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標大會現場。

向晚蕎見大會還沒開始,便俯身跟顧景湛說了聲,“我去一下洗手間。”

“嗯。”顧景湛頷了頷首,“快去快回。”

“好。”

向晚蕎起身離開了會場。

肖栩安看見向晚蕎離席,視線緊跟著她的身影,隨後也起身走出了會場。

“爺,肖栩安跟著夫人出去了。”

項元收到手下的人報告的情況後,轉達給了顧景湛。

顧景湛眉眼沉了沉,緊捏著手指,面無表情地吩咐了一句:“保護好夫人的安全。”

項元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應了聲:“是。”

他真不明白,向晚蕎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值得湛爺對她這般死心塌地。

明明她謊話連篇,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湛爺卻還是視若無睹地把她留在身邊。

再這麼下去,早晚有一天湛爺會死在她手裡。

向晚蕎從會場出來後,知道肖栩安一定會跟出來,特意避開人群,朝沒什麼人的地方走。

隨後,她停在一個拐角處,雙手環抱於胸前,懶懶地倚在牆邊等著他過來。

肖栩安追了上來,看見向晚蕎停在那裡等他,臉上立馬堆起笑容。

“蕎蕎。”

向晚蕎現在聽見肖栩安這麼喊她就覺得生理不適,但在競標結果還沒公佈之前,戲還得繼續演下去。

她強忍著心底的噁心,扯唇笑了笑,“安哥哥,我終於又見到你了,我可太想你了。”

“蕎蕎,我也想你。”肖栩安走到她跟前,拉著她的手,“對了,你不是被顧景湛關起來了嗎?怎麼今天他又帶你出來了?”

“我確實被顧景湛那個渾蛋給關起來了。”

向晚蕎眨了眨眼睛,努力擠出兩滴眼淚,表現出一副委屈極了的樣子。

“可我想著今天的競標大會你一定會在,我想見你,所以昨晚去求了顧景湛那個渾蛋很久,他才同意帶我出來的。”

肖栩安看著她這麼委屈,關心地問了句:“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那倒沒有。”向晚蕎藉機套路他,“不過,我被顧景湛關起來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記得我沒告訴過你啊。”

“我聽薇……”

肖栩安差點就順嘴說出來了。

他緊忙剎住車,在腦子裡快速思考一番後,嚴謹地回她說:“思薇昨天不是去找你了嗎?她聽說你被顧景湛關起來,特別地擔心,就給我打電話跟我說了這件事。”

“哦?是嗎?”向晚蕎一臉純真地問他,“你跟薇薇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了?”

聽到向晚蕎問的這個問題,肖栩安心裡咯噔一下。

難不成這個蠢女人知道了些什麼?

他忽然疑心四起,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向晚蕎,可從她眼睛裡卻看不出任何端倪。

“蕎蕎,你怎麼……”

“我怎麼了?”向晚蕎撅起小嘴,委屈巴巴地說:“安哥哥,你明知道我被顧景湛那個渾蛋關起來,也不想辦法救我,你是不是心裡已經沒有我了?”

說罷,她佯裝生氣地甩開肖栩安的手,扭過頭去。

肖栩安輕咳了一聲,雙手扶著她肩膀,溫聲哄道:“說什麼傻話,我心裡怎麼會沒有你。”

向晚蕎沒理他。

這會兒肖栩安的疑心也消了,一心只想把她給哄好。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蕎蕎你別生氣了。”

“你錯哪了?”

“哪都錯了。”

“敷衍。”

肖栩安為了哄她高興,將她拉進懷裡抱著,“別生氣了,嗯?”

向晚蕎臉色驟變,猛地一下推開了他。

肖栩安愣住,驚愕地看著她,問:“蕎蕎,你怎麼了?”

“沒什麼。”她深吸了一口氣,“這裡周圍都佈滿了顧景湛的眼線,我們還是要小心一點比較好。”

肖栩安覺得她說得有道理,眸色恢復平靜,點了點頭,“也對。”

向晚蕎揚唇微笑,對他說:“安哥哥,你就放寬心吧,城西旅遊度假村這個專案一定是屬於你的。”

肖栩安勾著唇,絲毫沒有懷疑,“等我在肖家站穩腳跟,拿到肖家繼承權,我在幫你一起對付顧景湛,讓你逃離他的魔爪。”

“好。”

向晚蕎心中冷笑。

肖栩安,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

向晚蕎跟肖栩安分開以後,便去了趟衛生間,將自己剛剛被肖栩安碰過的手洗乾淨。

她回到會場,坐回顧景湛身邊。

顧景湛黑著張臉,周身的氣息冷若寒霜,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向晚蕎注意到他情緒的變化,伸手過去牽他的手,關心地問:“這是怎麼了?”

顧景湛默不作聲地躲開了她的觸碰。

向晚蕎看著他這個樣子,明顯是生氣了。

想來,顧景湛是知道她剛剛出去跟肖栩安見面的事情了。

她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動了動唇,剛準備跟他解釋。

忽然,臺上的主持人說話了。

“各位領導,各位來賓,大家下午好!由政府部門發起的城西旅遊度假村開發專案的競標大會現在開始,請各位遵守會場紀律。”

向晚蕎見競標大會開始,想說的話也就憋了回去,想著等競標大會結束以後再慢慢跟他解釋。

大會流程一項一項走下去,到了確定最終報價環節。

顧景湛看了眼身邊的向晚蕎,心裡卻忽然有了一絲猶豫。

項元瞟了眼向晚蕎,而後俯在顧景湛耳邊,掩著嘴小聲對他說:“湛爺,我們要不要……”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見顧景湛毅然決然地確定以投標書上的金額為專案的最終報價。

“湛爺……”項元想勸。

顧景湛偏眸,淡淡掃了他一眼。

一瞬,項元想要說出口的那些話全數堵在喉嚨裡,最後只能訕訕地閉上嘴。

向晚蕎聽著兩人那點動靜,好奇地轉頭看過去,問:“怎麼了?”

顧景湛繼續沉默不語,也沒給她一個眼神。

向晚蕎見他還在冷落自己,不開心地癟著小嘴,心裡暗暗罵了句:“狗男人!”

哄了他幾天,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

不過想想,上次她因為看到顧景湛跟別的女人坐在一起喝酒的照片,她自己都受不了了,更何況是他。

而且,她跟肖栩安可是有過前科的,他會這麼生氣也屬正常。

算了,不跟他計較,誰讓他是自己的男人呢!

哄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