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悠悠轉醒。隱約間,她聽到了爸爸、媽媽和餘歡焦急的呼喊聲,以及急診室裡刺眼的燈光。睏意如潮水般再次襲來,她又緩緩閉上了雙眼。

在半夢半醒之間,陸晚覺得自已彷彿失去了重量,輕飄飄地懸浮起來。她看到平日裡一向沉穩的父親,此刻眼眶微微發紅,雙手緊緊扶住牆角,身體不由自主地蹲下。一旁的餘歡則雙眼紅腫,正輕聲安慰著眼神空洞無神的母親。還有遠處急忙跑來的餘爸爸餘媽媽。陸晚注視著母親,只見她將目光投向自已所在的方向,嘴唇囁嚅著,似乎在唸叨些什麼。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從母親眼中湧出,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與此同時,陸晚突然感到一陣劇痛傳遍全身,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強烈的眩暈感令她幾乎無法站立,眼前的景象也變得愈發模糊。就在這時,她發現自已的身形漸漸變淡,最終如同幻影一般,悄然消散無蹤……

啟源大陸……

陸晚緩緩地睜開雙眼,意識仍有些模糊不清,彷彿還沉浸在夢境之中。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識,正是她無數次在夢中見到過的那個房間。她搖搖晃晃地坐起身子,穿上鞋子,然後推開房門,循著記憶中的路線朝著那條小路走去。

陽光灑在朗朗小道上,映照出斑駁的樹影。陸晚漫步其間,心情愈發沉重。不知不覺間,她來到了路的盡頭,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一襲白衣隨風飄動,然而,當那道身影聽到背後傳來的腳步聲時,雙手緊緊握拳,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但卻又不敢輕易回頭。

陸晚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問道:“你是誰?”這個問題,她在心中憋了許久,如今終於脫口而出。話音剛落,只見那名男子身體微微一顫,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眼眶。他猛地站起身來,轉過頭,目光與陸晚交匯的瞬間,時間似乎都凝固了。

兩人對視良久,誰也沒有說話,只有微風輕輕拂過他們的臉龐,帶來一絲涼意。終於,那男子打破了沉默,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晚晚……你…終於回來了”

陸晚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再次暈厥了過去。就在她即將倒地的一剎那,一道身影如閃電般疾馳而來。是的,確切地說是“飛”了過來!模糊之中,陸晚似乎瞥見了一對巨大而耀眼的金色翅膀,正奮力扇動著。

還來不及細想,她的思維就已陷入一片混沌,徹底失去了對身體和外界的感知能力。那神秘男子究竟是誰?他為何會擁有如此神奇的翅膀?這一切都成了一個謎,深深烙印在陸晚潛意識深處……

陸晚醒了,只覺得這一覺似乎格外的沉,睡的昏昏沉沉的,彷彿還聽見餘歡在像自已哭訴∶“晚晚,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你,不該讓你承受那麼大壓力,快醒來吧”陸晚心想“怎麼會是你的錯,這是屬於我們小組的責任呀”又彷彿聽見媽媽的聲音∶“晚晚,再不起床太陽就要曬屁股啦。”還是那個溫柔的媽媽。感覺剛要睜眼,又聽見有人喚自已晚晚,聲音是那麼的悲涼,孤寂,聽著很是讓人心疼,還聽見有人叫自已孃親,孃親是什麼鬼!!!

我陸晚今年方才 24 歲,那可是正兒八經、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一枚啊!想我從小就生長在這片紅色旗幟飄揚的土地之上,接受著最為正統的教育和薰陶,可以說是根正苗紅得不能再紅了!這麼多年來,別說是跟男孩子拉拉小手這種親密舉動了,就連一場正正經經的戀愛我都還沒有談過呢!可如今卻莫名其妙地被人喚作“孃親”?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簡直讓人匪夷所思嘛!

而此時此刻,正靜靜地躺在醫院病床上的陸晚,身體突然微微顫動了一下。這細微的動作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卻被一直守在床邊、憂心忡忡的陸媽媽敏銳地捕捉到了。

陸媽媽心中一緊,難道剛才那絲異動是自已產生的錯覺嗎?她緊緊盯著陸晚的面容,試圖從她緊閉的雙眼和蒼白的臉色中找到一絲生命的跡象。就在這時,餘歡也恰好注意到了陸晚的變化,她驚訝地張大嘴巴,目光急切地望向陸晚。

餘歡心焦如焚,毫不猶豫地轉身衝出病房,一路飛奔著去尋找醫生。她的腳步聲在走廊裡迴盪,彷彿每一步都踩在緊張的心絃上。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餘歡帶著醫生急匆匆地趕回了病房。

醫生快步走到陸晚床前,仔細檢查著他的各項體徵。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醫生身上,期待著他能帶來好訊息……

經過一番全面而細緻地檢查之後,結果令人喜憂參半——喜的是,患者除了身體略顯虛弱之外,並無其他大礙;憂的則是,她依舊處於昏迷狀態,且絲毫沒有要甦醒過來的跡象。醫生們面面相覷,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和擔憂:明明各項指標都還算正常,但為何病人就是無法醒來呢?難道還有什麼隱藏的病因未被發現不成……

陸媽媽與陸爸爸對視了一眼之後,兩人沉默地走出了病房。剛一出門,陸媽媽就忍不住開口說道:“難道說,晚晚這次又和上次一樣嗎?”她的聲音充滿了憂慮和不安。

陸爸爸皺起眉頭,沉默片刻才緩緩回答道:“或許吧......但我們也不能太過擔心,晚晚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然而,儘管他嘴上這麼說著安慰妻子,但心裡卻同樣沉重無比。陸爸爸靜靜地站在病房門口,目光透過門上的小窗戶,凝視著躺在病床上的女兒。那張蒼白而憔悴的面容讓他心疼不已,心中默默祈禱著女兒能夠儘快好起來。

最終,陸媽媽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已的情緒,然後轉身重新走進病房,繼續悉心照料著女兒。而陸爸爸則依然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屋內的一切,彷彿要用眼神將所有病痛都驅離女兒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