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質看著這浩浩蕩蕩的一行人馬,對南珣的身份是有些好奇的。當時自已被抓的時候,只是看著他的穿著感覺不像一般人,倒不是他能看懂布料的好壞之分,而是與他出藥源後看到的人們的穿著相比起來,感覺這人的身份不一樣。

看著南珣進了馬車,蕭陽騎上了馬,昭質停下了腳步,自已是該去馬車還是騎馬啊。糾結再三之下,昭質選擇了去馬車。

昭質上了馬車,只見這馬車裡面準備的豐富齊全,說是馬車,可是這鋪的毛毯,黃花木雕小桌,桌上是燻著香的香爐,精緻的點心,剛備好的茶水是一樣不缺的擺在小桌上。

“昭公子,可有哪裡不適應?”南珣看著昭質發愣的模樣。

南珣的話讓正在思維發散的昭質回了神。

“沒有,南公子離家多久了?”昭質搖了搖頭,盯著桌案上燃著的香爐說。

南珣聽著昭質沒頭沒尾的一句問話,也沒有什麼過多的疑問。

“一年了,昭公子可是想家了?”南珣淡淡的說著,眼睛微眯打量著昭質。

“嗯,是有些想家了。”昭質說完便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南珣看著昭質這副模樣,似是有些說不出的難受,也就沒再繼續交談。

馬車內變得安靜下來,昭質坐在馬車裡,出逃的緊張感不知是隨著什麼慢慢放鬆下來,最後竟睡著了。

南珣看著昭質睡著了,只是輕輕的把昭質放躺下,拿起一旁的毛毯,蓋在了昭質身上。隨後便出了馬車,騎著自已的馬,蕭陽同樣騎馬跟隨在了一旁。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在傍晚到了關鎮,這時有人騎馬到蕭陽耳邊說著話,隨後離開。蕭陽望著南珣稟報“公子,已經到關鎮了。”

“嗯,何時了?”南珣的聲音從馬車傳出。

“公子,酉時了。”蕭陽說。

“行,今日就在此地落腳吧。”南珣說。

“是,公子,慕容回來了。”蕭陽說著。

“定好客棧後,讓他來找我。”南珣說。

“是,公子。”

隨後蕭陽叫來一個人,吩咐下去。

最終,一行人馬在一個叫平安客棧落腳。南珣剛一下馬,就有一個人影衝自已奔過來,在馬上就要接觸到自已的時候,被南珣用扇子擋住了。

“慕容,鬧夠了就停下來。”南珣冷冷的盯著奔過來的慕容名琦。

慕容名琦看著南珣笑道“這不是數日不見了,有些想念你了。”

“哄騙姑娘的話也開始用在我這兒了?”南珣說著冷冷的哼笑了一聲。

“哎,這不是……嗯?你幹嘛?”慕容名琦還沒說完就見南珣不往客棧裡面走,而是走到了後面的馬車那邊。

“慕容,聲音小點,太吵了。”南珣說著瞥了一眼慕容,然後上了馬車。

“啊……我吵嗎?蕭陽,你說,我聲音很大嗎?”慕容名琦一臉懵的轉頭看著蕭陽問。

蕭陽看著慕容名琦,沉默地離開去安排車馬安頓。

馬車內

南珣看著睡的還有些迷糊的昭質,輕輕的喚著昭質。

“昭公子,醒醒。”

“嗯……嗯?”昭質被南珣叫醒還是迷糊的,分不清自已在哪兒。只是慢慢的坐起來,身上的毛毯也隨之滑落。

“昭公子,到客棧了。”南珣看著昭質迷糊的模樣,輕聲道,似是生怕嚇到還沒清醒的昭質。

“啊,好……啊?我睡著了”昭質看清了眼前的南珣才反應過來。

昭質有些尷尬,反應過來,看著滑落的毛毯,忙要撿起。正要觸碰到毛毯的時候,和另一個手碰在一起,是南珣的手,昭質又忙的收回手。

“醒來就下馬車吧,昭公子,先進客棧”南珣笑道,然後撿起了毛毯放在一旁。

“好。”昭質心裡感覺有什麼東西壓不住,怦怦狂跳。被南珣帶下了馬車。

此時慕容名琦看著蕭陽離開的背影,心痛的捂著胸口。剛轉回頭,就看著南珣帶著昭質下了馬車,南珣還貼心的伸出了手。

“哎媽呀,這誰啊?”慕容名琦說。

慕容名琦被突然出現的昭質明顯驚到了。而昭質也被慕容名琦嚇到了。

“不過,嗯……”慕容名琦說著便開始細細打量起了昭質。

昭質看著慕容名琦打量的自已,有些拘謹。

“不過什麼?”南珣說著,擋在了昭質前面,隔開了慕容名琦的視線。

“不過嘛,這小公子長的好生俊俏。”慕容名琦笑著說。

慕容名琦剛說完,只是得到了南珣一聲冷笑“好看也不讓你看。”說完南珣輕拉著昭質的手腕走進了客棧。昭質對於突然出現的慕容名琦還沒有緩過來。

蕭陽此時也安排好走過來,看到這一幕,更是在心裡默默的替慕容名琦祈禱。慕容名琦倒是對於南珣的反應產生了興趣。

慕容名琦看著蕭陽走過來,隨後攔住了蕭陽的肩膀。

“蕭陽,快給我說說,這是誰啊,我就幾日不在,他這就有人相伴了啊”慕容名琦賤兮兮的笑著,滿臉都是好奇。

“慕容,不可多言,快去找公子吧。”蕭陽說完便也進客棧了。

“真是個不愛說話的木頭,也不知道以後哪家姑娘會收了你”慕容名琦說著也走進了客棧。

“慕容說話有些不著調,為人很好,昭公子不用害怕。” 南珣說著把昭質帶到了昭質的客棧房間。

“沒有害怕,慕容公子看著不像壞人。”

南珣聽到昭質說的笑著到了屋內的凳子上。昭質看著南珣沒打算走的樣子,便知道這人是還有話未說完。

“南公子,是還有有何事嗎?”昭質看著南珣一臉悠閒地模樣。

“倒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想問問昭公子有何需要嗎?”南珣說。

“是有,能給我準備些藥材嗎?”昭質說的時候明顯有一絲不易發現的喜悅。

昭質一直苦於身上沒有任何藥,南珣對自已也是收留,自已不好意思去主動要東西,南珣的詢問倒是讓昭質很好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昭公子可是受傷了?”南珣說著便打量起了昭質。

“未曾,只是我沒藥我……啊,我從小喜愛弄些藥材。”昭質剛開口便忽然想到自已不能暴露是從藥源出來的,便連忙解釋著。

“好辦,昭公子列個藥單,一會蕭陽會來給你送些東西,到時候把單子給他就行,他會去給你準備的。”南珣看著昭質。

“嗯,謝謝南公子。”

南珣說完便站起身來,告知昭質自已還有些事情,便離開了昭質的屋子。昭質送南珣離開屋子後,便關上了屋子的門,眼下自已是安定下來了。不知藥源是何情形。這個想法一旦出現,昭質剛剛愉悅起來的心情也便下去了。

與此同時,在昭質逃出藥源之後,動亂也漸漸被平息下來了。

藥源

半夏居中,屋內一片漆黑,只有床榻旁邊的燭臺上的幾簇燭火還在燃著,燭火微弱的光打照到了筱曉的臉龐上。

“吱呀”的一聲,半夏居的門被人從門外推開了。筱曉聽著來人的腳步聲離自已越來越近,她知道宋朔又來了,只是緩緩地抬起了頭。

宋朔走到了筱曉的面前,伸手挑起了筱曉的下巴,只見筱曉頭髮有些凌亂,幾縷髮絲散落在肩膀上。宋朔看著筱曉這番模樣,便皺起了眉。

“曉妹,你今天又在鬧什麼?放走了昭質還不夠嗎?”宋朔鬆開了挑著筱曉下巴的手,抓起了筱曉的手。

鐵鏈的摩擦聲在這安靜的屋內顯得很是明顯,男人看著筱曉手腕被禁錮著她的鐵鏈磨出了紅痕。一語不發,只是從身上拿出了藥盒,開啟後,動作很輕的塗抹在了筱曉的手腕上。

“曉妹,放走了昭質我不怪你,別再做這些傷害你自已的事情了,乖一點。”宋朔似乎已經習慣了筱曉不說話的日子,自言自語的說著。

“曉妹,孩子今日乖嗎?”

“曉妹,今日有沒有好好吃飯?”

“曉妹……”

正在這時,屋外傳來了聲音。“公子,有事稟報。”

宋朔像是沒聽到屋外的聲音似的,只是用指尖輕輕地將筱曉垂落的幾縷髮絲別在了筱曉的耳後。

“曉妹,今日不早了,你該休息了,我明日再來看你。”說著扶著筱曉的肩膀,輕輕地將筱曉扶著躺在了床上,蓋好了被褥,點燃了桌案上放著的安神香,便離開了半夏居。

半夏居的門剛關上,只見宋朔剛剛溫柔的模樣立刻便消失了。

“照顧好夫人,出事了,便拿你們的狗命來見我。”宋朔清冷的聲音響起。門外的兩名女子聽見只是顫顫巍巍的答應。

宋朔說完後才盯著拿剛剛說有事稟報的人。“找到人了?”

“沒,沒有。”那人說著,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廢物,年輕的找不到,老的也找不到,要你們何用?”宋朔說著,一腳踹在了那人的肩上。

那人被踹到在地,顫顫巍巍的爬起來,擦了嘴角的血。“公子,再給我一次機會,一定可以找到的。”

“林澗,記住了,再給你一次機會,老的不著急,去給我找到昭質。”宋朔說著。

“是,公子。”林澗說完便退下了。

宋朔盯著半夏居看了很久,門外的婢女一點也不敢動,深怕惹怒宋朔。

“你們輪流去屋裡陪著她,確保她不傷害自已。”宋朔說著。

“是,公子。”兩名婢女說著。

宋朔交代好後,估摸著時間,感覺屋內的筱曉已經睡著了,便離開了。兩名婢女看見宋朔離開後,也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