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前季眠眠被老師叫去了辦公室,鬱懷安也在,兩人在門口遇到,四目相對沒有言語。

物理老師是個和藹的老頭,一直都孤身一人,聽說年輕時喜歡一個姑娘,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修成正果。

“今年的物理競賽學校呢有兩個名額,你們兩個資質不錯,想去嗎?”

他吹了吹茶杯裡漂浮起來的茶沫,和顏悅色地看著兩人。

季眠眠原本是想學文科的,後來高二分班為了鬱懷安報了理科,不兼職的時候兩人經常待在圖書館惡補理科知識。

又或者說是鬱懷安單方面的給她補習。

她的理科知識突飛猛進,跟鬱懷安的成績不相上下,可對於物理競賽季眠眠沒有信心。

旁邊的鬱懷安先開口了,他平靜的說道:老師,我的家庭情況您是知道的,我還要去兼職沒有那麼多時間準備競賽。

其實兼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怕自已去了,季眠眠就不會去,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他願意給心愛的人讓路。

季眠眠猶豫半天,正準備拒絕,被物理老師的一個擺手打斷了想說的話。

物理老師皺了皺眉頭,不贊同的開口說道:“你的家庭情況我瞭解,可這次全國物理競賽除了其他學校的,二中的人也參加,總不能被比下去,高一的不合適,高三的要高考,你們高二年級裡就你們兩個可以博個名次”

他補充說道:“這次物理競賽的獎金不少,足夠承包大學幾年的所有開銷,如果表現得好被名校看上,也可以保送”

“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啊,人這一生改變命運的機會不多。”

“你們兩個想清楚了,就把報名表填好拿給我。”

說著物理老師不容拒絕的,把報名表拿給了兩人,讓他們回家好好考慮,第二天給答覆。

季眠眠跟鬱懷安一前一後的走下臺階,鬱懷安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去參加吧,程晏秋未必是個好的選擇”

他的眼裡充斥著奇怪的情緒,像擔心又像嫉妒。

季眠眠停下腳步,臉色一怔,回頭看他眼裡有不解、疑惑。

鬱懷安往下走了兩個臺階,帶著以往溫柔的笑容說道:“你比我更需要不是嗎,我不知道你和程晏秋是什麼樣的關係,真真假假不重要,只要你過得好就行。”

此刻的樓梯間只有他們,安靜得聽得見針落下來的聲音。

“謝謝,我以後會跟你解釋的”

她隨即又堅定道:“我們一起報名,無論是你贏了還是我,都是很好的結果。”

在她充滿期待的目光中,鬱懷安點了點頭,他們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援你。”

這是鬱懷安對她許下的承諾,青澀但真誠。

相互之間的默契在盡在不言中。

距離校門口還有五十米左右的時候,看見了程晏秋騷包的坐在一輛摩托車旁。

鬱懷安跟她對視了一眼,用口型說著無聲的三個字:明天見。

然後鬱懷安假裝沒看見的往公交車站走去,季眠眠也調整好面部表情,小跑地衝程序晏秋懷裡。

程晏秋一隻手抱著她,一隻手撫摸她的頭髮,抱怨似的開口:“你去這麼久,不會是跟別人約會吧?”

程晏秋剛轉來一中這段時間,就有不下數十個人給季眠眠寫情書,幸好她都扔掉了,不然自已肯定要發瘋。

季眠眠感到好笑,又不能當場笑出聲,耐心的安撫他的小情緒。

“都沒你好看,如果你願意跟我約會的話,是我的榮幸。”

隨後勾住程晏秋地脖子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完蛋了,程晏秋要被她的甜言蜜語騙得褲衩子都不剩,沉浸在其中。

他不好意思的咳咳兩聲,假淡定的說:“我考慮考慮,想和我約會得排隊。

程晏秋保持一點驕傲,實際上心裡開心得要跳起來。

“跟我去個地方。”

溫柔地給季眠眠戴上了頭盔,泛紅的耳朵出賣了他的掩飾。

在摩托車後座,季眠眠緊緊的抱住結實的後背,舒服地眯著眼睛,享受風吹過來的感覺。

當然她沒有忘記程晏秋,讓人流口水的腹肌,趁機摸了兩把。

程晏秋突然加快了車速,讓她的臉猝不及防的撞在後背上。

季眠眠惱怒嬌聲道:“程晏秋,我的臉要是毀容了,你賠!”

程晏秋沒有回答她,只是在她難以察覺的角度勾唇輕笑。

車停在一條幽靜僻遠的街道上,四周唯有路燈下的一家餛飩店正在營業。

程晏秋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向著店裡走去,挑了個靠門的座位坐下。

一位年紀頗大的奶奶,慈眉善目,手拿抹布,緩步走來。

“你這次還帶了個姑娘來呢。”

“一看就是喜歡她喲。”

老奶奶的話語,讓程晏秋難得有些害羞,像一個熱戀期的毛頭小子。

他輕輕捏了捏季眠眠那如粉雕玉琢般的臉頰,語氣帶著寵溺說道:“你和我一樣,喊她奶奶就好。”

季眠眠也十分上道,乖巧的喊了聲奶奶,把老人家開心地止不住笑容。

奶奶轉身走進後廚,沒一會就端上兩碗熱氣騰騰的餛飩,飄在空氣中香味,勾起食慾。

,不消片刻便碗底朝天。

程晏秋體貼地為她擦拭嘴巴周圍的湯汁。

“我這碗也給你,吃飽了才有力氣‘汪汪’叫。”

“誰‘汪汪’叫,你意思是我是小狗嗎?”

她出言反駁,還連拍了幾下程晏秋的胸口以表不滿。

奶奶在對面的桌子上包著第二天要用的餛飩,臉上的笑容就如家中慈祥的長輩,看著他們嬉戲打鬧。

吃完餛飩,倆人和奶奶告別,回到程晏秋在市中心的大平層。

雲頂檀悅,有名的富人區,私密性強,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10萬一平方,程晏秋這套房子少說也要五千多萬。

每次站在落地窗邊,季眠眠看著窗外的繁華,高樓大廈車水馬龍,都忍不住感慨有錢真好。

程晏秋拿出酒櫃的羅曼尼·康帝,倒在酒杯裡,從後面抱住她,頭輕輕的放住她的肩膀上。

“喝一口,我就接受你邀請我約會”

程晏秋的語氣軟綿綿的,帶著不易發覺撒嬌。

看著他遞過來的紅酒,雖然自已不懂這些紅酒區分好與壞,不過程晏秋的東西,不會差。

季眠眠第一次喝紅酒,本來想學電視劇裡的人搖晃一下,裝一裝,結果就被程晏秋掐著下巴抬起頭。

程晏秋一口氣喝下,全部都渡給了她,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又托起她的雙腿夾在自已腰上。

夜晚的情意來得洶湧,讓人沉淪,情到深處時,程晏秋及時停下,而季眠眠已經面紅耳赤,猶如待綻放的玫瑰。

最後,程晏秋控制住情慾,紳士般的把她放到房間床上,貼心的給她蓋上被子。

確認季眠眠睡著後,把空調溫度調到合適,才回到自已,衝冷水澡。

程晏秋也不知道自已是怎麼了,一整天都心臟跳個不停。

他談不上愛季眠眠,絕對喜歡,腦海又浮現出在校門口,她睜著大眼睛嬌滴滴邀請自已約會,無法抵抗。

程晏秋想著想著,眼皮往下掉,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帶著霸道總裁專有的漫不經心笑容睡著的。

季眠眠:別裝,你就是好色。

程晏秋:眠眠說什麼就是什麼,嘿嘿。

現在的程晏秋完全就是痴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