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烈焰大火燃山峰

月黑風高夜。

洵汨峰，一弟子無聊地守著夜。

要不是聽說最近宗門有魔族潛入，他也不想巡邏守夜。

不遠處的樹林，殷歲的目光落在那名弟子身上。

他不是這個山峰的人，卻是因為偷懶停頓在那的。

剛煉氣期的靈力，殷歲將其全部凝聚在手中雙刀上。

她在暗處面無表情的注視那名弟子。

殷歲記得他。

……

陳維莫名感覺有人盯著自已，四周涼颼颼的。

直到前方樹林弄出響動。

陳維煩躁拿起佩劍走向樹林。

雲開霧散，明月高懸。

他走進樹林時就瞧見一個身影像是恭候他多時。

身影的位置剛剛好，月光傾灑，她正好站在陰影處，看身形可以看出是名女子，臉卻隱匿於黑暗。

陳維鬆了口氣。

還好不是女鬼。

“喂！”

他喚了一聲，沒有任何回應。

陳維皺了皺眉。

無視他？

他絲毫不客氣拔出劍指向那道身影，劍氣隨著他的動作打了過去。

身影只是稍稍一動，輕而易舉躲了過去。

陳維惱了，“ 你是誰？鬼鬼祟祟在幹什麼！”

話落良久，一聲輕笑。

寂靜中，陰森蔓延。

陳維冷嗤：“裝神弄鬼。”

他修為不高，不能輕而易舉掌握劍氣，是以他匯聚靈力於手，抬手剛要凝聚靈力到劍身，那身影再次朝他靠近。

直至月光下，露出少女姣好的面容。

少女笑眯眯的，微微歪頭像是很溫柔地衝他笑。

熟悉的臉讓陳維愣了一下。

“殷歲？”陳維不確定喚了一聲，“你怎麼在這？”

他說著就要走過去。

“別動。”

那聲音不如往日，嗓音帶上冷意。

他看見少女收起笑容，詭異至極。

陳維心底發毛，少女卻淡淡呵斥著他：“沒大沒小。師弟，要叫師姐。”

陳維最討厭被人教訓，瞬間暴怒，可下一秒他就說不出話了，身體滾燙，彷彿置身煉獄。

初春天氣不該這麼熱的......

他低頭，胸口被刀刺穿，刀甚至還燃著火。

陳維倒在殷歲面前。

血染紅了地面，月光與血色融合。

“怎麼對我毫無防備呀，師弟。”

少女的聲音又變回了曾經的乾淨無邪。

殷歲掐訣，以靈控刀，用自已少得可憐的靈力施了個清潔術。

雖然不知道白玉京的規矩，但是在魔域，對上級和長輩不敬是死罪。

殷歲看著殘留在陳維身上的的火光開出火焰的花，一點點將他吞沒，化為灰燼隨風而去。

她轉身離開，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就這樣走了？你真當白玉京的人都是傻子啊？？】

看著突然冒泡的系統，殷歲不解：“嗯？”

【你大爺的。】

殷歲歪了歪頭，“怎麼突然罵人？”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還是說你想離開白玉京？】

【被發現你能不能活著離開白玉京都不一定！】

殷歲：“我什麼時候說我要離開了？”

系統：【……】

原來人憤怒到極點是會笑的。

系統被氣笑了。

【哈，你是沒說，但你現在做的事不就是在找死嗎！！】

“沒有。我死不了。”殷歲回答。

【你現在沒被發現確實死不了。但你真以為以你現在的修為，被發現殺人後能單挑掌門？】

殷歲：“不能。但我死不了。”

“有人不想我死。我死不了的。”

【？】

系統那邊沉默了，殷歲以為他沒理解，繼續道：“那人也不是說不想我死，只是不想讓我死得那麼快，所以我一時半會死不掉，他會保著我的。”

良久，系統說了話。

【殷歲。咱良心不至於那麼壞。】

沒頭沒尾，莫名其妙。

殷歲：“？”

系統補充說。

【薛珩確實不是啥好人，但是你也不至於那樣對人家吧。。。】

殷歲：“？？？”

【羊毛只逮著一個人薅，那隻羊就算不是好東西也忒可憐了些。】

這下殷歲聽懂了，有些好笑道：“我說那個人是我師父了嗎？”

【不是嗎？】

殷歲沉默片刻，挑了挑眉：“他......應該也不會讓我死，但是我薅的羊不是他。”

【？那是誰？】

殷歲道：“樓鶴洵。”

【？？你啥自信啊覺得他會保你？況且咱今晚不是要殺了他嗎？他嘎了怎麼保你？】

殷歲笑了一下：“你覺得我，殺得掉他？”

說完，她笑出了聲。

殷歲笑得很輕，眼底沒有絲毫笑意。

【那你今晚還要來燒山峰？】

系統記得殷歲準備的很齊全，顯然是下定決心要嘎了樓鶴洵的。

殷歲止笑點頭：“對啊。要燒。”

【知道殺不了人家，燒的意義在哪？】

沒有任何意義。

今晚殷歲若殺不了樓鶴洵，那麼她燒山峰就沒有任何意義，而且還很有可能引火燒身。

可殷歲嘴角始終上揚，風輕雲淡。

當系統再要開口時，她說了兩個字。

“挑釁。”

燒洵汨的意義在於，挑釁樓鶴洵。

殷歲潛入山峰，來到山峰最大的院落，翻過院牆進了這個院落。

安靜。

沒有一絲生氣。

周遭生物枯死，不像活人住所。

直覺告訴殷歲這沒有人，她走進了院落唯一的房間。

推開門，入目便是一局未曾下完的棋局。

沒有人。

系統：【……】

殷歲：“？”

沒等系統說話，殷歲眸光一沉，皺著眉看著地上濃烈的魔氣。

殷歲走過去，是一把魔弓。

她瞳孔微微放大。

噬魂魔弓。

旋即她勾起嘲諷的嘴角，摸上了那把弓。

剛戲謔的想白玉京得意弟子樓鶴洵和魔族有勾結，可剛碰上她的心口猛地一痛。

殷歲捂住心口後退幾步，目光一怔。

剛剛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是她被噬魂魔弓的箭矢刺穿心臟的畫面。

“真夠邪門的。”

【宿主，怎麼了？】

殷歲搖頭。

這個弓在魔界很有名，是魔尊所有物，她上輩子只見過一次。

樓鶴洵和魔族有勾當，還是和魔族之尊嗎......

殷歲拿出今日在白玉京符修處“順”來的火符扔了一張在房間裡。

她沒有撿噬魂魔弓，正當火快要燒到弓時，魔弓消失了。

是魔尊召喚它嗎？

殷歲上輩子墮魔時聽說過魔尊，在位五百年，從未被擠下去過。

殷歲退了出去，離開途中將火符扔完便下了山峰。

系統幫忙隱藏氣息，加上殷歲本就擅長躲藏，很輕鬆下來山。

看著烈焰大火燃山峰，殷歲心情好了些，步伐輕快地走回自已的院中。

在上自已住所的山峰前，殷歲感受到了一絲不太友好的氣息。

是魔氣。

……

樓鶴洵靠在樹上，靜靜等待著，直到看見身著青衫的少女歡快的步伐。

他提前喚出噬魂魔弓，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內心沒有絲毫波動，將弓拉滿。

在箭矢射出去時，一隻修長的手抓住了沒有射出的箭矢。

魔氣所化箭矢瞬間化為灰燼。

樓鶴洵僵住，魔弓消失在他手中。

樓鶴洵神色冷了下來，視線轉向了身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