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點越來越近了,二人現在距離終點不到三百米,王飛以一個身位的微弱優勢領先對方。

“砰—”

一聲清脆的開火聲打破了激情的比賽氛圍,子彈劃過雨幕,以不可阻擋之勢徑直射向王飛。

子彈精準的命中了對方的左臂,將其貫穿。

劇烈的疼痛感從左臂傳來,王飛一時心神失守,身體無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可這一時的心神失守,讓其身下高速行駛的腳踏車不停搖晃了起來,如同風中殘燭般隨時都會失控。

強忍著劇烈疼痛,王海用右臂死撐著腳踏車頭,想要強行將車穩下來。

可最終還是無濟於事,腳踏車失控了。

王海在車輛失控的最後一秒做出了抉擇,找準機會撲向了路旁的綠化帶,最後暈死在茂密草叢中,生死不知。

一旁的外國選手目睹了全過程,他有心想要救一下對方,可現在他也剎不住車了。

此時一輛黑色汽車高速行駛在賽道上。

駕駛位坐著一位黑袍人,赫然便是逃出小樂二人追殺的漏網之魚,他根本不在那輛車上,一開始黑袍人就是兵分兩路。

原本汽車怎麼也比腳踏車快多了,但賽道上的阻攔太多了,他一路當碰碰車一樣開,見到東西就撞,所以他現在才追上領頭的王飛。

“幸好一槍命中,拿到那個寶物我也能成為高貴的超凡者了,到時候就不用受控魂老鬼的壓迫了。”

黑袍人喃喃開口,語氣裡帶著濃濃的瘋狂與嗜血,看起來精神有些不正常。

很顯然,剛才那一槍便是他開的。

事情發生的太快,導致警察目睹了黑袍人開槍的全過程。

反應過來後的警察一擁而上,將警車油門踩到底,迅速前往攔截。

已經來不及了,黑袍人直接棄車跳窗,找到了綠化帶裡昏死過去的王飛,一把將其胸前掛著的竹笛扯下。

對方駕駛的汽車此時無人操控,很快便與相對的警車撞上了,路又被堵住了。

此處是郊區,等警察下車追趕的時候,只看見黑袍人往公路兩旁的山林裡面跑了。

“嗖!”

一道黑色身影騎著腳踏車趕來,來者正是陳煜。

“還是來晚了一點…”

他目睹了黑袍人的逃跑方向,騎著腳踏車就追了上去。

起初的土路還算平整,至少腳踏車能開的進去,到後面地面過於陡峭,他索性將腳踏車丟在一旁,徒步追了上去。

黑袍人的腿似乎是在跳窗的時候受傷了,走路一瘸一拐的,沿途的草地上灑滿了鮮血。

“站住!”

陳煜很快便追上了對方,跟在對方身後扯著嗓子大喊。

但對方已經是窮途末路,怎麼可能會停下來。

“該死!”

見到人追上來了,黑袍人從兜裡掏出手槍,回頭對著陳煜的方向瞄準開火。

但對方的動作似乎是扯到傷口了,一個趔趄沒站穩,整個人無力癱倒在地上,大腿不停痙攣。

瞄準陳煜身形的槍口一歪,子彈打飛到天上去了。

陳煜看到對方的身體無力的癱倒在草地上,意識這是一個偷襲的好機會。

從褲兜裡掏出手槍開啟保險,瞄準對方的頭扣動扳機。

“砰!”

武器開火的聲音打破寂靜的環境。

尷尬的是子彈打偏了,打中了一旁的草地。

“不是哥們兒,這也能空?”

“算了,不廢話了。”

手中扳機不停扣動,這次沒選擇打頭,但給對面身體打成了篩子。

“小煜子,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感覺!”白老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一臉沉思狀的開口。

“翻找一下他的屍體,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聽到老師都開口了,陳煜蹲在對方的屍體前捏著鼻子,仔細搜尋了起來。

將屍體的黑袍脫下,出現了一張中年男人的臉。

面容很滄桑,臉上都沒二兩肉,看起來對方的福利待遇也不是特別好。

“手槍,子彈,匕首…這是啥?”陳煜在對方的內衣夾層裡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將其掏了出來,正是那隻竹笛。

將竹笛放在手中把玩,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之處。

“就是這東西了,先收好,警察來了。”白老提醒開口。

將竹笛收進懷中,身後的警察剛好到了。

“舉起手來,把槍放下!”警察拿著槍對著他,有些緊張的看著地面上的屍體和對方手裡拿的槍。

陳煜將雙手舉過頭頂,隨後衝對方領頭的領導開口道:“我是超凡局的人,我只是在執行任務。”

為首的帶隊中年警察剛走到身前,聽到超凡局三個字明顯愣了一下,對方看來是知曉超凡局的存在。

“你有能證明自已身份的東西嗎?”對方開口詢問。

“沒有,我今天是第一天上班,不過你可以給你的上級打電話,報我的名字,他就能證明我的身份。”

陳煜確實沒有身份證明,不過他想到了上午聊天時的內容。

超凡局執行任務有特權,遇到任何事都可以打官方電話擺平,只要加入了超凡小隊其資訊就會記錄在案,不怕對方不知道。

一番交流過後,對方半信半疑的將電話打給了上級,將陳煜口述的資訊報給了對方。

“好的領導!”

“我們這就把這位同志放了…”

對方結束通話上級的電話,趕忙讓手下把槍放下,隨後恭敬的走到其身前,將自已的傘親手遞給了他。

比賽賽道上,救護車與警車的鳴笛聲同時響起。

賽場被警方徹底封鎖,醫護人員在賽道上救治著傷員。

一個小時前,這片賽道上還是一片熱情昂揚的氛圍,現在卻到處都是鮮血與慘叫。

陳煜走到一輛救護車的後備箱處,後備箱裡的擔架上躺著一個人。

此時後備箱裡的醫護人員正忙的不可開交,對著擔架上昏迷過去的傷員做著搶救工作。

擔架上的人正是王飛,此時他的生命體徵已經非常微弱了,生死只在一瞬間。

他的左臂被子彈貫穿,後面為了保命又跳到綠化帶中,身上被植物的枝丫捅出了好幾個洞,現在還有生命體徵真的是奇蹟了。

“收了你的東西,那就得辦事了。”陳煜看著對方鮮血淋漓的軀體,有些傷感的開口。

他趕來的時候,看到了黑袍人在對方身上翻找的一幕。

此時也猜到了,竹笛是對方的東西。

將手伸入袖中,運轉渾身超凡能量,手中凝聚了一個生命屬性的能量球。

趁醫護人員不注意,一把將能量球塞入了對方的口中。

“你幹嘛!”一旁的小護士看見了他縮回來的手,趕忙開口制止。

可還沒等小護士看清他的樣貌,陳煜便撇過臉回頭,打著雨傘快步離開現場,很快便消失於漆黑的雨幕中。

似乎某個倒黴的人被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