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哥,我聽說……”

陸輕舟一進來,正好撞見兩人親熱的畫面,聲音戛然而止。

顧景湛停下動作,回頭給了他一記冷眼。

陸輕舟愣了愣,隨後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轉身走了出去,順手把門給帶上。

“呼~”

陸輕舟長舒了一口氣,繼而斜斜倚靠在門邊,雙手環於胸前,不解地皺起眉頭。

這兩人到底怎麼回事?

今天早上不是才說已經下定決心要離婚了嗎?

怎麼這會兒又親上了?

顧景湛的手輕撫著向晚蕎的臉,深邃的雙眸望著她,音色暗啞:“蕎蕎,我給過你離開的機會了。”

“我不離開,這輩子我都不會再離開你。”向晚蕎雙手捧著他的臉,淺笑著說:“顧景湛,這次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留在你身邊的。”

顧景湛彎下身,抵著她額頭,心臟在瘋狂地跳動,似是要跳出胸腔。

蕎蕎,希望這次你真的不是在騙我。

不然我真的會瘋的。

向晚蕎注視著眼前這個男人,那顆飄浮著的心終於穩穩落地。

要不是經歷過上一世,她根本不會知道這個男人有多愛她,愛到深入骨髓,愛到沒有底線,愛到完全失去理智。

只是她一直想不明白,他那般深沉的愛意到底因何而起。

陸輕舟百無聊賴地站在病房門口,等著顧景湛出來。

好一會兒,顧景湛才從向晚蕎的病房裡出來。

“怎麼?又不打算跟向晚蕎離婚了?”

顧景湛斜眸,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不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警示他說:“下次進來的時候,記得敲門。”

“我敲了,是你們親得太投入沒聽見。”

陸輕舟站直身,跟上顧景湛的腳步。

“誒,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該不會又被向晚蕎那個女人使的美人計給矇蔽了雙眼吧?”

顧景湛一邊走一邊整理著袖口,並沒有理會陸輕舟的話。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立的什麼心腸,你怎麼能被她騙了一次又一次呢?這可是她跟那個姦夫給你設的圈套,別忘了昨晚我給你聽的那段錄音。”

陸輕舟生怕顧景湛會吃虧,苦口婆心地勸說。

“向晚蕎就是個詭計多端的女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湛哥,你可千萬不能再上當啊!”

顧景湛停下腳步,轉眸凝視他,冷然開口:“有空就多操心操心自己的個人問題,別總盯著我離沒離婚。”

“我這還不是擔心你被向晚蕎那個女人給騙了,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用不著你擔心,我心裡有數。”

“你有數個屁!”陸輕舟恨鐵不成鋼地指著他,語氣忿忿道,“我看你真是被向晚蕎迷昏了頭,分不清好賴!”

顧景湛輕笑了聲,不以為然道:“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陸輕舟氣笑了,“得,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你早晚會死在向晚蕎那個女人手裡。”

“那我也甘願。”

陸輕舟著實被他氣得不輕,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他用手指指著顧景湛,憋了半天才從嘴裡吐出一句話來,“你真是無藥可救!”

顧景湛唇角輕扯,抬腿離開了醫院。

陸輕舟冷哼一聲,朝著顧景湛相反的方向走。

病房裡。

向晚蕎摸著被顧景湛親得紅腫的唇瓣,臉上不禁露出嬌羞的笑容。

正當她沉浸還在剛剛那個吻的甜蜜中,一道不合時宜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向晚蕎雙眉輕皺,斜眸往手機螢幕上瞥了眼,是呂思薇的打來的電話。

她冷然勾唇,拿過手機接聽電話。

“蕎蕎,對不起啊,因為我臨時接到工作要出差幾天,所以沒辦法去看你,你現在怎麼樣了?”

呂思薇一開口就裝滿了歉意。

要是按照她從前的性子,還真就信了呂思薇的話。

向晚蕎聽著她的說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沒關係,我現在挺好的。”

“你沒事就好。”呂思薇虛情假意地關心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是嗎?”

“當然啦!我原以為你只是裝裝樣子,沒想到你居然來真的。”

沒想到?

你怕不是盼著我就這麼死了吧。

向晚蕎神情淡漠,聲音不自覺的冷了幾分:“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是你幫我想出自殺這個法子來逼顧景湛,他也不會這麼輕易答應跟我離婚。”

“顧景湛他真的同意離婚了?”呂思薇假裝高興。

“是啊,離婚協議書都送過來了,難道還有假。”

聞言,呂思薇略顯緊張地試探:“你簽了?”

“簽了。”向晚蕎故意道。

“什麼!你簽了?”呂思薇這下更著急了,慌亂中自爆了,“你不是答應肖栩安暫時不跟顧景湛離婚的嗎?”

向晚蕎勾了勾唇,淡淡地反問她:“薇薇,你怎麼知道我答應了肖栩安暫時不跟顧景湛離婚的?”

“我……”呂思薇頓了一下,含糊其辭地回,“我……我聽說的。”

“聽說?”

“蕎蕎,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怎麼能不相信我呢?”

呂思薇知道向晚蕎害怕沒有她這個朋友,故意用信任問題來避重就輕,想借此拿捏她。

向晚蕎笑了笑,語氣不鹹不淡地回道:“沒有,我怎麼會不信你呢。”

呂思薇聽到她這個回答,才稍稍鬆了口氣,“我就知道,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

“是啊,最好的朋友。”

向晚蕎眼底劃過一絲涼意,最後那句話說得意味深長。

呂思薇笑了笑,道:“蕎蕎,離婚這件事情你先別急著答應,先好好休息,等我忙完手上的工作就回去看你,然後我們再從長計議。”

“嗯,好。”

結束通話電話後,向晚蕎臉上那一點笑容瞬間消失殆盡。

哼,最好的朋友。

有時候傷害你最深的,往往就是你以為的那些好朋友。

她背靠著床頭,指尖輕點著手機螢幕,似乎在等著什麼人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