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兇手] 文/源含白玉不吐

“警察叔叔，我…我是兇手。”發生的一切猶如夢境般虛渺，我拼命伸出手想抓住它們，卻發現一切只是“意外”。

那天難得父親不用出差，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去旅遊。父親給我買了一隻由木頭雕成的小鹿。回家途中，我對小木雕甚是喜愛，一直把它抱在懷裡。突然，當我們的車開上小橋時，傳來“砰”的落水聲，接著又是一聲聲求救，我們迅速下車，便看到一個女孩落入湖中，湖水一遍又一遍沒過她的頭顱。父親馬上跳下湖中，當女孩被送至湖邊，父親卻因體力不支，被湖底暗流捲到無影無蹤。女孩說她是個孤兒，我們便把她一起帶回家等待警察的訊息。

第二天，我們來到醫院，見到的已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我的淚水落到了手中的小木雕上。警察說，父親是被湖底的利石刮到，流血過多而身亡。當他們發現父親的屍體時，父親的屍體已經躺在了石堆上。警察讓我們節哀。我在朦朧的淚影中，看著女孩，陷入了沉思。

父親過世後的每一夜，我都緊緊的抓著木雕，彷彿父親仍在我身旁。淚水一遍遍打溼了枕頭。

鈺兒對父親的身亡也感到自責。她自從回來以後就一直幫著母親做家務，或許她是孤兒的緣故，母親也十分疼愛她。只剩我一人，“埋葬”在木門緊鎖的小屋裡。

窗外的雨下得越來越大，彷彿要將整個世界淹沒。那瓢潑大雨猛烈地敲打著窗戶，讓人心情煩躁不安。

而在窗角的縫隙處，一朵曾經盛開多年的花兒此刻也正遭受著狂風的摧殘。儘管它已經頑強地生長了很長時間，但終究還是無法抵擋這強大自然力量的襲擊。

當我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時，發現那朵花已經凋零，只剩下一根光禿禿的花枝在風中搖曳。望著那孤獨的花枝，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悲涼之情。

這時，我的思緒漸漸飄遠，回憶起了自已的父親。他就像那朵花兒一樣，雖然堅強卻也敵不過歲月和生活的磨礪。如今，父親已經離我而去，留下的只有無盡的思念和回憶。

雨水不停地滴落，似乎在訴說著我內心深處的哀傷。我靜靜地凝視著窗外，任由淚水與雨水交織在一起……

次日，一聲碰撞聲再一次打破了平靜。我從超市回來，看見昔日的“小鹿”躺在地上，四肢從身體分裂，頭部出現裂痕。鈺兒正愧疚的站在一旁。“兒子，其實…” “碰”，沉重的關門聲打斷了母親的話。

下午我要去爬山。母親需要辦理父親後事的緣故，便讓鈺兒陪我前往。這一次，我沒有拒絕。一路上氣氛祥和到令人可怕。鈺兒體虛，每走幾步都要喘上幾口氣，我不得已一路停下來，等她。待我們登頂時，太陽已經落日，餘暉落在崖邊的岩石上。“鈺兒，下去後多吃點。”我說完後便獨自下了山。

由於山體滑坡，鈺兒的屍體于山腳下被警方發現，因為證據不足，我被作為第一嫌疑人。

夜晚，我到家中整理鈺兒的遺物。突然，我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發現了自已那個沾滿502膠的小木雕，在那一旁，還有一把小刀和未雕刻成的木雕。看著木雕滑稽的樣子，我笑了，這次是自從父親過世後，我的臉上第一次出現笑容。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我到警局自首，母親卻和我一起進了牢。我不知道為什麼，一個警察走過來告訴我：“鈺兒，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

我，又一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