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這一場拜師禮,自是沒有人敢鬧事,老掌教功參造化不說,光這二十七門真人就不是尋常人可以撼動的。

順風順水的走完流程,由師兄謹言帶著與各大門派一一見禮,敬酒。當然還有一些其他的小門派,以及一些江湖宿老,漲了不少的見識。

逍遙派來人是幾位公子,身旁帶著侍女,男子皆身穿華貴,衣袍豔麗。各不相同,手持摺扇,徐徐搖動。特別是霜行公子談吐風趣幽默,讓人心嚮往之!

君子堂來人寒寒不認識,是一對夫妻,男的腰間揣著判官筆,自稱是趙敏峰。女的揹負藍色劍匣,名為李思思。經旁人點醒才知道是君子堂月齋的金風先生和玉露先生。

少林來的也是行禪大師,行禪大師倒不能開口說話,據說修煉閉口禪已有數年,好在身邊還帶著一個穿著百衲衣的小和尚,代為交流。這小和尚也不簡單。是苦行一脈,一生不可持銀錢。眼珠子滴溜溜地望著桌上的佳餚,口中卻念著阿彌陀佛。

峨眉來人倒是令人眼前一亮,雖然氣質清冷,倒也真能稱得上傾城佳人。雖然身穿素裙,依舊擋不住這曼妙身姿。據說是峨眉掌門首座,直接以鎮派武學為稱,號玉女劍。八大派僅此一位。想必定有過人之處!

崑崙之人與天山派坐在一起,崑崙來人是一年過半百之人,隱隱在天山派之間領頭人物。而天山之人對其也恭敬異常。寒寒經謹言點醒,稱其為滄海上師,原因是對方滄海明月訣在此前大出風頭,一人就壓制前段時間邊疆鬧騰的沃景什教不能動彈。這上師一詞,也是沃景什教的人恭稱。如今又和天山派一同前來想必那番外小教應是掀不起什麼浪了。

明教來人正和丐幫的長老在斗酒,圍觀看客都在一旁嘻嘻哈哈看熱鬧。寒寒過來,自是暫且停下,拱手互換名號。

“謹凡小兄弟我可是聽我們右使說了,今日一見果然一表人才。本來今日右使來的,奈何受傷需要靜養,某家就代他前來。”

丐幫長老也是上前,看來這腿腳的有些不便,寒寒也上前拱手。

不料那長老摸出一隻雞腿開啃

“嗯!長的著實不錯。哈哈哈”

說話的是明教玄旗旗首關自印。

而旁邊那邋遢老者是丐幫長老,爛腿神掌李二狗。

兩人都是不羈之人,也不管輩分拉著他連連喝酒,寒寒自然不會嫌棄陪著好生灌了幾杯,頓時有些上頭。臉上通紅,這才被他們大笑放過。

這江湖不僅僅有打打殺殺還有人情世故,所有人都看出這謹凡不懂武功,但都客氣對待。一場拜師宴倒也熱熱鬧鬧。

寒寒醒來已經是第二日午時了,以往喝醉可以運轉內力。而今只能昏昏沉沉的推開窗戶散散酒氣,至於怎麼回的龍牙小築,這誰還知道,後面見過哪些人都已經忘的一乾二淨。

拖著滿是酒氣的身體,跑到外面還是那家麵攤,那小販倒是熟門熟路地端上一碗,詢問怎麼好久沒來。

寒寒含糊說了幾句,惹的那小販哈哈大笑,直言寒寒酒多了。還未真個醒轉,然後也大咧咧坐在那邊跟寒寒說起昨日的熱鬧,以及哪些高手,也不知道這謹凡是何等人物,竟然有幸拜入廣龍真人門下,聽得寒寒面色古怪。

吃了些東西,灌了一口熱茶,這才感到舒泰。

這幾日紫陽真人一直在研究太虛造化金經,險些走火入魔,雖然有意不去修煉,但每每念起內力自然而然地執行,衝向紫府。查閱武當大量典籍也找不到任何解決的方法,猛然想到寒寒,若是一個沒有內力甚至沒法修煉之人習練這本經書。。。。這個念頭一直在腦海出現。

這一日,按耐不住的紫陽真人來到龍牙小築。而此時寒寒卻在躺在龍牙小築的竹庭內看書,如同無憂無慮的孩子。看到興起還會抿一口酒,站在外面的紫陽真人自是看的清清楚楚。

“若是此生如此度過倒也自在。”

說罷轉身就走了。

這段時間,寒寒,現在叫謹凡了,過的舒坦。也迷戀上了釣魚,常常在太極湖上泛舟。最長一次有九日不曾歸來,還是玉璇真人派人來尋,這才歸家。青玄看著謹凡說道

“謹凡師侄能否相告這經脈寸斷怎麼弄,我也弄成這樣,我師父就不會管我了。”

謹凡一時無語,這輩子都沒有聽說過這個要求的。只能眼睜睜看著青玄抹著眼淚歸山。

看了看竹簍的魚,寒寒就把這魚送給了馬駝爺。馬駝爺順道留下謹言吃了一頓全魚宴。

酒足飯飽趕著小紅酒往武當而去,行至山中先生那邊,輕釦門扉。開門的是一位俏麗的婦人,這婦人雖然扎著婦人的髮髻,卻年紀很小,不過二八年華。搖頭仔細一瞅,可不是,這門上的喜子還新鮮著呢。

“公子造訪,請問有何貴幹?”

“無事,恰巧路過,想尋山中先生,若是不便,在下下次再來便是。”

寒寒後退行禮。

不料裡面傳來一笑聲。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山中先生湊過頭來一看

“原來是易公子,哦對了,現在是謹言道人。請進!哈哈!”

然後開啟雙門,展臂而迎。

寒寒也拱手而入,口中說著

“山中先生新婚燕爾,在下過來叨擾,著實無禮。”

山中先生關上門後,那小婦人進去燒水煮茶。

“非也,非也。閣下應稱自己為貧道,而不是在下了。”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一笑。

謹凡找這山中先生倒也沒有什麼事,恰巧路過,心有所感,這才進來。

兩人寒暄一陣,山中先生布好琴,在那邊彈奏,放聲而歌。恰恰此時濛濛秋雨而下。兩人時而亭中彈琴撫掌而歌,時而吟詩作對,時而說些路上遇到的趣事。

尤其將這洪掌櫃的事說了一遍。那山中先生搖頭嘆道

“哎!皆是父母身,卻不當回事。為這黃白之物丟了性命,惜哉,惜哉。”

兩人談論許久,細雨早已停歇,遠處晚霞漫天,寒寒這才辭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