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幻既殘酷,荒誕又可悲。

在很久很久以前……好像也不是很久吧,也就一年前的事情,有一天我做了一個夢,夢裡的我好孤獨啊,好孤獨。

我站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暗暗的,看不真切,好像這個世界只有黑白灰這幾種顏色。我整個人都是灰白色調的,腳下是一條沒有邊際的路,眼前有一層厚厚的濃霧,就只能低著頭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著走著發現霧漸漸散了,看得到路凹凸不平的紋理,我抬起頭往前看,旁邊全是病殃殃的樹,而你就站在我的眼前,就靜靜的站在我的不遠處。

我顧不了那麼多了,喊了你的名字好久好久,追了你好久好久,可你始終與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我喊不到你,也碰不到你。你身後的世界是那麼的五彩斑斕,你被陽光照射,影子慢慢的拉長……拉長……拉長。我終於可以碰到你了,就算是你的影子,也可以把我染得炫彩斑斕。

我終於可以融入你的世界了,當我準備起步奔跑的那一瞬間,我前面的空牆破碎,一瞬間我的世界也煥然一新,炫彩奪目。病怏怏的樹變成綠油油的挺立在那裡,百草叢生,幾朵不同顏色的小花,偷偷的探出頭來。而那束光也同時的照耀我,照耀在我的臉上,不覺得燥熱,不覺得刺眼,像母親撫摸你的臉頰,像一直等待老人的海鷗,像叢林深處的甘泉。

我奔跑著,快樂著,興奮著,距離一點點的縮短,我的心也越來越踏實了。義無反顧的衝向你,然後緊緊的抱著你,我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我眷戀你的溫柔,你的體溫和你。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你把我推開了……我突然的掉進了水裡,沒有力氣掙扎了,一點一點的下墜,下墜。最後一點點的光亮被黑暗掩埋, 我被黑暗一點一點的吞噬。好難受……好難受……好難受……說不出來的難受,好像有一把利刃直插進我的心臟,而我將要溺死在我溫熱的血液中。我每下沉一次,就好像有血液從我的嘴裡,鼻孔裡,耳朵裡進入到我的身體,鐵鏽味揮之不去,混亂的,渾濁的擠壓著我的內臟,掠奪著我的全部。

“嘭!“

終於……我那脆弱不堪的身體,最終還是炸開了,噴湧而出的血液不知道是我的,還是……掠奪者的。意識一點一點的模糊,我不堪重負的閉上了眼,其實,不瞞你們說,死掉的感覺也不錯,直到最後,才讓我醒來。

我醒了,是熟悉的天花板,我睡覺會把窗簾拉的特別嚴實,因為我喜歡黑,你也願意遷就我。我突然有點害怕黑暗了,看到窗簾底下的一絲隱隱綽綽的光亮,我就像瘋狗一樣衝過去。就好像餓急的動物,看到了食物,害怕是假的,害怕會失去,護食的怪物。我一瞬間的失去了人性,直到我把窗簾拉開,直到一道道陽光灑在我的臉上,我才變得正常,變成了人,我才如釋重負的,軟軟的坐在床沿邊上。就那樣呆呆的坐著,我已經忘了我想了什麼,反正想很多,腦子很混亂,眼神呆滯,柔軟的衣服因為我剛才的大動作,變得褶皺頗多,多了幾分凌亂。這倒是,給我增添了幾分破碎感。

靜靜地,感受時間像流水般離去,穿過我每一寸面板。不是涓涓細流的溫柔,而是湍急洶湧的冷冽,就像每一寸面板都在被撕扯,疼痛無比,生不如死。具體說哪裡疼呢?全身上下都很疼,但唯獨我的心臟不疼,因為它早就已經“死”了。

“萍桉?你怎麼了?”

我被喚醒了意識,只是因為你的一句話,萬物煥發新生,世界有了顏色。

是了,我是多麼多麼的愛你,想永遠永遠的愛你,就算你將來會離開我,我也會一直一直愛著你,如果你死了,我就殉情,你是我的顏色,也是我的世界。

我本來就是個缺愛的人,有娘生沒娘養,有爹養爹不養。那個男人除了每個月會給我打錢外,從小我就沒有見過他,我只知道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是爺爺奶奶告訴我的。而我親愛的爺爺奶奶,只不過是拿錢辦事的監視著狗罷了。那個時候我還以為,我永遠都逃不出那個牢籠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死了,連屍體都找不到。

對於他們的死亡,我並不是很難過,後來那個男人來見我,不過那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了,他想把我接回家,畢竟我聽說,他那個私生子兒子就是個廢物。他倒是會權衡利弊啊,為了錢財,不惜把“毒婦”的女兒接回家,可是我沒有答應。

“你每個月給我打一千萬,沒準我就答應你了。”

我對他笑了笑,轉身就回去了,畢竟還有一條“狗”等著被我餵飯呢。

剛轉身就聽到他呸了一聲,“這個賤貨和那個婊子一樣真tm噁心。”

我當時真的是煩躁極了,他是覺得我是一個失魂落魄的狗嗎?他的那麼一點給予我就會對他感激涕零嗎?只不過是想讓我變成他的提線木偶,為他所用,聽他的就是了。

我回到了那間破舊不堪的出租屋,一個簡子樓裡,那裡到處是人吵吵嚷嚷的,房子小的可憐,一個小型陽臺就能容納衛生間和廚房,一個只能放下一張床的臥室,一個還算大的客廳,而且隔音實在是不好,旁邊就住著一對小情侶,時不時晚上就得聽見女生的嬌喘聲,然後我就會用手戳戳你的臉,祁盼夏睡姿就跟軍訓時站軍姿一樣,端端正正的。

轉頭盯著她的臉說:“我們在做的時候,他們是不是也能聽見啊?這個女生喘的的那麼柔弱動聽,你會不會有感覺?”

你起身把我壓在身下,右腿的膝蓋抵在我的腿中間,雙手被她的手壓著,雖然她沒有用力,只要我不願意就可以掙脫她,我悄悄的將手指從她的指縫穿出來與她十指相扣,我輕輕笑了一聲,語氣上調:

“怎麼?你想做給他們聽?“

最後她也只是俯下身輕輕的吻了我的唇一下,快到我以為她只是在做一個俯臥撐而已,就聽到你懶懶的說了一句:

“快睡吧。”

又恢復到了那個死人的安詳姿勢。

那時候我在想她是不是不行了,我真的慾求不滿了耶!!

我心裡很想把祁盼夏據為已有,得到她,囚禁她,佔有她,讓她成為我的附屬品,成為一條乖乖聽話的狗該多好。

我看見門前有一支鮮豔的玫瑰,不遠萬里的來送玫瑰,真是好貼心。

“砰!“

我隨手就是把門重重一關,在門關處換了雙拖鞋,本身這個門都已經不太穩了,正常開門都能吵死一片人,現在倒好,已經有好幾個脾氣暴躁的罵聲傳到了屋子裡。

我看著祁盼夏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穿著我送的一件白色的襯衫,再配上一條短款的工裝褲,顯出一絲少年氣,手裡把玩這小型的狗狗娃娃,你聞聲過來看我,皺了下眉頭,把娃娃放到了桌子上。

“吵到別人了。”

我拿著玫瑰的手往上移了移,確保能讓你看清,我不想讓你開口,將花扔在地上用鞋子狠狠的碾了碾,就好像腦子斷了一根弦,那花一定有魔力,先前的煩躁與苦楚噴湧而出像滔天巨浪,包裹著我每一根神經。

我嘖了聲,我快步走到祁盼夏身邊,雙手抓著你的襯衫衣領,一隻腳半跪在沙發邊上,如同獵食者咬住獵物一樣,覆上她的唇,瘋狂的掠奪,像快要渴死的沙漠旅行者找到了一股甘泉,想要全部吮吸乾淨,狠利的收颳著她的全部,撕咬著她的嘴唇,腥甜的血液就是散開,像白開水裡加了紅糖,如果我是吸血鬼,我會貪婪的把她的血全部吸光,我順便用手往下探了探,捏了捏她的腰,手繼續往下時,你抓住了我的手用眼神示意別再往下。

我離開了她的唇,舔了舔她唇上還沒凝固的血,我揮腳把拖鞋搖下去,跨坐在她的腹部,從最上面解她的襯衫釦子。

“所以這就是今天的晚餐嗎,萍桉。”祁盼夏,笑得十分惡劣,看著我十分不爽,順便對我挑了挑眉,“你還想反攻了不成?”

你坐起來抓住我的手,貼著我往後倒,那一瞬間,我覺得你是為了我墮落的神仙,你砍去了你的翅膀,來到了這個骯髒汙穢世界與我相愛,而我卻是要把它拖入泥潭,拖入地獄得魅魔一樣。

你一隻手附在我的腿上,用力的捏了捏說:“你應該慶幸你今天穿的不是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