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海是靈寶閣的第五十七代傳人。

靈寶閣是東漢末年葛玄真人所創。當年葛玄是曹操手下的謀士,精通玄學,一身法術出神入化,是專門負責處理摸金校尉的事宜。

當年曹操下令盜始皇衣冠冢,本來是盼著能得到長生不老的秘法,結果一無所獲,抑鬱而終。

不曾想葛玄發現了墓中一座上古傳送陣,就大著膽子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把傳送陣用道門秘術先遮掩飾起來。

等到曹操遍尋長生不老之法而不得,壽數耗盡,鬱鬱而終。

葛玄這才退隱山野,並把傳送陣偷偷運回武夷山。

結果發現千辛萬苦運回的傳送陣只是一件殘品,需要修復才能使用。

修復所需材料又珍稀難尋,一人之力實在難以完成,不得已建立了靈寶閣。

傳送陣就安裝在靈寶閣的後山之中。

不想葛玄雖然手段通天,奈何地球靈氣全面枯竭,漸漸進入了末法時代,許多靈物化凡,在葛玄坐化之時都沒修好,也鬱郁步了曹公後塵。

就這樣一代一代靈寶閣的掌門前仆後繼的完成著修復傳送陣的使命,到了清康熙年間傳送陣終於修好了。

卻苦於沒有靈石啟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掌門坯道人才徹底放棄了歷代祖師爺的夢想。

並把後山封閉,劃為禁地,後代門人只能偶爾在一些典籍中發現一點蛛絲馬跡,也只當是傳說趣談,渾不在意了。

到第五十七代傳人,公元二零二四年,靈寶閣已經沒落到只有一個掌門李四海,守著破舊的道觀度日。

李四海是上任靈寶閣老道士賈士芳,在雲遊山西榆次時忽悠拐騙到靈寶閣的。

李四海那年才十一歲。

生在農村,父母早亡,家裡有一個姐姐,也因姐夫不待見而疏遠了。

李四海便是受不了姐夫郭旦子的白眼,丟下姐夫家的羊群,從山上直接離家出走的。

一路偷瓜摘果到了縣城,鑽過柵欄,扒上拉煤的火車到了榆次城。

下了火車就被賊窩的老大薛老三給收了,一頓毒打,成了一名光榮的叫花子兼小偷。

三餐無續,遍體鱗傷,還的強顏歡笑,公款上交,過的那叫一個生不如死。

李四這時才知道姐姐和姐夫是天下一等一的好人。

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夜,李四海準備妥當,越牆逃跑。不想被起夜的難兄難弟趙二狗發現,邀功老大,李四海被逮了回來。

老大也沒有打他,笑著看視死如歸的李四海,眼睛裡的狠冽之色一閃,薄薄的嘴唇一撇。

一個麻袋就套到了李四渾海的頭上。

於是李四海在半夜兩點被丟進了汾河二庫。

賈士芳是在汾河橋下掛單。冷風吹的尿急,正好看到了幾人行兇。

於是就出手救了李四海。

賈士芳只忽悠一句,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

李四海就跟著賈士芳來到靈寶閣。

香的辣的沒有吃上,每日粗茶淡飯管飽,倒是逼著李四海念起了書,識起了字,練起了拳,打起了坐。

李四海掛在嘴邊的話就是罵賈士芳,“你個騙子,香的呢,辣的呢?”

看似不著調,私底下卻是玩命的學習,比正兒八經的科班的人都認真。

賈士芳也不給他留臉,經常回罵:“你個小王八蛋,白眼狼,忘恩負義!”

卻是實實在在愛了李四海的天賦,一身本領傾囊相授。

到了李四海十八歲時,已經學無可學,賈士芳交代了後事,把掌門之位傳給李四海,就見祖師爺去了。

也是那時李四海才知道了後山封印著一座完好的上古傳送陣,卻是不能啟動。

把亦師亦父亦友的賈士芳安頓在半山腰一片桃林之地,立了一塊桃木碑。

李四海悄悄去看過了傳送陣,就下山遊歷去了。

只是在每年桃花盛開的時候,才提上一罈最醇的酒陪著老道坐上一坐,喝上一喝。

山下風雲變幻,改革開放的春風早已吹遍神州大地。

郭旦子家的日子莫名其妙的好了。

薛老三做成了千億資產的老闆,卻莫名其妙的死了。老婆改嫁司機,兒子改姓,聽說接盤俠姓賈。

這只是一些小插曲,只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兩世旁人是沒有會真正在意的。

人們不注意的是在京城天子腳下,不知什麼時候有了一座道觀,佔地萬頃,叫靈寶觀,這座道觀很特別。

道士不但修行,而且搞科研,幾乎連燒火做飯的道童,都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

這座觀的觀主叫陳清,女,漢族,生的典雅秀氣,最好看的是一雙燕剪眉,眉下秀目中彷彿倒映著日月星辰。

她是全世界最頂尖的物理學家之一。

曾在世界上最頂尖的亞麻思德實驗室擔任過大組長,卻因不通人情世故被無情的排擠了。

後來認清本源,看清人性,迴歸了華夏國,又入了道籍,來靈寶觀主持了工作。

她來了後,靈寶觀每年的專利專案高達一千多項。比原來足足多了十倍。

這些專案有一多半捐獻給國家,一少半補充了經費,繼續科研攻關。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些舉世矚目的成就,是一群與世無爭的修道之人做出來的。

在靈寶閣深處一套精緻幽深的小院子裡,擺著一個玉質方桌,一把淚竹躺椅,李四海穿著體恤衫,正慢條斯理的喝著茶。

陳清俏生生走來,把一個玉質盒子遞給李四海,高興的道:“老闆,五行靈珠取得了重大突破,主材是用和田子玉,深海電鰻的內丹加千年龜皮合成的,輔材用了一百四十八種,你提供的聚靈符,用高倍鐳射針刻了進去,可以吸收五行精華,並且可以在五萬八千六十二度的高溫下用九百八十萬伏電壓壓縮儲能。”

李四海忽然抬頭,平凡的面孔上一雙燦若繁星的眼睛看向陳清:“太好了,陳姐辛苦了。”

說著接過玉盒,迫不及待的開啟。

玉盒中是五顆鴨蛋一般的圓石,紅黃綠白黑,五色,清純的一點雜質也沒有,看著樸實無華,卻沁入心脾。

李四海小心翼翼的拿手觸碰綠色圓珠,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陳姐,咱一共能做出多少顆這種珠子?”李四海問道。

陳清道:“按這個標準制作,能做出五套這種五行珠來。”

李四海長出一口氣,多少代人的期盼,也許在自已身上要實現了。

修道,修道,就是為了長生不老。

“能不能用,我要實驗了才能知道。先不要急著做,材料太難得了。你先去忙吧,順便幫我把去江蘇的機票定上。晚上我就走。”李四海站起來,鄭重的把玉盒蓋上,又說道:“給突破此項成果的科學家多發獎金。”

“好的,我會處理好。”陳清退了出去。

五行靈珠有了著落,李四海思考半天,離開藍星的事看來能提上日程了。

陳清跟了自已快十年了,政治上是絕對靠的住的。但是出於謹慎傳送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

長生,是多少華夏兒女的夢想。一旦訊息洩露,憑著人們對於死亡的大恐懼,是什麼事都做出來的。

自已要傳送,過程安全與否還是個未知數。其間本身就擔著天大的干係,自已雖然做好了隕落了的準備。

但是一旦成功,更盼著成功,未知的世界在等著自已,到時候兩眼一抹黑,會不會有危及性命的風險誰也說不準。

因此這個傳送陣就尤為重要,將是自已唯一的退路,不能有一丁點兒的閃失。

最好的辦法就是除了自已誰也不能讓知道。

平息心念,打坐入定。

很快就到了晚上登機的時間,李四海提著密碼箱去了機場,安檢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李四海順利登機。

陳清送著李四海上了機,自已驅車回了靈寶閣。

靈寶閣是下山的李四海一手創辦的。

陳清只是個代言人。只不過得到了李四渾海的認可和信任才得以掌舵的。

李四海的能力有多大陳清是心知肚明。有許多高層都和李四海有千絲萬縷的瓜葛。

別的不說,中央一號的許多靈異事件都是李四海處理的。

現在面對李四海的壓力越來越大了。李四海創辦靈寶閣搞科研,陳清知道就是為了這幾顆五行靈珠。

至於究竟要做什麼陳清猜不到,也不敢猜。自已說穿了就是人家養的一條看門狗。

有多少份量自已清楚。真做了不該做的事,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也只是分分鐘鐘的事情。

李四海別看平時人畜無害,真發起狠來,閻王爺也得嚇醒了。

自已是綁在李四海的戰車上了,什麼時候下,由不得自已。

自已家裡十幾口人都處於監視之中,自已卻不敢有任何懷疑。

只有死心塌地的跟著人家混。

到了江蘇,李四海驅車上了武夷山,輾轉來到了靈寶閣。

靈寶閣已經沒落到恓惶的地步了。院子裡泥皮全剝落了。

看來自已也要打理打理這個根據地了,要不等全塌了,自已也不好給歷代祖師爺交代不是。

傍晚時分,殘陽如血,李四海又來到了賈士芳的墳前,盤腿坐下。

給師傅滿上一杯酒,自已也倒了一杯,放了一袋幹炒的花生米。

悄悄的喝著酒,也不言語。

喝到月上樹梢,才站起來拍拍墓碑道:“你個老騙子,讓我上了賊船。我可能要走了,後路渺茫。咱再喝不成酒了。可惜了,桃花還沒盛開。”

說完,就去了後山,在一片鳥不拉屎的幹峭壁前站定,在旁邊一處突出的拳頭大的石頭上按下,一陣細密的鏈輪轉動聲中,峭壁上露出一個一人進出的山洞來。

李四海閃身入內。

這兒李四海來了不止一次。

山洞沒有任何裝飾,一床,一椅,一桌,還有就是五架真籍孤本,有歷代祖師爺的收藏,也有李四海在全世界收集的修練秘籍,和玄學典籍。

現在李四海是後天巔峰高手,曾化名去過世界各地,在泰國心情不好,一拳差點把姓泰的打死。

從那以後,就再沒出過手。

自已拳路已破無可破。每次回來這裡,他都會放鬆心情,畫上幾張符籙。

他越來越覺得師門的符籙了不得。畫到得心應手時,有種溝通天地的感覺。

相傳葛玄祖師爺就善畫符籙驅鬼神,那時候人間還是有靈氣在的,說不定真有大神通顯世。

在山洞的最裡面佔地二百米,有一座小型傳送陣,各種材料精密的組合著,形成了一個閉環。

幾年來,李四海把各種紋路都記錄下來,詳細的進行研究。最後不得不不了了之。太難了,也太複雜了,李四海真想不通,以人的智慧怎麼能創造出這麼神奇的物件。

還有,人怎麼能傳送到另一個地方。如果是投影吧,問題是這邊的人消失了。

好在一切將有了答案,自已先不要糾結這些事情。還是看一看用現代化技術合成的靈石有沒有用吧。

李四海開啟玉盒,小心翼翼的把五色珠子,分別放進對應的凹槽中。

然後靜靜的觀察著。

五分鐘後,傳送陣中心區域先慢慢的亮了起來。

李四海心中大喜。真的有效,有反應了。

要知道他做過無數次的實驗,傳送陣是沒有任何反應的。

李四海死死盯著傳送陣,只見玄妙的光華沿著玄奧的紋路向四周擴散。

綠色區填滿了,流向紅色光區,紅色填滿了,流向黃色光區,又流向白色光區,最後流向黑色光區。

五色光芒漸漸交融,慢慢的所有的紋路都亮了起來,組成了一個五彩五層的蛋形光罩。

蛋殼內,一片龜甲上玉質波紋閃現,出現了四行古老的文字,又出來四個紅點,一個綠點,所有的部件便靜止不動了。

李四海呆呆的看著,心怦怦的跳著,付出了無數艱辛,終於成了!

不管前路如何,自已終歸是跳出了這個牢籠。

李四海收斂心情,把龜甲上出現的古文字一個個記下來,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的弄清楚。

細節決定成敗,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

李四海出了山洞,洞門復位。到了靈寶閣自已的住處看了看,蛛網密佈,實在不能住了。

就驅車來到武夷縣,找了家百度賓館住下。

入定打坐。

第二天一早,李四海找了家文物修復隊,在文化館備案,自掏腰包讓去修復。

自已又驅車去了省城。坐航班來到京城,親自交代陳清把五行珠全做出來。

又拿著出國旅遊護照,透過海關到了咪西西西里的地下黑市。

西西里黑市賣著全世界最稀奇古怪的東西。

李四海戴著面罩來到一家雜貨鋪,老闆是一位鑼鍋子,自顧低頭睡覺。

李四海敲敲桌子,一口流利的西西話,淡淡的道:“來張交易會的門票。”

老闆頭也不抬:“介紹人是誰?”

李四海拿出一枚雕著老鷹的玉佩。

老闆立馬睡意全無,殷勤的道:“你好,你好,原來是貴客。”

從櫃檯下面摸出一張紙條,上面印著一個骷髏頭圖案,遞給李四海。

李四海放下五千美元,轉身就走。

等李四海走遠了,鑼鍋子才神情古怪的轉頭盯著李四海的背影,想了想,還是拿起了電話,壓著嗓子道:“有隻肥羊,可能是華國的。”就掛了電話。

李四海全無所知,在街上閒逛起來,到了晚上九點,由街頭一家不起眼的裁縫店進入,交了門票,被一個搔首賣姿的白妞帶著進入地下室,一條長長的通道,七拐八轉,終於在一間房門外停了下來。

又由一個小廝帶著進了房間。

房間很大,是一個大廳,裝飾簡單,十把椅子擺成一個大圓圈,中間是一個大大的平臺,上面放著一張陳舊的桌子。

椅子上早已坐滿了人,都戴著口罩,墨鏡,有的乾脆和李四海一樣戴著面罩。

誰也不交談,都靜靜的等著。

十分鐘後,一個爽朗的笑聲響起來,一位風度翩翩的中年男人走進來,太陽穴高突,雙目神光內斂,卻是沒有任何偽裝的坐在平臺上。

虛抬手道:“各位久等了,我是此間東道主,我叫戴衛,現在我們開始交易。還是老規矩,物品由各位自行提供,交換什麼也由你們自已定。每成交一筆,我收五萬美金。”

第一個人先站了起來,從包裡拿出來一塊石頭:“這是我在墨墨河收得一塊隕石,據測裡面有讓人產生幻覺的能量,尤其是對年輕的姑娘,我的意思大家懂吧。現在我要換一株曼陀鈴,最少是百年藥齡的。”

大家都沉默不語,來這兒的人都是世界上各行各業頂尖的人物,豈會為了女人浪費一株寶藥。

隕石的主人大概也知道自已唐突了,嘆口氣坐下來。

平臺上的戴衛卻哈哈一笑:“這位朋友,你的隕石我到是不需要,不過我有你要的曼陀鈴,只是年份沒有百年,只有七十多年。你要能拿出來別得等價物品,我就跟你換了。或者拿出來一億美金也可以。”

剛坐下的人喜形於色,趕緊站起來道謝,當場用瑞士銀行卡涮了一億美金,又雙手奉上拳頭大的隕石道:“曼陀鈴我是用來救老岳父的命,隕石就當謝禮。”

說著放在桌子上,拿著戴衛遞過來的曼陀鈴邁步走了。

第二位是位嗓音尖細的老者:“這是一件遠古時期的甲衣,材質不明。卻防禦驚人,我用馬賽克最牛的圓月彎刀都不能割裂分毫。我要換太平洋深海瓊的一對眼珠子。”

第八位任兄開口了:“深海瓊的眼珠是個稀罕物,有很大的機率做成空間寶物,我正好有這麼一對,可我要的是能抗住雷電的物品。”

李四海忙道:“這樣吧,朋友們,我有一件小雨傘,正好能隔絕雷電的侵蝕,不如我們互換,各取所需。至於手續費,我一個人掏了。”

兩人都大喜,三人驗了物品都很滿意,各自手了。

李四海不動聲色的把玩了一下甲衣,隱隱約約上面有一圈圈神秘的紋路以特定的軌跡旋繞,好像是一種陣法。

自已正要遠行,如能用靈珠激發出一件寶衣,傳送就有一定的保障了。

心裡打著小九九,嘴上卻道:“我剛開頭了,湊著這功夫再出一件物品。這是一件秘銀製作的短劍,切金斷玉,如同玩物。是一把頂尖的寶劍,我想換一塊魂石。”

“魂石?”旁邊肥胖男子驚訝道。“魂石只有遠古巫師才有,那是鎮魂用的,有沒有效,誰也不知道。這位朋友,我到知道一個地方可能有,你願意用什麼交換?”

李四海淡淡的道:“可不可靠?”

胖子冷笑道:“訊息是無意中聽來的,誰也不知道可不可靠。愛換不換。”

李四海淡淡的道:“十萬美元。”

胖子不宵一顧:“打發叫花子呢?一百萬!”

“成交!”李四海淡淡道。

李四海把一百萬美元給對方涮過去,胖子才回過神來,乾笑兩聲道:“朋友爽快,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知道深海十八怪麼?前年他們把墨西哥的祖巫給殺了,祖巫的寶物自然被洗劫一空。這線索夠不夠?”

李四海笑道:“線索是夠了,不過朋友不應該說出來的。訊息是我花錢買的,公佈於眾應該看我同不同意。你卻自做主張說了出來,萬一別人足跡先登,我哭都沒地方哭。你的給我一個交代。”

胖子四平八穩的坐了,乾脆把口罩和墨鏡摘下來,小眼睛眯著,大大咧咧的道:“你算個什麼東西!跟我叫板?我是邁巴赫舊約,一句話,就能讓你小子生不如死。還想跟十八怪掰手腕,你不看看你是哪個地上的蔥!”

李四海心裡像吃了一個蒼蠅一樣膩味。轉臉看向平臺上的戴衛。

只見戴衛笑著跟胖子打招呼,又一臉平靜的看著李四海,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

李四海又把頭轉向胖子:“邁巴赫家族的?怎麼是頭豬,你能代表邁巴赫?我就把這劍賠給老邁。”說著舉劍毫不猶豫的向胖子對沖,一劍封喉。

現場靜的落針可聞,所有的人呆若木雞。

胖子臉成了豬肝色,小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向後退開的李四海,下意識的把一隻子母扣捏碎了,自已看著脖子上插的明晃晃的短劍,至死都不能相信有人敢殺他。

戴衛眼睛赤紅,死死盯著李四海:“你,你是什麼人,敢在老子的地盤行兇。來人!”

一聲大喊,一群全副武裝的僱傭兵衝了進來。

李四海似慢實快的來到了戴衛的身邊:“你最好不要開槍,你的僱傭兵快不過我。”說著把胸前藏的鷹頭玉佩掏出來,讓戴衛看。

戴衛看見玉佩,渾身沒有了一點血色,無力的揮揮手,打發僱傭兵出去了。

站起身來,向目瞪口呆的其他老闆行禮:“對不起各位了,請諸位先行一步。”

眾人吃驚的看著前倨後恭的戴衛,知道遇到了硬茬子,也不壞話,趕緊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戴衛這才彎腰向李四海行禮:“特使大人,有需要我的地方請您吩咐。”

這麼多年來戴衛第一次見雄鷹令。

見令如見人,那是一個神一樣的男子,一人之力整合黑市,殺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自已才上了位。

這麼多年來,自已收集的各種奇奇怪怪的事物和大量的金錢,都秘密的運往一個叫舟夫的公司。

那是全球三巨頭的海運公司,勢力遍佈全世界。

那時戴衛就知道,自已一輩子也擺脫不了打工人的命運了。

今天再見雄鷹令,自然嚇到肝疼。也難怪對方敢一言不合就痛下殺手,是那位的使者,殺心重就難免了。

只是這樣一來,放過了這個使者,自已地下交易會的名聲也就臭了,以後估計不會有人敢輕易涉足。

不過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鷹使,就是借他十個膽也不敢得罪的。

要是讓戴衛知道眼前這位就是黑市的締造者,不知會有何感想。

李四海可沒有時間磨嘰,要不他也不會親自過來,更沒有興趣亮明身份。

環顧四周:“你不要怕,這胖子就是一個廢物。要不是嘴太臭,我也沒興趣拍死他。你不要動他,邁巴赫家很快就會來人,那劍足可抵他一命。要是邁巴赫老舊約不肯善罷甘休,我不介意讓邁家從此消失。我走了,他們要鬧事,你打這個電話。”

說完,也不廢話,讓戴衛準備一輛車送他去國際機場。

上機前,李四海打通了國際第四艦隊稽查大隊隊長的電話,只有一句話,不惜代價從十八怪手中交易魂珠。

雜貨鋪老闆派人盯著交易所門口,見戴衛親自送李四海出來,嚇的亡魂皆冒,趕緊取消行動。

李四海又踏上回國的路。

這趟西西里之行,收穫不小。

李四海回了武夷山,靈寶閣已經翻修一新。華夏國經濟至上,有了錢好辦事,翻修的很到位。

李四海先去了祖師爺供桌旁,上了一柱香:“祖師爺保佑,弟子這一代要完成您老的夙願了。”

晚上,明月高懸,李四海又去了賈士芳的墓地,盤腿坐下,喝了會酒。

每次坐在這裡自已就很踏實,很心安。彷彿還是當年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小子,粗茶淡飯,打坐修煉,和師傅鬥鬥嘴,日子過的飛快。

時光荏苒,十幾年工夫,自已的事業已經遍佈全世界。

手裡不知沾了多少鮮血。

有的是該死的人,有的卻不該死,但擋了自已的道途,擋道途者,生死愁寇。

喝完酒李四海到了後山山洞。先檢視傳送陣,見其光華內斂,蛋殼完好如初,這才放心下來。

坐在床榻上,拿出甲衣來,正要研究,甲衣卻一陣抖動,忽地一聲往傳送陣飛去,在金色靈石區域外打轉。

李四海大吃一驚,忙抬頭去看,見傳送陣光華大亮,從金靈珠上射出一道道白光,打在甲衣上。

黑不溜秋的一件甲衣,上面的黑色肉眼可見的消融了,細看竟然是用金絲織就的寶衣。

吸足了能量,就啪的一聲掉在地下,堅硬的青石地面竟然塵土飛揚。

李四海縱身跑過去,地面已經砸的龜裂了。試著伸手去拿寶衣,卻是紋絲不動。

李四海加大力道,後天巔峰的實力,卻無法撼動寶衣分毫。

李四海頹然坐下,這肯定是一件和修仙有關聯的寶物了。

這麼多年,寶物蒙塵,靈能盡失。凡俗之人,有眼不識金鑲玉。今天機緣巧合,充能復甦,露出了本來面貌,卻苦於不知收取之法,奈何?

李四海手撫寶甲,喟然長嘆,不想甲衣上小小一點突起,刺破手指,血流到寶甲上,瞬間吸乾。

李四海看著寶甲,“滴血認主”四個字從腦海裡一閃而過,一時間竟有一種心意相通的感覺。

試著溝通,寶衣一下子穿在身上,一股資訊在腦海中呈現出來。

金蠶絲軟甲,一階下品法寶,防禦能力,先天二層。

李四海穿著來回走動,平復激動的心情。

自已困擾後天多年,這竟然是一件先天至寶,看來這次撿到寶了,是一次逆天機緣。這次傳送之行自已終於有了一點保障了。

李四海這才滿意的走出山洞,在旁邊放了一顆迷幻珠,做事越到後面,越接近成功,越要謹慎小心。

陰溝裡翻船的事,見的太多了。

到了靈寶閣,李四海住進煥然一新的房間裡,打坐入定,等著武隊長和陳清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