不想在學習上輸給南弛承。初中時的年級第一無非是南弛承,再不就是南弛承讓讓那個蹙著眉,不甘心的盯著錯題反覆琢磨的慕榆,讓她來噹噹年級第一。

可是慕榆不喜歡被讓的感覺。她知道南弛承是有意的“考差”。但她不喜歡透過這樣的方式去拿下心中的年級第一。她不想輸,也不想被讓,那怎麼辦?

只能靠自已的努力。

南弛承沉默不語,保持絕對的安靜。他知道慕榆開始和題較勁了,這股勁好似抽不幹,用不完。南弛承就靜靜等著慕榆一步一步的把題目解出來,聽見慕榆呼氣,放筆的聲音後,南弛承就、便起身到衛生間拿來了吹風機。

南弛承不用看也知道慕榆的蹙著的眉會松下。

南弛承知道,她可以。

*

“慕大小姐,請允許我為你吹髮!”

慕榆伸了個懶腰,清了清嗓子道:“嗯,批准。”慕榆學著南弛承的語氣和南弛承說話。

“走吧去臥室吹,我就差英語了。”

“嗯,好。”

…………

吹風機的聲音在慕榆耳邊響起,慕榆不緊不慢的抄寫著英語單詞。

南弛承用手輕輕的捋著她的頭髮,慕榆能清楚的感受南弛承的指尖在頭頂劃過,溫熱的觸感,很輕易的就在慕榆耳上勾起一抹紅暈。

電吹風帶起慕榆的柔發,很湊巧,南弛承瞧見了那一抹紅。

南弛承:“溫度高嗎?”

慕榆:“不高啊。”

南弛承:“那你耳朵怎麼這麼紅?”

慕榆:“可能是感冒了吧……喉嚨有點疼。”

慕榆知道,她根本沒有喉嚨痛。她只是不願意承認。

南弛承輕嘆一聲,放下吹風機,轉身來到廚房接了杯溫水,又找出連花清瘟膠囊,一併遞給慕榆。

“你真瞭解我家”慕榆接過,就著水吞下膠囊。

南弛承又接著拿起吹風機,“嗯對,就是了解。我還知道你喜歡膠囊不喜歡沖劑。”南弛承的話帶著一種邀功的語氣。”

慕榆的心悄然落了一拍。驚喜和意外在慕榆的胸腔裡翻湧。

還好慕榆背對著南弛承,這會南弛承這會看不到她臉上任何表情。

“記憶力挺好,挺厲害的。”慕榆收起情緒,用最平淡不過的語氣吐出這麼一句話。

雖是“誇獎”,但南弛承知道他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就這?”南弛承揉著慕榆的頭髮發問。

“不只,還有呢。”慕榆的尾音上翹、

“嗯?什麼。”南弛承眼裡多了些期待。

“你頭髮吹的挺好!”慕榆豎起一個大大的拇指。

南弛承看著慕榆豎起的大拇指,無奈的輕笑一聲。

慕榆的髮質很好,也長(差不多到腰)。痛苦的事之一——洗完吹頭髮,畢竟自已吹起來很累。

但現在不一樣,很輕鬆。南弛承吹著頭髮,自已可以乾點別的,好是輕鬆。她好想讓南弛承能一直一直為她吹髮。

…………

慕榆的洗髮水是梔子花香味的,清幽的梔子花香隨電吹風肆意的在房間裡散開。慕榆溼潤的髮絲早已被吹乾。

南弛承趁慕榆心不在焉時偷偷的勾起她的一縷柔發:

軟硬剛好,很有質感。

南弛承將那縷發抵在鼻尖,縱使梔子花香充斥滿自已的鼻腔。

“好香……”南弛承輕聲細語道。

“我也覺得,很好聞是必須的。這可是我最喜歡用的一款洗髮水”慕榆頭也沒抬,就飛快的在電腦上敲著字。

【母上】:醫生叫留院觀察,我和你爸先回來。

【魚】:好的!

…………

兩人又聊了些什麼,可南弛承根本無心在意。

南弛承嘴角輕抿,想說點什麼,卻又無從下口。

臨近九點半,慕榆的爸媽回來了,南弛承同慕媽聊了會天就回家去了。

…………

夜深了,風扇呼哧呼哧的轉著。慕榆平躺在床上,嘴角上揚。慕榆的眼皮漸漸變得沉重,直至她輕輕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