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張鳳鳴注意到,他有眼睛,和其他人並不一樣。

周穆王把陶罐套在了他的頭上,張鳳鳴眼前一片漆黑。隨後他感覺自已跟件貨似的,被搬運走了,不知道要去往哪裡。

他一連跌宕了半個多小時,張鳳鳴期間聽到了三次機關啟動的聲音,還透過感覺察覺到在下臺階。

“莫不是把我給弄到地下去了?真有意思。”張鳳鳴心想道:這裡本來就已經是地底下了,如今又給我往地下的地下運了。

而後,他被猛的一扔,摔在地上險些沒疼死他。

“你們能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啊!囚犯也是有人權的知道不!”張鳳鳴疼得嘶了一聲,猛吸一口涼氣進嘴。

他掙扎著想解開繩子間,手摸到了個粗糙的玩意。

那東西很硬,粗細大約和大蔥似的,長長的。

再仔細一摸,盡頭處特別扎手,似乎是骨頭!

人的還是動物的?張鳳鳴感覺很可能是之前被判刑的犯人的。

儘管沒法用眼睛看,但是他能用手去摸。

很快他就確定了,這的確是人骨頭,而且很完整,他能摸到四肢,十指,肋骨,盆骨,脖子不過很奇怪的是,這個白骨沒有腦袋。

“別亂動!”他正對著死人亂摸的時候,耳畔傳來了一聲低喝。

隨後便是一陣祈禱用的咒語。

“大哥,我猜你都不知道這咒語什麼意思吧?就只是在亂念。有幾句話都念錯了,字連不到一起去啊。”張鳳鳴聽得懂任何語言,這句咒語他自然也聽得懂。他好心提醒一句,卻被人踹了一腳。

“得得得,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張鳳鳴想想,也覺得自已真閒的,他能聽得懂他們講話,他們能不能懂他的話還不一定呢。當時的人恐怕很多連周國是啥都不知道,更別說聽懂他說話了。

就算懂,語言讀音也轉變過,聽他說話也就勉強聽個一知半解罷了。他們一開始遇到的那個老頭估計就已經能算高人了。

正當他胡思亂想間,他聽到了嗡嗡嗡的幾聲,心中不免奇怪:這鬼地方還有蚊子?

當然,動腳指頭想想都能知道肯定不是蚊子。

剛才那估計是祭司身份的人唸的咒語裡,不乏“尊貴的罰罪者”,“最強大的死亡之力”,“請吞噬罪惡之人的血肉”這些詞。

很顯然,蚊子配不上這些個唬人的稱呼。

與此同時,他聽到了那些人的竊竊私語。

“奇怪,為什麼聖蟲不鑽進他的腦袋裡,反而躲到了一邊去?”

“這……好像是在害怕他。”

“胡說!聖蟲無所不能,你竟然敢妄自揣測聖蟲心意!”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們的人內部忽的就起了衝突,而那個失言,說出聖蟲害怕張鳳鳴的人很快就被要求跪下。

張鳳鳴聽到撲通一聲。

隨後祭司抽出腰間的刀,一刀砍下了他的頭。

咕咚一聲,人頭落地。

張鳳鳴心頭一緊,怒喝道:“喂,你們把他怎麼了?”

其他人沒有回答,但張鳳鳴已經猜到了,隨即更加憤怒:“就為這點事殺人,值得嗎?”

“你們這些混蛋,把傷害了你們的傢伙當做上帝,把殺人的玩意當聖蟲,真是無可救藥!”

還是沒人回答他,剩下的那些人都滿臉敬畏的緩緩退出這個空間。

等到只剩張鳳鳴一個人後,他拿腦袋狠狠一撞牆,啪的一聲,陶罐碎了,把許多安然趴著的聖蟲給嚇得滿屋子亂飛。

張鳳鳴仔細一瞅,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

屍蟞王!

這也就不奇怪了,屍蟞王這麼強大的力量,很容易被愚昧的古人神化。

也怪不得它們不敢過來,張家的麒麟血就算是屍蟞王來了也都得繞著走。

張鳳鳴再四下裡看看,這個房間內堆滿了白骨,一眼望去估計得有幾百。而它們統一沒有頭。

想起這些人給自已頭上套了個陶罐,再看看這些沒頭的人,張鳳鳴想到了個東西。

“鬼頭罐!”

“一會兒沉船墓裡出現的鬼頭罐,實際上是這麼來的!”

在原本的劇情中,他們會發現沉船墓,在裡面發現許多陶罐,然後陶罐裡飛出屍蟞王,讓他們損失慘重。

張鳳鳴算是知道這鬼東西的由來了。

他撿起地上的碎陶瓷片割斷綁他的繩子後,就想要離開這裡,可畢竟受的刀傷不是開玩笑的。張家人再厲害也不是銅頭鐵臂,受了傷照樣會流血死亡。

只有真正受過傷生過病的人,才知道人體有多脆弱。

分明從尺寸看,張鳳鳴腰間的就只是個小口子,可偏生就把他治得動彈不得。

“該死的,難道真要交代在這?”張鳳鳴捂著自已的傷口,心說不服。

【宿主,需要本系統為您療傷嗎?】

系統冷不丁的開口,把張鳳鳴嚇了一跳。等聽清楚它說了啥後,張鳳鳴激動的連連點頭。

這系統真是個好系統。

【真情不見患難價,一百萬。】

狗系統我艹尼瑪!

張鳳鳴險些沒一句髒話噴出來。

“我是你宿主,你救我那是應該的,我死了你也沒了!”張鳳鳴跟它砍價道:“一百塊!”

跟系統砍價的宿主,張鳳鳴心想我也真是頭一份了。

【一百五十萬。】

怎麼還漲價呢!

張鳳鳴想想它也沒媽,就忍住了要問候它雙親的想法

“一百二十萬!”

【成交。】

張鳳鳴的賬戶上少了一大筆錢,但是傷全都好了。

“狗系統,頭回聽說救主人還要錢的!”張鳳鳴對著空氣來了兩拳還不解氣,還把屋內的屍蟞王碾死了十之八九來洩憤。

搞完這一切後,張鳳鳴開始想怎麼跑路了。

周圍沒有窗戶,就一扇門估計外面一堆人把守。硬打出去不是辦法,他的體力又不是無限的,終有累趴下的時候。

正當他猶豫著如何是好時,有人進來了。

抬頭一看,是周穆王。

“是你?”張鳳鳴欣喜若狂的跑過去抓著他肩膀問道:“你可算來了,到底怎麼一回事?你為什麼在這裡,又是怎麼進來的?能不能帶我出去?”

一口氣面對這麼多問題,周穆王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西王母安在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