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這天的天氣很好,運動會也如期舉行。

只不過許初夏還在省外進行比賽,沒有參加任何體育專案,陳盛參加了400米的中長跑和跳高,許淇也參加400米中長跑。

陳盛在跑步的時候,許淇就在終點線為他加油鼓氣,陳盛也很努力的跑了第一名,兩人像極了恩愛的小情侶。

許淇在跑的時候沒注意到腳下的小石子,腳不堪被扭到了,陳盛比老師還快的先抱起她往醫務室走去,準確的說應該是跑著過去的。

到了醫務室,陳盛輕輕的把許淇放在病床上,喊了她一聲:“許淇。”

許淇抬起頭了看著他,眼睛裡面滿是不解,她懵逼的:“嗯?”了聲。

陳盛原本想責備的話語,看著她茫然的看著他,心裡的火氣慢慢的放了下去,話到嘴邊就成了:“你沒事了吧!”說這話到時候陳盛的語氣不自覺的放溫柔了些,連他自已都沒有察覺到。

許淇搖了搖頭說:“沒事了。”

陳盛輕輕的給許淇扭到的腳塗藥。

許初夏彈鋼琴的時候,許智遠也想來,但是黎豔不允許他來,他只好作罷,老實的在公司裡工作。但許初夏這次的成績對於她媽媽來說非常不理想,回到家的時候黎豔發了好一通火。

週二她準備早點起床收拾去學校的,但她還是起遲了,起床時都已經8點半了,索幸她直接給自已請了天假沒有去學校。

沒過一會兒,許初夏到了離市中心最近的海邊,沙灘到處都是手牽手的情侶,許初夏淡淡的望了幾眼,便在一個人不多的地方找了個焦石坐著。

她的眼睛從小學開始就沒有再發出過光。

她盯著離她不遠處的一家三口看,看了好久,她才轉頭看向海面上。

為什麼我的爸爸媽媽不是這樣的呢?

那一刻她像極了偷窺別人幸福的小偷。

海風吹拂著她的頭髮,輕柔而舒緩。她的髮絲在風中肆意飄動,如同靈動的舞者,與海風共舞。每一根頭髮都似乎被賦予了生命,它們或輕撫著她的臉頰,或在她的肩頭嬉戲,彷彿在訴說著大海的故事。

海風帶來了大海的氣息,那是一種清新而鹹澀的味道,深深地滲透進她的髮絲之中。

她的頭髮在海風的吹拂下,漸漸變得溼潤,閃耀著晶瑩的光澤,彷彿被大海的魔力所浸染。

她的心情也因為看海好了不少。

她漫步在街頭,彷彿與周圍的世界格格不入。她的步伐緩慢而無目的,似乎只是為了打發時間,或者是為了逃避某些無法言說的壓力。

她的眼神迷離,沒有焦點,時而望向遠方,時而低頭沉思。她的身影在人群中顯得孤獨而渺小,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牽扯,失去了方向感。

街頭的喧囂聲、車輛的鳴笛聲以及行人的匆匆腳步聲,都無法打亂她的節奏。她就這樣靜靜地走著,與城市的繁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陽光灑在她身上,映照出她內心的彷徨與迷茫。她的思緒如同飄蕩的雲朵,漫無目的地遊蕩著。或許她正在尋找著什麼,卻又不知道自已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漸漸地,她走入了一條幽靜的小巷,遠離了鬧市的喧囂。這裡的氛圍安靜得讓人感到有些壓抑,但她卻似乎在這寧靜中找到了一絲慰藉。

她停下腳步,倚靠在牆邊,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微風輕拂面龐的觸感。在這一刻,她的內心似乎得到了片刻的寧靜。

不多時,幽靜的小巷裡傳出來了些打鬧聲,她抬起沉重的眼皮朝裡看了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閉上眼休息。

陳盛抱著籃球和江川走了過來,陳盛正巧看到靠在牆上的許初夏。

許初夏懶洋洋的剛睜開眼睛,就看見前面彎著腰看她的某人。

她嚇的一激靈,扭頭和牆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陳盛看著她傻傻的不禁的笑了笑,旁邊的江川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許初夏聽著他們的笑聲,更加覺得尷尬。

她不自然的轉身看了看:“你……你們笑什麼?”

陳盛學著她的口氣:“我……我們沒笑什麼!”

江川看著兩人的對話,更加笑個不停。

許初夏拉了拉松胯的衣服,轉身就氣鼓鼓的走了,她邊走還能聽到江川調侃陳盛的聲音。

“不是盛哥,你真給別人小姑娘氣了……哈哈哈!”江川邊說邊笑個不停。

陳盛用手肘拐了拐江川:“閉嘴!”

“得得得我閉嘴!”江川用手在嘴巴上比了個拉拉鍊動作。

時光如梭,開學至今已逾半學期。回首間,彷彿昨日才剛剛踏入校園,而如今卻已過去許久。

第一節課的上課鈴響起,同學們陸陸續續的走進教室。

許初夏坐在座位,手裡拿著一本英語書,嘴巴小幅度的動著,在那裡靜靜地揹著英語單詞。

不一會兒李澤踩著點進入教室,嘴巴里還塞著一個小籠包。

緊接著英語老師踩著她的恨天高走了進來。

她站著看了一圈教室,看見了許初夏後面空著的位置問:“陳盛沒來嗎?”

許初夏沒抬頭的回答她:“不知道。”

話落,教室門口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是陳盛和江川兩人,陳盛揹著一個黑色的雙肩包,風風火火的跑著。

英語老師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兩人,生氣的喊:“你們倆給我站在門口去,書頂在頭上。”

說著張奇梅朝著門口走去,手裡握著戒尺。

張奇梅的聲音本來就大,這樣一吼全班基本上都能聽得見。

“陳盛不要以為你的學習好就可以為所欲為,在三中比你學習好的多的是。”

陳盛漫不經心的回道:“我知道。”

江川的笑聲比張奇梅講話的聲音都大。

“江川別以為沒說你,你就很好,你們兩個……”

張奇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陳盛接了過去:“一樣爛。”

張奇梅差點被這兩個“混世大魔王”給氣死。

張奇梅回到教室:“通知一下,下個週考半期,是集團聯,所以你們都給我考好點。”

下面的聲音齊齊回到“知道了!”

“我們開始上課,課本都翻到102頁。”

許初夏上課走了神,沒注意到張奇梅講到哪裡。

她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定住似的,一整節課頭都是看著窗外的。

外面的天氣還是很不錯的,只是風吹在她的臉上還是帶有絲絲涼快的,吹得她身體不由的顫了顫。

上午的課很快就結束了。

開學也有半學期了,她和許淇的關係也好多了。

許淇趴在桌子上看著許初夏收拾東西:“小夏你下午不上課啦?”

許初夏看了她一眼,才淡淡的“嗯”了一聲。

“可是故意遲到和沒事請假的話是要扣分的。”

“我家裡出了些事情,我媽已經給班主任請假了。”

“哦!什麼事呀!還需要你這個學生回去呀!”

“我也不知道。”

許初夏沒過一會兒就收拾好了!她背上書包,給許淇說了聲“再見!”就走了。

回家的路上,許初夏的心裡總是悶悶的,感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果然剛到家的許初夏,一推開門,就看見她的爸爸躺在床上,臉也消瘦了不少,身上都瘦的只剩下骨頭了。

她家裡的人都圍坐在一起,個個都愁眉苦臉的。

沒有人跟她說,她也很清楚的知道她爸爸已癌症晚期了。因為她記得爺爺走的時候也瘦的只剩骨頭了。

她爸爸在醫院住了一兩個月,她想去看望,但總被她媽媽趕回來,她只好作罷,她只知道她爸爸生病了,但是沒想到是癌症晚期。

她後面幾天都沒有去,一直在家照顧她爸爸。

星期六這天早上,許智遠拉著她的手給她說了好多好多的話,她以為許智遠的病情好多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許智遠在下午4點左右就離開了她。

許初夏麻木的坐在他的床邊,沒有哭也沒有說話,就那麼靜靜守著他。

黎豔在旁邊哭得死去活來的,還有一些其他人,哭聲很大。唯獨許初夏沒有說話,也沒有哭。

這明明不是她一個17歲的小女孩能承受,但她偏偏承受。

老天爺不公的待遇,她受了太多太多,她早已麻木。

在那一刻她變了。

……

——2007年10月19日 阿盛!快抱抱破碎的我吧!阿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