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牆之內有時規矩多的簡直令人作嘔。

那些大家族稍微有點資本就開始眼高於頂,處處都憑身份說話。

用權勢壓人永遠都是一件樂此不疲的趣事。

士農工商,不論商人擁有多少財富,他們的地位依舊處於社會的最底級。

“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難怪母親不喜歡你!”

“所以你就要休了我麼?”

“進門三年,你未曾為我們家誕下過一兒半女,這本身就是你的錯,正好原娘有了身孕,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好一個退位讓賢?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三年前我嫁給你的那天突然出現的黑貓就是她搞的鬼吧。”

女子話鋒一轉,繼續怒斥道,“更何況,當初是你們侯府求著我爹讓我嫁進來的,我帶來的嫁妝應該都填補了你家的窟窿了吧!”

“老孃受夠了!這三年的銀錢我也不用你們侯府還了,就當這三年的青春餵了野狗了!記住,今日是我梁秋休的你!”

只見女子摘下手腕上的玉鐲,連同備好的休書一併向後拋了過去,只留給男人一個瀟灑的背影離去。

玉碎人散。

休書輕飄飄的落地。

“你!你!反了!反了你了!”

一直到梁秋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侯府少爺還在伸著手指著大門處怒罵,面目猙獰的可怕。

不知道甄強從哪裡弄來的瓜子,竟然倚著一旁的門框嗑起瓜子來。

而亓澤就在旁邊給她收瓜子殼。

以及她消化不了的瓜子粒。

當手裡的最後一粒瓜子嗑完,甄強開始了提問,“你們幾個看了半天了,看出什麼來了麼?”

其中一人回答道,“籠的主人應該就是他們二人其中之一,男人最瞭解男人,依我看著應該是他被妻子反休之後心生怨懟,死後一直陷入這個執念罷了。”

另一名修士則是提出不同的意見。

“為什麼不能是那個叫梁秋的女人呢?別忘了,他們二人成婚那日可是非常不愉快的,再加上這三年裡她沒少受氣,說不定也是心生怨懟呢。”

“謝大小姐,你怎麼看。”

【哇塞,宿主,你現在越來越有老師的樣子了呢。】

被甄強點名的謝菀珺還在認真觀察,剛剛那二人的分析確實都有一些道理。

但是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卻又說不上來。

甄強看出來謝菀珺臉上的糾結,嗤笑一聲,隨後出聲提醒道,“細節在一開始都出現了,我說過,這裡的每一個畫面都要認真思考,任何細小的事物都有可能是線索。”

這些傢伙,怎麼一個個的都如此眼拙。

亓澤手裡一直把玩著一節小木棍,玩的樂此不疲。

能否解開這個籠對於他來說好像無所謂似的。

二人身上的鬆弛感好像與眼下的情況有些格格不入了。

“噠——”

“噠——”

“噠——”

“老頭子,你在哪啊,等等我。”

“這個聲音又來了!”

是那個小腳老太太!

謝菀珺記得畫面中的梁秋是個大腳女人,那這個小腳女人是誰呢!

聽聲音似乎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為了避免籠中人與他們撞上,甄強只能暫時帶著他們躲到了一旁的客棧裡。

“我的天啊,嚇死我了,籠裡一直都是這麼刺激的麼!”

“剛才差一點就要跟她迎面遇見了,師兄說過,一旦被籠中人意識到他們早就死掉的事實,這個籠就會徹底解不開了。”

“噓,小點聲,謝菀珺,你來看看她在做什麼。”

“為什麼每次你都是叫我啊。”

【宿主,不是我說你,這也不能每次都可一個人薅吧。】

“這沒辦法,那些人我又不認識。”

【額……可是我分明記得你和謝菀珺也是第一次見吧。】

儘管謝菀珺有些不太情願,但還是走到了甄強的身邊,在窗戶上戳了一個小洞,趴到那認真的看了起來。

“奇怪,剛剛聲音不是很近了麼?怎麼人不見了?”

甄強,“你是音修。”

謝菀珺很想說她知道,不用總是提醒她好吧!

“嗚嗚嗚~”

“嗚嗚嗚~”

【這是什麼聲音?是有人在哭麼?】

“我的媽啊,這哭聲怎麼這麼瘮人呢。”

亓澤將那節小木棍收到袖帶裡,隨口說道,“這不是女人的哭聲。”

身後的謝菀珺面上露出不自然的紅暈,說話有些結巴,“這確實不是女人的哭聲,是貓的叫聲。”

“謝大小姐,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身體不舒服嗎?”

甄強有些無語,這些男的是不是修煉修傻了?

現在是春天,萬物復甦的季節,貓又發出這樣的叫聲,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

梁秋走後,侯府似乎一切都沒受到影響。

很快原娘便被人從側門抬進了侯府。

本以為梁秋走後她會成為正室,沒成想還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妾室。

“那個賤人都已經走了,你還對她念念不忘!”

“誰讓你動這個鐲子的!”

“你們男人就是賤!人在的時候你不知道珍惜,現在人走了你開始裝深情了!不就是一個破鐲子麼!有什麼好的!”

說完原娘憤怒的將玉鐲摔到地上。

“嘩啦——”

下一秒,修復好的玉鐲再次碎的不成樣子。

“啪!”

“你竟然打我!”

“你竟然敢打我!”

“喵嗚!!!”

原孃的黑貓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衝著男人就是一套旋風喵喵拳。

“滾開!!!”

“喵嗚!!!”

男人對著黑貓猛地一踹,瞬間黑貓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似的飛了出去。

好巧不巧的就砸到了原孃的肚子上。

原娘八個月的肚子已經大的不便行走,根本躲閃不及。

“啊!!!”

“我的肚子!痛死我了——啊——我的孩子——”

“原娘!怎麼會撞到!不可能啊!”

很快原孃的身下出現了一灘血,男人顧不上那麼多了,立馬抱起地上的原娘往屋子裡去。

慌亂之中大夫總算是來了。

“他們家的這場鬧劇我在話本上都看過不少類似的了,無外乎就是男女之間的愛恨情仇,畢竟三個人的愛情也太擁擠了。”

“其實這個原娘也挺可憐的。”

甄強看向亓澤,歪了歪頭,笑著問道,“小木匠,你覺得她可憐麼?”

“當然,不可憐了。”

其他人瞪大雙眼,簡直驚訝的合不攏嘴!

“懂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