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被卸磨殺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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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縣長此時還真有點不大好意思,本來電話裡就能問的事情,
非要把人家給整過來,感覺有點不地道。
可是又怕電話裡說,再傳出點風言風語的,就不好了。
“我有個侄女,今年20歲,在咱們縣供銷社做會計。
最近說是他們單位有個小夥子一直在追求她。
她父母就她那麼一個女兒,所以很是不放心,託我來幫忙瞭解一下情況。
那個小夥子據說是出自你們靠山屯,叫周全才。
你們認識不?
我只知道靠山屯就你家還有你們原來的那個老宅是姓周的,別的就不清楚了。”
周倩跟周爸對視了一眼後,周爸開口了。
“你問的周全才是今年24歲嗎?
也在咱們縣的供銷社上班?高中畢業。靠山屯人?”
馬縣長點頭。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就應該是我那個斷了親的五弟。
之前他娘在我們大隊裡吹牛,
說過她兒子很快就要娶個領導家的閨女了。
還說那閨女是上杆子倒貼她兒子的。”
周爸明明可以不說後面的那句話的,可是他就是很想給這周全才上點眼藥。
畢竟他沒說謊,
這確實是周老太太,啊不對,現在應該稱為吳老太說的原話。
馬縣長聽完了,氣的拳頭攥緊。
稍微注意點,都能看出來馬縣長現在是牙關緊咬,恨不得暴起打人。
本來馬縣長一聽說是跟周家斷了親的,就沒好印象。
就衝那個老太太的無情勁兒,這門親事就是不行。
再聽說是倒貼,馬縣長能忍住不拍桌已經是很好地修養了。
馬縣長口中的這個侄女,確實是他侄女。
只不過是他們老馬家三代之內唯一的閨女。
這不,幾個叔伯跟兄弟們都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被人賣諷為倒貼,誰能不惱?
實際上是那小子對他家婉兒窮追猛打。
整的侄女感覺很是困擾。
最近有點鬆動的跡象,被弟弟給發現了。
問了情況後,感覺靠山屯好像最近聽到的頻率比較高。
所以才打電話找他這大哥幫忙給打聽一下家庭人品。
呵呵,這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這就出問題了。
周爸也沒管馬縣長現在是什麼心情。
他認為紙包不住火,還是趕快把事兒說清楚,
不然以後有可能就是坑了那個閨女。
“那個周全才現在應該是叫劉全才,至於原因嘛……”
周爸把吳彩玉跟周滿倉的愛恨情仇都給講了一遍。
裡面沒有任何的個人感情色彩在裡面,他也不在乎什麼家醜不可外揚的說法。
反正這事兒瞞不住。
當週爸講完故事後,馬縣長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最後沒忍住。
“周同志,你這不怕家醜外揚的想法是怎麼產生的?”
周爸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
“這有什麼,我親口告訴你,總好過於你透過其他途徑瞭解,
道聽途說很容易造成資訊不對等。
再說了,吳彩玉跟劉全平一家現在去了哪裡我不是很清楚,
肯定是沒回去吳彩玉孃家的生產隊。
我猜測,很有可能是去了她老兒子那裡了。
如果是的話,就不難理解劉全才為什麼那麼猛烈追求另侄女了。
他的宿舍就那麼大,住那麼一大家子人,個個都不勤快。
估計是劉全才現在很想擺脫那一大家子。
不然怎麼說可以當上門女婿呢。
至於說劉全才這個人的人品,不好評價,
他是從來不自已出頭做任何壞事的。
可有很多壞事兒都是他回家再離開後發生的。
我沒有證據,我不做評價。
至於吳彩玉,您也是見過的。
您認為有那樣一個婆婆,誰家的姑娘能幸福?”
馬縣長指了指周爸,無奈地笑了。
“行了,你的意思我懂了,不用那麼拐彎抹角的,還沒你家閨女痛快呢。
我會告訴我侄女別踩坑的。謝了。”
叫了胡秘書,就把這爺倆給送出去了。
出了縣政府後,周倩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爸,咱們這是不是被卸磨殺驢了。”
周爸揉揉閨女的腦袋。
“行了,什麼驢不驢的。
那小子要是青雲直上了,以後不知道得坑害多少人呢。
咱家肯定也跑不了。
於他們而言,咱家就是一塊大肥肉,是可以隨便他們撕咬的那種。
誰讓原身那麼弱來著。
到死都沒想把那些人給按死。
只是想逃離那個家,過上好日子罷了。
他還是對親情有期待。”
周倩點點小腦袋瓜子。
“那個劉全才真的很壞嗎?”周倩問道。
周爸樂了。
“你這是不是太無聊了?
我發現你最近特別喜歡八卦,要不今年夏天你去參加高考吧!
你跟墨子一起去讀書。
這樣我也放心。你也不無聊。”
周倩眼睛瞪大了。
“爸,我還是不是你親閨女了。
你讓我去讀書,我讀完書了能幹啥?
進實驗室做研究員還是去大學裡當老師?
我還需要一個文憑的虛名嗎?
爸,你不愛我了。你嫌棄我了。
我就知道你跟我媽都嫌棄我黏人。
哼,我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哦。”
嘴上說生氣了,眼角眉梢都顯示著“快來哄我,快來哄我”的意思。
周爸沒忍住,多揉了閨女的頭髮幾下,原本梳得整整齊齊的兩個小辮子,被弄得有點像雞窩。
“我不愛你,可我卻只有你一個孩子。
你說我跟你媽是養不起多幾個孩子的人嗎?
現在嫌棄也沒用,你老爸沒能力再開個小號了。遺憾吶。”
說完就要揚長而去。
周倩一看,完蛋了。老爹這情緒莫名其妙呀。
“爸,爸,你等等我,你閨女我人小腿短,跟不上呀,你慢點。
你要是把你大閨女給丟了,以後誰給你生孫子呀。
我可是要招贅的……”
周倩跟在後面顛顛地跑。
周爸走了一會兒,見閨女應該是有點累了,就停了下來。
他也知道自已的情緒不對。
這倒並不是原身的執念。
而是突然想起來原身小時候受過的那些罪,感覺挺心疼的。
其中也包括那個劉全才小時候經常裝哭,讓吳彩玉打原身。
最嚴重的一次,原身被打得足足在炕上躺了三天。
這期間吳彩玉一次都沒有看過他。
他發燒嚴重時,是週二哥跟週三哥連續給他用冷毛巾敷額頭才熬過去的。
這也是為啥斷親後,周爸都沒有跟週二哥週三哥把關係斷絕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