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死一樣的寂靜,兩人都彼此默默無聲。

沒什麼好說的,怕尷尬也怕生出事端。

車子就這樣平平靜靜的進了凌家 。

黎蘇兒下車打了個冷顫 ,凌施九不動聲色 ,脫了外套給她。

“不用,走兩步就好了 。\"

黎蘇兒笑著取下又遞給了他。

凌施九看著被還回來的衣服,皺起了眉頭,無奈的捏了捏眉心:

“乖, 聽話 。披上,別凍感冒了 。\"

他又給她披上繫上的扣子 ,怕她又脫了還特意緊了緊。

“別耍小孩子脾氣生病了, 難受 。″

她有多怕苦? 凌施九是知道的 。

小小到大吃藥跟要命似的 ,苦的不吃,甜的太膩 ,挑剔的很 。

傲驕的小公主脾氣沒法沒天。

你說聽到生病兩個詞沒有 再推開。

的確生病了不舒服的還是她,算了,就這樣吧。

她點點頭:

\"好。\"

還是那麼乖 ,那麼聽話。只是 他們的距離感不一樣了 。

以前的親近也在一刻間變的疏遠。

可笑的不過是短短那幾個小時 。

黎蘇兒吹了點風,酒力不勝 昏昏沉沉的打瞌睡 。

兩人一入門沙發上凌母就打起精神 :

\"回來了?咋喝酒了?\"

南宮纖摸了摸黎蘇兒滾煬的臉幽怨的瞪向自家兒子:

“你不會看著點兒?少讓蘇兒 喝點酒 ?蘇兒想睡了?″

黎蘇兒一耷一耷的點著頭 :

\"嗯。″

凌施九頭疼:

“媽,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

看著你說, 不看你也說 ,我哪說的過你們倆 ?

真是想著都憋屈了 ,自家老媽跟別人家的似的 。

要不是有血緣關係 在那兒還真是分不清 誰才是親的?

南宮纖把黎蘇兒扶到沙發上安置好 ,急的一頭汗 :

“這小丫頭喝不了酒 ,今天這是怎麼了 ?小九,你知不知道 ?″

凌施九心下明白, 卻只能睜睜眼說瞎話臉不好心不跳淡定自若 :

“不知道。″

南宮纖點點頭就信了,:

\"這小丫頭有心事,小時候也是這樣,什麼都不說。″

凌施喝了口水笑道:

“那你怎麼知道的 ?\"

南宮纖翻了他個白眼,不假思索道 :

“你個嘴尖毛長的告訴我的 。\"

凌施九活生生愣住了,置疑道 :

“我告訴你的 ?我怎麼不知道 ?″

開玩笑也不帶那麼大的 !

南宮纖嘖嘖兩聲鄙夷的嫌氣道:

“你是個傻帽 !″

凌施九直接氣笑了 ,這什麼狗屁道理。

行,他媽說的是認,反正他沒有印象 。

有就有沒有 就沒有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也不在乎 。

可能這些無意的小事, 否則他又怎麼會忘記 ?

若是終身大事 不都該刻苦銘心嗎 ?又怎麼會忘記呢 ?

如同他的記憶性深處的那抹倩影他怎麼也忘不記 ,其實可惜看不清那個小臉 。

那是他夢中眷戀的遺憾 。

他的眸對上黎蘇兒的臉 有些波動 ,可笑的嘆了口氣 :

總之不會是你吧 ?她那麼單純潔白的白茉莉,你驕傲張狂 肆意的火玫瑰。

兩兩相不欠 ,又不像,不會是的。

凌施九此時肯定著,卻殊不知他此時的肯定是以後的否定 ,完完全全錯的徹底的否定 。

潔白的花也可以活的炙烈,一樣可以闖出佈滿荊棘的血的路 。

只要有信仰尚在, 沒有什麼不可能。

潔白一定永遠都是潔白 ,黑暗也不一定都是黑暗 , 變化萬千估摸不定 。

凌母給她餵了藥見她氣色好轉放下心:

“小九, 你把蘇兒送上去吧 。記得蓋好被子 別凍著了 !要是明天早上生病 我跟你沒完 !\"

你瞧瞧這是什麼道理 ?親兒子對著幹?親媽呀 !

他應著抱起小丫頭 往樓上走去 ,進了房間給她掖好被子 。眉宇溫柔 :

“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