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變故

“江晨……醒醒……”

迷迷糊糊的，江晨好像聽到有人在呼喚他，這聲音，好熟悉啊……

強忍著頭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俏麗的小臉，此時已經滿是憔悴，還有淡淡的淚痕，一雙湖藍色的眼睛正焦急地盯著他。

“綾華……？”江晨勉強坐起來，只見綾華正坐在他旁邊，床邊還有托馬和綾人。

“江晨，你終於醒了！”見江晨醒來，綾華大喜過望，一把抱住江晨，眼淚又止不住的流。“嗚嗚嗚，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她邊哭邊說。“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死嘛。你好些了嗎？”江晨捏了捏綾華的臉。“嗯……好多了。”綾華這才止住眼淚。

又和托馬等人寒暄了幾句，江晨便讓他們離開了，只留下神裡綾人。

“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嗯。我怎麼回來的？”

“你和龍二被返航的漁民發現，救了上來。那漁民知道你，把你和龍二都送了回來，你整整昏迷了三天！龍二情況比你要好一些，昨天就醒了，吃了點東西，先離開了。”

“那，盜寶團他們……”

“你不用擔心。我買通了知道這事兒的所有人，又傳播出你已經溺亡的訊息，他們不知道你還活著，龍二也有專人保護，你和綾華這段時間，就在家裡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情我來處理就好。”

雖然有些無語，自已莫名成了死人，但這的確是目前最穩妥的辦法。那些人顯然是衝著自已和綾華來的，只能這麼辦。

在家的這段時間，江晨也沒閒著，每日和綾華苦心修練劍法。這樣的時光持續了一年之久。

天光三十九年七月，稻妻，神裡屋敷。

“神裡綾華，參上。”院子裡，綾華手握長刀，向江晨行了個禮，江晨也微微行禮，但就在這時，綾華手腕一翻，飛速向江晨衝來。而江晨卻並不慌張，只是腳下一動，霰步一使，便消失在原地，又立刻出現在綾華身後，長刀裹挾著勁風向下斬去。綾華立即一閃，隨即一刀擋住攻擊，又收回刀來，旋即一刀劈下，“當”的一聲砍在江晨的刀上，險些將它砍落。

江晨也是一驚，但又借勢往旁一閃，一刀橫劈向綾華。綾華緊忙向後一退，腳下一轉，竟也使出霰步，瞬間消失在江晨眼前。江晨微微一愣神的工夫，綾華已經來到他的左邊，一刀刺去，可江晨並不慌亂，一刀橫擋，又借力從下往上一挑，綾華手中的長刀便飛到半空，然後直直落下，插入面前的土地中。

“江晨哥哥，果然還是你更勝一籌啊。”神裡綾華絲毫不氣餒，反而極其佩服道。

“大小姐！大小姐！江晨！”正在這時，一名侍衛踉蹌著跑進院內，“家主，家主出事了！”

綾華頓時身子一僵，發瘋似的衝向門口，江晨也緊隨其後。當他們看到滿身是傷、昏迷不醒的綾人被幾個人抬進房間，綾華面色蒼白的癱坐在地上，徹底崩潰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嗚嗚嗚……” 她半蹲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吼著，泣不成聲，之間楚楚的容顏全然褪盡了。

江晨沒有去扶她。眼下的這種情形，任由她發洩出來其實是最好的方式。江晨坐在臺階上，不住地薅著自已的頭髮，眼淚是“刷刷”的往下滾，無聲地哭泣著。

江晨強撐著站起來，走進屋內，只見綾人正躺在床上，面無血色，周圍有幾個大夫正在交談著什麼，臉色很不好看。他顫抖著走過去，問：“綾人他……還好嗎？”“唉。情況有些不樂觀，他背部中刀，有可能傷到了內臟，我們剛把血止住，但他現在還沒醒。”大夫搖了搖頭，“你做好心理準備吧。”

正在此時，綾華慌亂的跑進來，眼裡淚水直打轉，她把一封信塞進江晨的手裡，小聲道：“江晨哥哥，剛有個武士送過來一封信，說是給你的。”

江晨不耐煩的走回屋裡，撕開信封，裡面只有一張小卡片，上面潦草的畫了一個武士，下面有幾行醜得不能再醜的字。他仔細辨認了一番，這才勉強看出了字跡。

“尊敬的神裡江晨先生，很抱歉傷了你的胞兄，我也是身不由已才出此下策。今晚子時，刃連島見。勿必赴約。”

“我操！”江晨瞬間爆發了，“這他媽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他“砰”的一拳砸在桌上，硬生生砸出一個坑。“怎麼了？”綾華有些害怕地跑進來，她還從來沒有見江晨發過這麼大的火。“你看看吧。”江晨沒好氣地把卡片遞給綾華。

看了一會兒，綾華的臉上也泛起了怒色，她一下一下地，把卡片撕了個粉碎。“江晨哥哥，你今晚去嗎？”她小聲地問。“這種情形，不去也得去，一是報仇，二是震懾其餘虎視眈眈的勢力。我倒要看看，這些個浪人武士和他們背後的愚人眾，他媽的怎麼敢動我們神裡家的人！”

“我知道了，我和你一起去。”綾華說。

“不行，你不能再出事了，你就在家裡幫忙照顧綾人。”江晨立馬拒絕。

“我一定要去，家裡有醫生他們照顧，對方的實力暫且不知，我和你一起去保險一些。我真的害怕你會回不來！”綾華有些委屈，但又立刻堅定道。

又爭論了好一陣，江晨終於嘆了口氣，無奈道：“那你跟著我吧。記住，萬分小心，遇到危險你先走，不要管我，回去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