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清風山上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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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縣東北方三十里外。
雍州、益州、荊州三洲交界處。
清風山是一座常年籠罩在雲霧之中的孤山，山澗綠蔭重疊，道路崎嶇難行，可謂易守難攻。
因此周邊若有人時運不濟，便常來此處落草為寇。
巔峰時，落草數目接近千人。
而在這近千餘亡命之徒中，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當屬綜合武力最強的三位當家頭領。
“大哥二哥，山下來信了！”
山寨內。
一個刀疤臉從小弟手中取過信件，看了一眼後，轉而將其遞給石椅上的其餘兩位當家。
這另兩位當家靠左之人是一書生。
手持一柄羽扇，眼神銳利，給人一股陰險狡詐的印象。
中間那位大當家。
則坐在虎皮石椅之上，身披一件黑森森的藤狀鎧甲，鎧甲上面，那寸草不生的頭頂更是為他的氣勢增添幾分兇戾。
大當家邊開啟信件，邊問：“誰人的信件？”
那刀疤臉貪婪笑道：“永安縣楊老爺的信，他在心中需要我們幫他殺一個人，事成之後，便許諾給我們大量的糧食和財寶啊！”
聞言，那二當家陰翳冷笑：“上次進攻永安縣，便是被他所騙，說什麼城中守備虛弱，我們傾巢而出必能取勝，可為殺那縣令，幾乎損了我一半的弟兄，若不是順手搶了些錢財回本，差點被他坑死！”
“這次決不出兵！！”
對書生的看法，大當家深以為然：“上次征戰，我清風山元氣大傷，現如今弟兄雖尚有三百人，可不少人皆傷勢未愈，能征戰者不過百人，總不能讓弟兄們拖著病體再起殺伐吧？”
二當家想的較多，分析道：“且不說這有沒有可能是姓楊的設的騙局，若是我們再度派人下山殺心上任縣令，必引起周邊官府戒心，屆時損兵折將，他們再派兵襲剿，則我清風山危矣！”
他們落草為寇並不只是為了和官府衙門對抗。
而是為了讓自身活得更好！
有肉吃、有酒喝、還能劫掠女人……
何必為別人賣命，平白受風險？！
可那刀疤臉卻似乎胸有成竹，拍了拍手，在眾人詫異中，一個從未見過的生面孔走進了山寨。
當他自報家門之時。
幾個當家的皆瞳孔一顫。
僅僅半刻鐘過後，他們便一改剛才猥瑣發育的姿態，直接授予三當家兵權。
一隊五六十人的兵馬。
便從清風山小道，隱秘下山！
……
日暮西垂。
永安縣衙外。
一股清香誘人的米粥味，在空氣中擴散開來。
引得那越聚越多的乞人不禁踮起腳尖，眼睛直勾勾盯著災棚下，那正冒著熱氣的稀粥。
“大人，這都是縣衙的儲備糧，現在拿出來給災民吃，那我們日後困難又該如何啊？”倉吏面色犯難。
雖說這位年輕縣令是在做善事。
可這永安城內又不是縣令一人做主。
還有縣丞和縣尉呢！
若是那兩位大人知曉自已放糧，日後免不了給自已穿小鞋，可眼前這縣令又強硬得很。
這真是做媳婦的兩頭難！
“你只管熬粥便是。”劉楓給自已舀了一小碗，邊品嚐邊笑道：“既是儲備糧，那自然需要用在刀刃上，莫非在你眼中，放在倉庫著灰的糧食還比人命更重要？”
倉吏道：“大人您覺得重要那就重要吧，粥已經熬好了，我再給您添些免得這群乞人全給搶咯？”
“無妨。”劉楓將碗筷放下，看向鍋中米粥，對倉吏吩咐道：“所有人，一人只可食用一碗。”
“吃完後若是還想吃，你就讓他們在這等我。”
“一刻鐘後我會再回來！”
天底下沒有白給的好事。
吃一頓粥，雖不能管飽，卻也足夠救命。
若是還想多吃些。
那便需要拿出對等的價值進行交換！
劉楓進去後，隨著倉吏一聲呼喊：“施粥咯！”
乞人們立刻一擁而上。
“排好隊排好隊……”倉吏組織現場秩序，遵循劉楓的吩咐，給每人一人一碗。
得到米粥的乞人紛紛喜笑顏開。
“好香的米粥啊！”
“太好吃了，我已經好幾天沒吃到這麼香的食物了，縣令大人真是個大善人啊！”
“誰說不是呢……你們是剛才不在，縣令大人為了給阿蓮出氣，都把那楊老爺的管事的腦袋給砍了呢！”
“哎喲，這可了不起啊！”
“誰說不是呢，我現在就盼著咱們縣令大人，能好好收拾這群混賬東西，那咱們明年開春才有盼頭哩！”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
大口朵頤著手中的米粥。
儘管沒有任何配菜，可對於飽受飢寒的他們而言，熱乎乎的白米粥，便是這冬季最好的食物。
看著他們舔舐著碗筷。
那倉吏雖不情不願，卻也對劉楓心中敬佩。
在場的乞人少說有二三十人，這一碗熱乎乎的米粥，或許就能救到其中一人性命。
官糧這麼久。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心繫百姓的父母官。
不消半刻鐘。
便有乞人拿著空碗，舔舐嘴唇來到粥棚：“大人，勞煩再給我添一碗。”
倉吏道：“沒有沒有，一人一碗！”
那人看著鍋中粥米很是嘴饞，說道：“你那鍋中不是還有許多粥，也吃不掉，何不再給我一碗充飢？”
周圍其他吃完想添粥的人。
此刻也紛紛靠近了上來。
有人跟著附和道：“是啊，那麼多粥再給一份又如何，莫不是你想私自扣了這許多食物？”
倉吏哼道：“這是劉縣令的命令，一人僅有一碗！”
一聽說是劉楓下的令。
乞人們頓時老實許多。
但終有些人飯量大，腹中依舊飢餓，對倉吏道：“敢問縣令大人何在，我們要求見劉大人！”
倉吏只管按吩咐行事，他將鍋蓋合住，道：“劉大人政務繁忙，若是想吃第二碗粥，需在此等候一刻鐘，等處理完政務，大人自然會來見你們！”
眾人都是見識過劉楓手段的人。
因此聽說有事吩咐。
也不敢絲毫爭論，只是守著粥棚等著。
時間過得很快。
一刻鐘後，劉楓果然重新出現。
只是讓眾乞人詫異的是，他竟手持兩柄長劍，身穿一副寒光凜凜的鎧甲，身後還跟著一隊提著各式兵器計程車卒。
這是，要幹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