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人類帝國的行為是否正義,村民們對這些外國人(外星人)懷有極大仇恨,這是客觀事實。

對此,人類帝國早已料到,只是從來沒有考慮過解釋什麼。

“崩″,一塊石頭砸在一名動員兵的頭盔上。

“TMD,都是異端,都不該留。″

“冰棒,噼裡啪啦。″

有的石塊砸在帝國軍人身上,有的石塊落在周邊的土路上,還有一塊石頭飛過眾人頭頂,落在一戶人家的房頂上。

Ak 12的上膛聲四起,眾士兵朝著爭來石頭的土牆處跑去,一名士兵已經翻過了不高的土牆。

“班長!是幾個毛孩子!”

“擱老子的,是幾個孩子都別開槍。”

“你TM瞄準啥?告訴你別開槍!”

土牆後面的小巷拐一個彎兒就是另一條在村裡比較寬的泥巴路。

“快跑!”

“快跑!還留著幹啥都扔掉。”

“老大,剛才我好像看見了鼻涕娃。”

“別理他,親老子被鬼子殺了都不敢報仇!”

“誒?,好像好多天都沒看見他了。”

“有人追,追出來了!快分頭跑!快!”

“班長!咋辦?還不開槍?”

剛才那被孩童拋擲的石塊砸中的屋頂上。

聽著下面沉重雜亂的腳步聲,一個小腦袋從屋頂後露出了半張臉。

“呸!看著我專門砸我,是吧?”

小孩兒壓低聲音自語道。

下面的動員兵正在一個一個翻過土牆,後背朝著小孩兒的方向。

小孩兒也是八九歲的樣子,因營養不良而面色蠟黃,乾瘦乾瘦的,右肩處的衣服上還有一個補丁,後背上還揹著……

見下面的鬼子完全沒有在意自已這裡。

從後背上取下父親留給他的遺物,這是一張獵弓,無論材質還是做工都很普通,甚至成色都已經非常老舊了。

威力自然沒有辦法跟帝國鬼子的機關比,但時機合適的話,殺鬼子足夠了。

彎弓搭劍,瞄準鬼子巡邏隊中一看就是一個官兒的存在。

隨著呼吸的起伏,一束鼻涕泡從鼻下流出,滴在屋頂的茅草上。

“小鬼子

“小鬼子!看這邊兒!報應來嘍……”

瘦巴巴的小孩兒高喊。

“咱們再咋也是軍人,記住面孔就……”

班長的話只說一半,還沒說完,猛然回頭,迎面一道黑色閃電。

“嗖……”

嘴巴大張,一支箭矢從左眼框插入顱內,整個人被箭矢帶來的動能往後退了幾步,一屁股摔在地上,周圍的路面被班長眼眶中流出的“西瓜汁″浸成了血泥。

這一隊巡邏兵有幾個人已經拐出小巷追了出去,還有兩三個人翻過了土牆沒有看到這一幕,剩下的幾名士兵再愣了一秒以後才反應過來。

“法克!都朝這邊追,班長被……”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人跑了!快彙報,彙報排長,還愣著幹啥?快追呀!”

跳下屋頂,幾步從牆角堆積的雜物上翻過這戶人家的院牆,踏上一條狹窄的泥巴路,左拐右拐,剎車,鑽進一個只能讓小孩兒透過的狗洞…

………… …………

時間回到現在…

“咕嘟咕嘟咕嘟,噼裡啪啦”

鍋里正燉著自家種的野菜, 食物的香味順著蒸汽從鍋蓋中飄出。

羅傑的青梅竹馬,阿加莎正在旁邊看著火候。

鄰居的房子空了,這個家庭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嗯?”

突然阿加莎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奇怪的動靜,緊接著一道風風火火的小小身影衝進屋子裡來。

“小鼻涕蟲兒,今天咋這麼早到姐姐家裡來了,飯還沒有做好,你這,幹啥了?是不是闖禍了?”

孩子目前的處境跟阿加莎差不多,唯一的親人死在了帝國鬼子的炮火中,也沒啥可以投奔的遠親。

不過與之相比,阿加莎至少還是一個成年人。

都是互幫互助的街坊鄰里,兩家的關係原本也不差,面對目前艱難的處境,兩人搬到一塊兒一起生活,相依為命。

“姐!那個!那個!我闖了一點禍。”

“闖啥禍了?是不是又打架了? 只要不是把那幾個孩子打壞了,姐都幫你說說情去。”

“不是啊,姐,就是…就是…腦子一熱,辦了件好事兒……”

…… ……

聽著孩子磕磕巴巴的描述,阿加莎逐漸收斂起了笑容,臉色變得越來越差,直至蒼白。

“啪!”一聲脆響,“鼻涕娃”的左臉高高腫起,變紅。

“你這乾的叫啥事兒?你你你,不活了? 日子不過了?”

“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你還跑姐家幹啥? 快往你家菜窖跑。”

“鼻涕娃”一隻腳剛邁過門檻…

“回來!”

“姐,幹啥?”

“來不及了!快藏你叔叔嬸嬸床底下!”

一邊說著,阿加莎一邊跑出屋子,也不管爐灶的火候了,匆忙來到院門口,關上木頭柵欄門……

遠處隱隱可以看見幾名動員兵正在封鎖路口。

全村陷入一種緊張的氣氛,道路上空蕩蕩的,只有帝國動員兵。

從村東頭開始,雜物堆,死衚衕,灌木叢,等各種犄角旮旯被帝國軍人光顧了一遍。

天色已經變成黃昏,殺害帝國軍人的兇手仍一無所獲。

直到最後,隨著帝國某位高層的一道搜查令。一扇不願配合的刁民家的院門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幾名動員兵整齊的衝入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