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周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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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下了大半晚上的暴雨，臨到清晨這會才逐漸停歇下來。
碧空如洗，空氣中都是清新的泥土味，就連一些尋常骯髒的衚衕巷子都乾淨了許多。
天邊的太陽才剛剛顯露出一點魚肚白，街邊就已經擺滿了攤販。
段江坐在街邊的小攤上，美滋滋地喝著一碗丸子湯，一大口下肚，只覺得從嗓子直接熱到胃裡，簡直舒服極了。
突然大街上迎面走來一群捕快，神色匆忙的路過，連看都沒看段江一眼。
段江看了一眼這群捕快前進的方向，正是朝著賭坊去的，八成是一大早就有賭徒去賭坊，結果卻發現了滿地的屍體。
“呦，這麼大的陣仗，這是出啥事了。”
這幫捕快一過去，街道兩旁的攤位上齊刷刷地冒出一連排的腦袋，各個都伸長了脖子好奇地張望著。
“老張，咋回事，這是出啥大事了？”
“不知道啊，我看到還是周捕頭帶隊的，怎麼連周捕頭都驚動了。”
一些小攤位的老闆們聚集在一塊討論著。
周捕頭可是這小鎮子上的大人物，據傳當年就算是在京都也是排得上號的人物，只不過後來得罪了人，直接從京都被貶到這偏遠小鎮。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別看只是個捕頭的職位，但誰都知道在這鎮子上王縣令說的話不一定管用，但只要周捕頭放話，沒人敢不聽。
此時一位拄著柺棍的老嫗突然出現在街口，神秘兮兮道：“你們竟然還不知道？萬運賭坊那邊出大事了。”
“什麼事？”
“昨天夜裡，萬運賭坊那邊一晚上死了十三人，死的就是刀疤和他的那群小弟。”
老嫗說罷，四周眾人紛紛露出驚奇的神色，當然驚奇之餘，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賭坊的那幫人作惡多端，鎮子上的其他人自然不會對那幫人有什麼好感。
不過在這偏遠小鎮，一下子死十幾個人絕對是是大案中的大案，也難怪就連周捕頭都那麼著急。
更何況還是刀疤臉那些人，能在鎮子上開賭場，背後可是有不小的勢力。
“老闆，再來兩碗丸子湯，打包帶走。”
段江招手喊道。
“好嘞。”
還在看熱鬧的丸子湯老闆趕緊跑了回來。
段江端起剩下的丸子湯一飲而盡，一邊咬著丸子一邊付錢，接著提著兩碗丸子湯便朝家走去。
剛走進自家院子的那條巷子裡，就看到一位鬼鬼祟祟的背影正趴在自家牆頭上朝裡張望。
段江臉色一沉，回憶了一番前任記憶，他很快認出這個傢伙是誰。
這人叫王帥，是鎮子上特別出名的一個無賴，似乎是王縣令家的遠房親戚，因此在鎮子上一般的小家小戶都不敢得罪他。
前兩個月在王帥在鎮子上無聊閒逛的時候，正巧看到了出門的段柔。
尋常的百姓家女子，大多會做一個女工來補貼家用，段柔也是如此。
那日段柔正好要將做好的女工送還給主家，誰知竟然在路上被王帥糾纏，幸好當時正是在主街上，王帥也不敢做的太過分。
誰知自從這次之後，王帥就盯上了段柔，甚至打聽到了段柔的住處， 隔三差五的就來騷擾。
今天過來，八成是之前聽到段父鉅額賭債自殺的訊息，過來又想要騷擾段柔。
此時王帥見院子裡沒人，就來到大門處使勁踹了兩句，臉上帶著淫蕩的笑容大聲喊道：“小柔，聽說你爹前兩天死了，要不要認我當爹呢？”
“你放心，爹以後一定會好好疼你，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王帥一邊喊著，腦中一想到段柔用那嬌滴滴的聲音在自已身下流鶯啼囀，就忍不住心癢難耐。
要不是最近他那位當縣令的遠房伯父一直叮囑他不要惹事，他早就把段柔給強辦了。
不過不要緊，反正段柔很快就會落入刀疤臉那群傢伙手中，到時候想要玩一玩，也不過就是花點錢的事。
他可是知道，刀疤臉和城東的妓院可一直都有往來。
既然這小妮子躲在裡邊不出來，老子還不如現在就去妓院那邊敗敗火。
此時的王帥還不知道刀疤臉一群人在昨晚已被團滅，心裡想到了妓院裡那些身嬌體柔的姑娘們，恨不得現在就趴她們身上。
踏馬的，老子今天要點兩個。
被勾起慾火的王帥轉身就要離開巷子，可剛轉身就看到一位左手提著兩碗丸子湯的少年正看著自已。
“看什麼看？”
王帥瞪著段江喊道。
“給你一個機會，以後別來騷擾我妹妹了。”
巷子狹窄，段江側開身子給對方讓開了透過的空間。
他在昨晚已經宰了十三個人，已經鬧得足夠大，短時間內不想再惹是非。
人不能天天都殺人，否則長期以往，必定會沉陷在殺戮的慾望中，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
“哼~”
王帥冷哼了一聲，邁步來到段江身前，上下打量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段柔的那位廢物哥哥，就是你小子賴在蒙學武堂不走，一待就是十年，成了蒙學堂年紀最大的學生，而且是個連氣感都感應不到的廢物。”
“我要是你，早就沒臉呆在蒙學堂了。”
王帥伸手拍了拍段江的臉頰，冷笑著盯著段江。
見段江一直都沒有行動，王帥心中對段江的印象更是不屑。
“呸！”
王帥往段江腳上啐了一口，嘲諷道：“跟你這種廢物說話，簡直是浪費小爺的時間。”
“不過你放心，等你妹妹到了刀疤臉手上，小爺我一定會好好調教她的，保管把她捧成春香院裡的頭牌。”
段江的臉色早已經陰沉如墨，看向王帥的眼神早已像是看一具冰冷的屍體。
不過此時的王帥還在洋洋得意之中，壓根就沒注意段江的眼神，只是突然感覺到一股涼意。
“這破巷子，陰森森的。”
王帥罵了一句，本能的想要離開這裡，也顧不上繼續嘲諷段江，連忙邁步朝著巷子外走去。
殊不知身後的段江，雙眸中早已佈滿殺意。
有些人想要找死，攔都攔不住。
罵他也就罷了，竟然還侮辱他如今的妹妹。
不，罵他也不能忍。
反正這小子今天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