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龍郎織女

第二天早上，文景等人吃完早點，收拾停當，整裝待發。

慕容娜娜出得門來，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引起了她的注意，馬大炮拍拍馬背，得意洋洋地道：“怎麼樣？丫頭，沒——沒見過這麼棒的馬吧？”

“這是什麼馬？”慕容娜娜問道。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這就是傳說中的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赤兔馬。”馬大炮鄭重宣佈道。

“有我的小白跑得快嗎？”慕容娜娜問道。

“是——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溜。一會兒咱們比一下，不就知道了麼。”馬大炮道。

說比就比，四人上馬後，馬大炮道：“你們仨先——先走，我讓著你們，等看不見你們後，我再出發，一個時辰後，咱們見分曉。”

見他如此託大，三人當下也不客氣，“駕——”地一聲吆喝，策馬而去。

依然是慕容娜娜一馬當先，文景緊隨其後，沒多遠就把何二落了下來。

駛出一箭之地，何二回頭一看，馬大炮沒有動，心道：“你還挺守信。”

駛出兩箭之地，何二又回頭看了一下，馬大炮還沒動，心道：“你還真能吹。”

駛出三箭之地，何二最後回頭一看，馬大炮已經看不清楚，心道：“我看你怎麼能追上來。”

半個時辰後，何二聽得後面馬蹄聲響，回頭一看，馬大炮追了上來，他開始催促胯下坐騎，但沒啥卵用，片刻功夫，馬大炮就與他並肩而行。

馬大炮勝似閒庭散步地道：“怎麼樣？兄弟，這藍天白雲地，大野地裡一撒歡，開——開心吧。”

何二敷衍道：“看來這赤兔馬還行啊？”

馬大炮道：“啥叫還——還行啊，行了，兄弟，你就自已慢慢溜達吧，哥不陪你了。”說罷快馬加鞭，赤兔馬疾馳而去。

看著馬大炮遠去的背影，何二又開始埋怨胯下的雪花馬：“你個慫貨，怎麼是匹馬就比你強呢，我怎麼就選中你了呢？”

雪花馬暗道：“好你個何胖子，又來了，比不過別人就怨俺，真不怕俺一蹶子把你撂下來嗎？”

雪花馬邊跑邊合計著：“不管怎麼說，俺都是出自名門且血統純正，如今倒受到他三番五次的羞辱。叔可忍嬸不可忍？要不現在就把他撂下來？且慢，淡定，還不能意氣用事，為圖一時之快而誤了自已的前程。那到底是撂不撂呢？如果撂了，他肯定不要俺了，那樣的話，俺的地位和待遇就要降低了，也不能住單間了，也不能吃小灶了，和那些雜七雜八的劣馬混在一起，那就太悲慘了。哎！忍著吧。”

比賽結束的時間快到了，馬大炮還不見蹤影。

慕容娜娜對文景道：“爹，也不知這次大叔該如何解釋。”

文景道：“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就在這時，後面傳來一個人的歌聲：“馬兒呀，你慢些走，慢些走——”別看馬大炮說話結巴，唱歌可不結巴，雖然五音不全，但嗓門很大，老遠就能聽見。

慕容娜娜回頭一看，一匹棗紅馬正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旋即對文景道：“爹，大叔追上來了，咱們加把勁。”於是一白一黑在前，一紅在後，進行著最後的決賽衝刺。

慕容娜娜不時回頭觀察著，發現赤兔馬越來越近，馬大炮的歌聲也越來越響。

終於，在馬大炮得意的“哈哈——”大笑聲中，赤兔馬從白黑二馬中間一穿而過，絕塵而去。

阿拉伯馬不是最優良的品種嗎？怎麼又敗下陣來了？嚴格地來講，這赤兔馬也屬於阿拉伯馬，是阿拉伯馬的一個分支變種，簡單地講，赤兔馬就是阿拉伯馬的加強版。但這赤兔馬有個致命的弱點，就是繁殖率低，導致其數量越來越稀少，最後竟絕跡了。

吃午飯時，馬大炮對慕容娜娜道：“這下你服——服了吧。”

慕容娜娜有點小生氣地哼了一聲。

馬大炮指著赤兔馬，道：“你要是喜歡，師叔就把它送——送給你。”

慕容娜娜又看了一眼赤兔馬，道：“可人家喜歡白色的。”

馬大炮道：“你還挺——挺挑剔啊。”

何二道：“那送給我吧。”

馬大炮正色道：“兄弟，大哥說話你別——別不愛聽，所謂鮮花送佳人，寶劍贈英雄，好馬配好鞍，呂布騎赤兔。你說，你是佳人呢？還是呂布？瞧你這塊頭，把你那匹馬壓得——壓得呼哧帶喘的，明白嗎？”

馬大炮又扭頭對慕容娜娜道：“喜歡白馬是吧？有一匹白馬準——準合你的意。”

慕容娜娜問道：“什麼馬？”

馬大炮一字一頓道：“白——龍——馬。”

慕容娜娜問道：“那白龍馬比赤兔馬如何？”

馬大炮道：“那真——真沒法比，相比白龍馬那日月之輝，這赤兔馬就是螢火之光，簡直是判若雲泥。”

何二笑道：“畫餅充飢，那只是個傳說。”

馬大炮道：“無風不——不起浪，就有人看見了。”

何二問道：“誰看見了？”

馬大炮道：“馬——馬小炮。”

何二道：“就那個白嚯蛋兒，他看見了？”

馬大炮道：“是他聽——聽一個客人說的。”

何二道：“那個客人看見了？”

馬大炮道：“他也——也是聽人說的。”

何二笑道：“這不就結了嗎，傳來傳去的，說來說去的，還是個傳說。”

馬大炮道：“傳說怎麼了？它還是——是個美麗的傳說呢，丫頭，想聽嗎？”

慕容娜娜趕緊點點頭。

馬大炮於是侃侃而談，講起了白龍馬的故事。

白龍馬的前身是白玉龍，乃八部天龍中神龍族的一員。當時，如來要尋東土取經之人，這白玉龍便自告奮勇領命而去，到東土之後，為不引人注意，白玉龍就變成一個玉面書生。

“就像我這樣。”說著馬大炮站起身來，一甩手，展開了手中的摺扇，一邊扇著，一邊抖著一條腿。

“怎麼樣？是不是英——英俊瀟灑，玉——玉樹臨風？”

何二暈乎他：“你還別說，真有那麼一點意思。”

馬大炮又問慕容娜娜：“丫頭，你說師叔帥——不帥？”

慕容娜娜道：“帥是帥，不過不是作為書生的時候，而是烤羊肉串的時候。”聽此言，文景跟何二哈哈大笑。

馬大炮道：“這丫頭，說話就——就是不給人留情面。”

何二道：“都是自家人，用不著那麼客氣。”

慕容娜娜道：“好了，大叔，接著講吧，別嘚瑟了，你都破壞白玉龍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了。”

可這白玉龍取經人沒找到，倒找到自已的意中人了，也就是織女，倆人一見鍾情，私定終身。

慕容娜娜問道：“是牛郎織女裡的那個織女嗎？”

馬大炮道：“不是。”

慕容娜娜問道：“那為什麼叫織女？”

馬大炮道：“叫別的也行。”

何二道：“這都懶得改名了。”

白玉龍回西天后，就向如來申請要和織女結婚，那如來能幹嗎。

如來說道：“本來派你去出差是談業務的，可你卻談起了朋友，泡起了妞兒。你沒完成本職工作也就罷了，身為龍神卻要和一個凡人結合，這是違背常倫大逆不道之舉，勸你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慕容娜娜問道：“龍神為何不能與凡人結合？”

馬大炮道：“可能是——是基因不匹配，容易生出傻子。”

慕容娜娜又問：“什麼是基因？”

馬大炮想了想，道：“基因就是——就是基本的內因，騾子是騾子，馬是馬，驢是驢，為什麼它們不一樣呢？就是因為它們的基本內因不一樣，都懂了嗎？”

何二心道：“我看你也不懂。”

看著大家懵懂的神情，馬大炮道：“咱們接著講，不懂就——就裝下懂。”

何二心道：“我看你才不懂裝懂呢。”

這白玉龍為了愛情真是義無反顧，他說道：“我不做這神龍了，願只做一凡人。”

如來不悅道：“你說不做就不做了，還有沒有一點組織性紀律性，培養你們這些人容易嗎？經過百裡挑一，千里挑一，萬里挑一的層層篩選，組織上花了多少人力財力時間。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是聽勸不聽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