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到家門口,拍了拍臉,讓自已有精神一點。拿出鑰匙,開啟了門。

“媽,我回來了。”安樂在門口說道。

“吃飯了嗎?”安媽媽問

“吃過了,我有點累,我先回屋了。”安樂低著頭往房間走去。

安媽媽站在客廳門口,一臉疑惑的看向安爸爸。“這是怎麼了,怎麼情緒不高啊”安媽媽擔心的說道。

“應該是累到了,這不是快到那個什麼情人節了嘛,忙,累的了。”“是嗎?”安媽媽半信半疑的說道。“怎麼可能不是,你不想想你閨女現在能有什麼事。事業愛情雙豐收的。對了,你回頭跟她說一聲,讓堇年來家吃飯。”安媽媽點了點頭,然後回臥室去了。

安樂在沙發上緩緩坐下,抱著自已的膝蓋,在想那個讓自已牽腸掛肚的那個男人。從杜堇年跟她說他要去執行任務時,她的腦子就沒有清楚過。一直閃現著兩年前的端午節,一個電話打過來,部隊上的人說,他出事了,在進入敵人內部時,被槍擊中左胳膊,為了掩護人質的離開,又被炸彈炸翻在地。假死過去了,在部隊的人找到他時,已經昏迷不醒。直到一個月後,才給她打電話說他出事了。在lcu躺的這一個月,他時好時壞,但是隻有一句話在他嘴邊呢喃出聲,說別讓安樂知道,她會受不住的。等到一個月後,他終於清醒一點,才通知她過去。到了醫院,看到渾身是傷的他淚流不止。但是他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想到這裡她就心痛的無法呼吸。

她知道,這次去會比上次更危險。但是她沒有理由阻止他前去。因為他說了,他要找安爸爸,雖然那麼多年了無音訊,但是在沒有得到官方訊息下他就會一直找下去。哪怕有一點的希望他也得去再找。就算真的沒有他了,他得接他回。還有那些人,不能在外面孤零零的飄著。雖青山處處埋忠骨,但他也想讓他們魂歸故里。她還能怎麼說,雖然不安,雖然不捨。但她說不出不可以去的話,那不僅有他的戰友,還有安爸爸。想著安爸爸,那個拿著糖哄她,帶她去遊樂園,帶她騎大馬,疼愛她的叔叔,已經十幾年沒出現在她的生活裡。

安樂拿起電話又放下,重重的嘆了口氣。拿起睡衣,走進浴室泡了個澡。

躺在床上,拿著手機給杜堇年發資訊‘我們明天見一面吧,我下午在花店等你。’

剛發出去,就秒收到杜堇年的資訊‘好’

安樂看著這個訊息忽的笑了,心裡告訴自已,既然無法改變,就不要在浪費還能見面的日子。

想通之後,放下手機,進入夢鄉,在夢裡安樂看見杜堇年一身的血,在給自已再見,她努力奔向他,卻始終追不上。她在夢裡大喊,不要丟下自已。只能看見杜堇年張了張嘴,始終聽不見他說的話。

“不要,不要。堇年”忽的安樂坐了起來,大口的喘著粗氣。驚惶未定的看向四周,原來只是做夢。看了看手機才三點,寂靜的夜晚在無限的放大自已的不安。

她慌了,怕夢成真,她想去寺裡求個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