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會議室的大門,就看到梅不牽站在桌子上,朝自已的帽子上投擲剪紙的小花。

上官歌拿起來一看,這手藝太差勁了,跟壽衣店裡那樣,粗製濫造。

而且中間還夾雜了很多死人用的紙錢。

可把上官歌氣壞了,站在那裡吼梅不牽,說:“你小子這腿剛好就做缺德事,這死人錢是怎麼回事,難道我這是頭七回魂夜嗎?”

梅不牽站在那裡,辯解到:“本來是用在殭屍那一關的,但是沒有來得及,扔掉就太可惜了,反正就是朝你身上丟的,別介意啊。”

上官歌拍打著身上的剪紙,說道:“下面那陰森森的不嚇人,你這就嚇人了,現在就差嗩吶響起來了。”

話音剛落,一聲嗩吶由低直入高昂。

悲催的吹了起來。

“晦氣,晦氣。”

上官歌聽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扭頭一看,居然是白鬍子老頭南宮囚錯在吹,音調慷慨就義那樣,後面還跟著一群男女老少。

同時,大家都是面無表情的隨著節奏,在那裡輕輕的鼓掌。

別說,這音樂聽上去還真有點悲哀。

上官歌一隻手,高高的舉過頭頂,大聲喊著:“停、停、停,再這樣吹下去,你們這是不是來給我開追悼會的?他孃的!”

這一聲響遏行雲的怒吼。

整個寬敞的會議室,頓時寂靜下來了,場子裡站的人,都齊刷刷的看向後門。

在豪華吊燈輝煌的燈光下,夏侯嫣第一個走進來,接著,就是眾人翹首期盼的大人物,星落神教的教主:夏侯尊,來了。

感覺到這個女子年齡不會太大。

她臉上蒙了一層黑紗。

但身姿曼妙輕盈,長髮盤了起來,氣質端莊。

雖看不到是否有嬌美的容顏,但總覺得此女子,即便是站在豔光四射的夏侯嫣身邊,竟絲毫不遜色。

她的出現,也已經引得教內不少男生頻頻注目。

南宮放下嗩吶,說道:“我們這裡是星落神教,原址可是九皇山無恨涯,所以,心如空谷、止如死水這個精神核心還是在的,前任教主就是時常聽聞這種亡者的音樂。至於這死人錢、嗩吶一響白布一蓋,完全是梅不牽的臨時發揮。”

“什麼意思?”

上官歌氣的就想抄起地下的掃帚,對著那小子就是一陣輸出。

“尊上,請息怒,梅不牽朋友這出惡作劇,也是博得了屬下和諸位長老們的同意。”

臉帶黑紗的夏侯尊回答道。

上官歌就朝她走去。

夏侯尊目光爍爍的凝視他,身未動但一股殺氣忽然從她腳下騰出,將欲要走近的上官歌,阻攔在原地。

“好大的氣場啊,教主這修為……”

本想說“比我爸武尊的氣場還要強大。”但想象不妥。

自已作為帝聖歸來,不便提起凡身父母,顯得自已不成熟。

就哈哈一笑,繼續說:“教主的修為,深不可測,我想,比之南都的任何武王,怕也絲毫不遜色。”

這武道修真,一個年輕女子,若是到了武王熔鍊境那可真的是修真奇才。

縱觀整個省,十億民眾,聞名遐邇的少女武王,查不出五個來。

“尊上過譽了,梅不牽之所以做了這一套,一來與我教低調斷情的教義相合,二來寓意了尊上大人你涅槃重生,死了你那凡胎俗骨,豈不是一個好的開始?”

夏侯尊淡雅的說來,娓娓動聽的樣子,讓上官歌不得對這死人的這一套,誇獎了一下梅不牽的高明。

然後白眼看了一下梅不牽的小腿,問道:“你這腿咋好的這麼快?”

“回老大,咱神教在醫院有人,小弟我不僅得到了最尖端科技的治療,幾個國際間一流的主治醫師徹夜不眠的為我設計恢復方案,而且服用最貴的藥,打最貴的針,最終在教主至尊大人的關切下,我恢復了健康,在這裡,我要首先表示,衷心的感謝至尊大人的大愛,在你的領導下,全體醫療同事披荊斬棘、風雨同舟,勝利地完成了任務,還要感謝多位護法長老,為我研製了丹藥,作為輔助,雖然沒來得及吃上,但諸位這種合作精神,還是深深的打動了我。”

“在今天這個溫馨的日子裡,我要說聲謝謝,祝願大家身體健康、工作順利,萬事如意。”

“還有,在教主你的英明領導下……”

梅不牽還沒有說完,就被南宮囚錯轟到一邊去了,南宮埋怨到:“今天是少主迴歸,不是你出院,你說什麼講演。”

眾人依舊緘默,等場面靜下來。

夏侯尊才說到:“尊上,你這位朋友,只不過話多點,但心挺好的。”

上官歌擺擺手,說道:“你們這星落神教創立八百多年了,也有不少基業,但傳聞近百年有分裂出斬情幫,他們人來了沒有?”

“我們在。”

不等夏侯尊說話,後面一個黑衣男,用很冷的目光打量上官歌,還抱著雙臂,表情充滿了質疑和敵意。

“是這樣的。”

夏侯尊連忙解釋,說道:“星落神教自創教以來,就是為了等待帝聖迴歸協助尊上事宜,只是這歲月漫長,教眾漸漸疏遠了原來的宗旨,而將精力放在了發揚光大、振興本教上了,如今,我教內高手如雲,勢力不容小覷,而且還置辦了很多商業實體,成立了一些比較低調的投資公司,算是修真界的名門吧。尊上你忽然出現,我等驚喜之餘,還是要慎重,以免這數百年的基業……”

夏侯尊雖然停頓了一下,沒有明說。

但上官歌知道是啥意思。

“嗯,教主所言極是,我一個陌生人,忽然間聲稱自已就是貴教的帝聖至高尊上,不服眾,教內那麼多的高手,自然是想讓我證實一下身份,這個……並不過分。”

上官歌有點為難。

但還是鎮定的站在那裡,要知道,自已區區一個武徒,面對的都是段位遠在自已之上的強者,這些人,不免會有對他動殺心的。

而自已打不死但也打不過人家。

豈不是讓這帝聖至高尊上的名聲盡毀。

“閣下說的正是,你一個小孩子,竟然口口聲聲說是我神教主人,這幾百年基業是我等祖輩創下,你說拿走就拿走,得有點真本事。”

剛才那個斬情幫的說話了。

“你這個說話的口氣不對。”

上官歌立刻揹著手,臉色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