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他睡著了

趙行南幫忙串了幾串肉腸，一行人在烤架旁邊擺了個小圓桌，滿滿當當的烤串堆滿鐵質餐盤。

每個人都烤了幾串，有人烤的比較好，色香味俱全，有人烤的品質差一些，邊角處烤的有些焦了。

趙行南拿了幾串一看就沒熟，還帶著白花花脂肪的羊肉串，撒上孜然和辣椒醬，不緊不慢的扇動著圓形小扇子，香味飄了很遠。

周良吃的滿頭冒汗，吆喝著他：“老趙，過來喝酒，肉串已經夠了，老王剛才在公寓門口超市買了一份燒餅，一會咱們烤幾個燒餅加腸。”

要不是考慮到有家眷在場，他肯定毫不猶豫把上身的半袖脫了，光著膀子和舍友猜拳。

“少喝點酒，年紀大了，不比前幾年，酒桌上還沒喝夠嗎？”趙行南面上嫌棄，拿起綠油油的啤酒瓶，毫不猶豫和他碰杯，對嘴灌下半瓶。

“不一樣，和其他人喝酒是利益，和你們喝酒是情誼，嗝～”張佳樂面色漲紅，顯然有些醉了。

一行人吃到凌晨一點多，幾乎都喝到爛醉，趙行南解了襯衫最頂端的紐扣，擼開袖子，細微的酒氣更為他增添幾分不羈。

幫著收拾三大包垃圾，把燒烤架和煤炭桌椅板凳擺好，明天搬到周涼家地下室。

“慢點走。”趙行南和他們一一告別，面對他這位大人物，即使有幾次相處機會，三位尚且清醒的女性仍然有些拘束。

趙行南理解他們的不自在，笑著找了熟人幫忙攙扶兄弟，隨後禮貌道別，滿滿的分寸感邊界感。

喝了許多啤酒，吹了半晚上涼風，他心頭火熱，對於回家這個既定事實莫名其妙急切期待。

到了公寓樓上，按下指紋，因為不知緣由的手抖，密碼輸了三次堪堪成功。

客廳裡漆黑一片，趙行南關上門，還不忘換拖鞋，棕紅色門戶緊緊關閉，底部散發著些許暖白色光芒。

懷揣著莫名激動的心情，寬大的手掌落在門把手上，手指握緊，指節用力，一點點按下把手，推開主臥室的門。

暖色燈光向下揮灑，房間白茫茫一片，美麗動人的青年躺在充滿美好記憶的雙人床上酣睡，除了略顯沉重的雀躍腳步聲，只有牆上鐘錶秒針跳動傳出的滴答聲。

就像他的心跳一樣吵鬧，趙行南遲疑的想。

他向前的動作忽然停止，聞了聞半卷的袖口，只覺得滿身都是濃重的酒臭味。

沾滿酒氣的衣服落在臥室地板上，錯落有致，衣服的主人踏入浴室，頭頂的花灑噴灑，細密的水流落在青年強壯有力的軀\/體上，將不屬於家中的氣味洗盡。

洗了一會，趙行南取了小替身最喜歡的青檸味沐浴露，和他一起生活三年，兩人的生活習慣越發相近，除了必須分用的私密用品，其他生活用品幾乎混在一起共用。

他洗淨綿密的泡沫，關了花灑，帶著一身的水汽，勉強用浴巾擦了水珠，迫不及待闖入小替身酣睡之地。

趙行南關了大燈，掀開被子，躺在了平常躺的位置，漂亮青年察覺到身旁的熱源，熟練的靠近，被瞳孔亮到驚人的男人禁錮在懷裡。

結實有力的修長大腿和雪白漂亮皮肉飽滿的腿部糾纏在一起，趙行南擁著青年纖細的腰肢，忍不住低著頭，舔咬青年雪白的後頸肉，活像餓了幾天的野狗。

修長有力指節分明的手指侵入，熟練的玩著細軟的位置，不知碰到什麼地方，懷裡的青年一聲低吟，睜開睡意朦朧的漂亮眼睛，簌簌落下淚來。

“別，我不行了。”他在趙行南懷裡掙扎，彷彿一隻蜘蛛網上的脆弱蝴蝶，被捕食者捕捉，只得無助的煽動翅膀。

“乖，堅持一下。”趙行南快要爆炸了，幫不停流淚的青年脫下衣物，甚至沒戴雨傘。

青年的身體徹底癱軟，修長的天鵝頸忍不住後仰，卻被趙行南無情扭過，帶著無邊熱氣，一點點浸溼青年完美漂亮的小小唇珠，帶著無休止的侵略性，開啟微微張開的唇瓣，與葉子形狀的紅色糖果糾纏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漂亮青年快被吻熟了，只聽一聲痛苦的驚叫，一切的痛苦與歡愉歸於沉寂。

像是一塊磁鐵，趙行南摟著楊惠寧，手掌與那雙小手十指相扣，扣在青年小腹處。

他不緊不慢的舔舐著青年圓潤的耳垂，低聲道：“**懷****。”

哪怕鬧到半夜，長期以來形成的生物鐘使趙行南在第二天早上六點鐘準時醒來。

在滿身青紫的漂亮青年唇角留下一個小小的吻，趙行南換了床單被罩，連同衣服一起丟進洗衣機。

收拾了兩包垃圾，下樓後順手丟進垃圾桶。

迎著清晨的冷風繞小區跑了五圈，趙行南清醒了，去員工食堂買早餐的路上，他掏出手機往楊惠寧銀行卡里轉了50萬。

買完早餐，他邁開一雙大長腿急急忙忙往回趕，路過樓下的綠皮垃圾桶，趙行南猶豫一秒，把套在手機表面的黑兔子手機殼當廢品一樣扔了。

叫醒楊惠寧，趙行南好不容易哄著他吃了點小米粥，還被他反手捶了兩拳，雖然不疼，他還是借磨殺驢懲罰了沒有禮貌的漂亮青年。

如同過去三年一樣，趙行南在公司公寓兩點一線，隔幾天和楊惠寧外出遊玩，這樣安穩平和的日常持續半個多月。

直到五月二十二日，常年冷漠無言的高中同學群冒泡，傳出兩條重要訊息：一是考慮到近七八年沒有聯絡，即將組建久違的同學聚會；第二條則是林芝回國了。

班級群立即熱鬧起來，趙行南沉默半晌，發出一條訊息：

【端午假期班級聚會，誰來？我可以承擔全部費用。

——趙行南】

班級群裡的訊息如炸鍋熱水一般噴湧而出，趙行南漫不經心按滅螢幕，心中冷冷道，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什麼東西，敢拒絕我的初次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