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兒一定是累了吧,皇上讓我來迎接你去赴宴,你多年沒回都城,到時候好好品一品 家鄉的美酒。”

因為心中的疑慮,軒轅熾笑的有些牽強,但也還算體面。

“父皇就派你來接我?”白汐雖對感情捉摸不透,但對於透過萬物的靈魂達及本質,還是拿手的。而軒轅熾的靈魂深處卻充斥著野心。

這話一出,軒轅熾的臉上又是一僵,“皇上本來是安排丞相大人來迎接殿下的,但我想著汐兒想見我來著,原來汐兒不是這麼想的嗎?”說著臉上顯出神傷的表情來。

“軒轅公子有禮了,但請不要再叫我汐兒,叫殿下就好。”白汐沒有接他的話,拋下這句, 便駕馬向前走去,只留軒轅熾在原地有些無措。

等大軍走了大半,早已不見白汐的身影。軒轅熾原本那如春風般和煦、溫暖且充滿愛意的眼神此刻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漠與仇恨……

宮內殿堂之上

“哈哈,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如今三殿下凱旋歸來,乃是我褚國一大喜事啊。”

“哈哈,是啊是啊,三殿下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才華,放眼大陸,誰有我褚國這般奇女子!”

宴會上各位王侯諸卿大臣們紛紛向皇上祝賀殷勤,一些本來就是三殿下派系的更是卯足了勁誇白汐,如今這些話皇上聽了也是極為高興的,現在不誇何時誇?

白玔聽到這些殷勤白汐的不禁將杯中的酒杯,想狠狠的灌了一口,卻被白諦攔下。“別喝了,宴會之上注意禮儀。”白諦倒是淡然的品著手中的茶,白玔卻憋屈極了。“大哥!你都毫不擔心嘛,你才是大皇子,皇上的第一個嫡皇子,如今風頭全都被三妹搶了去。你就沒有不甘心嗎?!”說著沒顧白諦還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他的大哥實在是過於與世無爭了!

想當年,白諦僅三歲便已識得文字,令人驚歎不已;待到五歲時,則能出口成章、吟詩作對,才華橫溢;而十歲之際更是已經將兵法、禮法和治國之道爛熟於心。

如此天賦異稟、博學多才之人,世間又有幾人能夠與其相提並論?不就是不會打仗,但若單論其他方面,又有哪一樣會輸給白汐。

白諦看他如此也沒再攔,剛想說什麼就聽見公公的傳招。

“三皇女到~”

白汐將軍裝換下,身穿一襲紅衣,令她清冷的氣質多了些嬌豔。

身坐在殿堂高位上的人,龍袍加身,威武不凡,但在見到白汐時,臉上卻多了些喜色。

“兒臣拜見父皇。”

“汐兒,不必多禮,快上前來!讓父皇看看。”白延安看著自已的大女兒一陣心喜,不過幾年不見,他這女兒似乎內斂了幾分,果真是在戰場上磨練了一番啊~

(慈父笑)

想當年還是個會撒嬌的孩子,如今卻是可以為國頂震一方的女將軍,白父想著不禁眼中溼潤,不愧是他白延安的女兒。

白汐卻有些不適應,被白父用欣慰的眼神如此盯著看,這是白汐從未體驗過的,白汐自降世以來,便已是萬物之主孤身一人,泩的親情就是這樣的嗎?很奇怪,很微妙。

而旁人看了卻是紛紛,心裡有了心思。如今這三殿下的勢頭可不小啊。宴會也是十分繁盛,吃的喝的舞的樣樣都來了一遍,皇上高興連帶著有功的將士都賞賜了不少。

一方歡天酒地,可另一方卻是昏天黑地。

鬥場內,緊緊湊湊的站滿了身穿黑衣的男子,而在高臺上也相應地站著兩名身穿黑緞絲綢的男人,他們環顧著下方的人群,顯然地位有所不同,倘若白汐在這,便能認出那站在高臺上的兩人就是那夜遇見的貳一貳二。

“聽好了!整整一千人!無論你們使用何種手段和方法,最終能夠存活下來的十個人,將有資格成為皇褚的金影衛!這可是一飛沖天、魚躍龍門的絕佳機會!從今日起,麻雀也能飛上枝頭變鳳凰!所以,拼盡全力地活下去吧!”

殘酷的規則讓每個人心生恐懼——只有十個人能夠倖存下來!就在這一剎那間,臺下原本充滿期待的眾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給予這些人絲毫喘息之機。突然之間,一名男子猛地從自已胸口掏出三枚致命的暗器,毫不猶豫地朝著身旁的另一個人發射出去。剎那間,尖銳的暗器刺穿了目標的頭顱,鮮血四濺開來。

那猩紅溫熱的血液濺落在周圍仍處於驚愕狀態中的人們臉上,彷彿一把把鋒利的劍刃,深深地刺痛著他們的心靈。而這血腥的一幕,更像是一場噩夢,深深烙印在在場的一千人心中。

下一瞬,本來緊密站著的人突然一個一個的倒下,殺!只有殺才能讓自已活下來。不過半刻,臺下就沒有一處不染著血的,暗器射出的聲音,倒下不甘的吶喊接連而起,令人喘不上氣,血腥味兒也佈滿整個場地,令人作嘔。

很快,原本的一千人迅速減少了一半,場地也稍微鬆散了些。

九十五個、九十六個還是九十七個?柒已經完全記不清自已到底殺了多少。此時此刻,他腦海之中僅存著一個念頭——射擊暗器!躲避暗器!殺敵!繼續殺敵!

不知過去多久,當最後一枚暗器也被射出之後,這場殘酷至極的殺戮卻並未畫上句號。面對源源不斷湧來的人,柒別無選擇,唯有捨棄手中的武器,以赤手空拳之姿與周圍虎視眈眈的對手展開近距離肉搏戰。

每一次揮拳都帶起凌厲風聲,每一腳踢出皆蘊含千鈞之力。然而儘管如此,柒心中清楚地知道,他正在力竭,但他沒有退路,亦無法逃避,只能咬緊牙關苦苦支撐下去……他一拳一拳的砸向倒在地上的人,而此刻他的世界裡全是血色,直到身下的人被砸的不成樣子,蹦出的一顆眼珠彈在了他的腦門上,才令他清醒過來。

他抹了抹臉上的血,可怎麼抹都抹不乾淨,一時分不清是別人的還是自已的。

他頭昏的不行,手也時不時提不上力氣,但他不敢停也不能停,因為一停,下一個倒掉的就是他。經過這幾日的訓練,彷彿殺戮對他來說就跟吃飯一樣,每天都在上演。

這種生活令他作嘔,可每當想起那月光下的女子,他昏暗的心便像被光透過般,他要活下來,變得更強,強到可以站在她的身後。

每次只要一想到她,他就彷彿正在品嚐著一顆甜蜜無比的糖果一般,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歡喜和愉悅感。

但同時這種感覺又令他感到遙不可及、難以企及,宛如一個偷偷摸摸去偷吃禁果的人一樣。

哪怕僅僅只是回想起那個美麗動人的身影而已,柒都會深深地自責不已——他認為自已這樣做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因為在他心目當中,對方簡直就是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般神聖而不容侵犯;然而無論如何努力想要將其忘懷或者抹去有關記憶,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突然間!柒那原本已經變得麻木無感的身軀竟然產生了一陣異樣的悸動。他驚愕地低下頭,目光所及之處,只見一柄鋒利無比的飛刀如閃電般從他的腰側掠過。剎那間,鮮血如決堤之洪一般噴湧而出,彷彿找到了一個宣洩口,源源不斷地流淌著。

但很快柒便回過神來。他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拼命地驅使著那似乎失去控制的身體做出應對之舉。

“叮!”柒一抬頭,剛剛射他的暗衛就衝到了他身前,這個暗衛十分魁梧,宛如力大無窮的巨猿,而剛剛那枚飛刀卻再劃過柒後,把一個倒黴的暗衛的腿射穿後,插入了石壁之間,但顯然丟暗器沒什麼準頭,不然剛剛那一枚飛刀的衝勁足以把柒的腹部貫穿。在了所以這才選擇近戰。

這位暗衛實在是太特別了!通常來說,暗衛們擅長暗殺以及在暗處默默守護著他們的主人,但眼前這個傢伙卻完全顛覆了人們對於暗衛形象的認知。

真不知道他究竟是從哪裡找來這樣一隻\"大猩猩\"。那件原本應該貼合身形、便於行動的暗衛服飾穿在他身上顯得極為怪異,彷彿隨時都會被他那誇張至極的肌肉撐破一般。相較之下,柒則展現出一種別樣的風采。雖然同樣擁有健碩的體魄,但他的肌肉線條更具美感,恰到好處地彰顯著力量與堅韌。

一襲黑色勁裝不僅讓他顯得冷俊,反而為其增添了一抹神秘而獨特的韻味,與他平日裡給人的冷漠印象形成鮮明對比。

倆人相碰,刀劍都被砸出了聲響,顯然兩人都沒想到對方的力量與自已不相上下。“哦喲,小兄弟,你是第一個擋住我大刀的人。”

大壯如虎入羊群般在人群中肆意遊走,所過之處,人頭紛紛落地,如砍瓜切菜般輕鬆,好似這些人的頸項不是血肉之軀,而是易碎的豆腐。

他遠遠看著柒在發呆就趕著來收人頭,沒想到這個人看上去“乾巴巴的”力氣卻很是不小。

他隨即笑的張揚,一刀一刀向柒砍去,看上去毫無刀法,卻好像一下比一下更重,柒也感覺到了,隨即他發現大壯的每一刀好像都在蓄力,刀劍亂舞,速度也是慢慢加快,而柒的傷口隨著一次一次發力,跟榨汁機一樣,每揮一劍就濺一次血。

大壯眼看柒快要撐不住了,將已經蓄力已久的大刀,狠狠地砍向面前男人的頭顱。

“兄弟,得罪了!”

“嘭!”一刀斬下,刀卻嵌在了地上,哪還有柒的影子。頓時大壯的頭上直冒冷汗,人呢?去哪兒了?下一瞬只感到脖子一涼,什麼東西抵在了 他的命門。

那是柒的劍!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大壯揮刀斬下,但柒卻以驚人的速度側身躲過這一擊。他的動作如同鬼魅一般迅速而靈活,眨眼間便繞到了大壯的身後。

只見柒手持長劍,寒光閃爍,劍尖直逼大壯的脖頸要害處。此刻的大壯完全沒有預料到柒會如此詭異地上前,想要轉身反抗已經來不及了!

被控制的大壯卻是釋然一笑:“哈哈,好,好身手!是我技不如人,死前能跟這位兄弟痛快一戰也算是值了。”說完便閉上眼睛,對他們這些整日殺戮的人來說,死又何嘗不是一種解 脫呢?

“嗯,走好”柒也明白,死對他們來說並不可怕,以前柒就在想,倘若哪次任務被殺也是一種不錯的歸宿,可如今他有了不能死的理由。

就在柒準備動手的時候,高臺上的人卻說到:“正好十人,都停下吧,做好準備,明日就 是儀式。”

原來在柒與大壯糾纏的時候,旁邊也是陣陣腥風血雨,很快便殺的只剩他們十人了。

“太好了......”他喃喃自語道,心中充滿了期待和喜悅。明天,他終於能夠再次見到她了!一想到這裡,原本毫無表情、如同冰塊般冷漠的臉龐竟然微微上揚,嘴角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然而,由於長時間的勞累和身體的虛弱,他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世界開始模糊起來。儘管內心依然渴望堅持,但身體已經無法承受這種疲憊不堪的狀態,最終無力地向後傾倒。

見狀,大壯急忙將他撈起,幸虧這小兄弟沒動手,不然自已早就一命嗚呼了,看這柒昏迷的樣子,好像把他放在這,與這群屍體躺在一塊也有些不妥,想著一把槍七扛在肩頭走向了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