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夜註定不平靜,就在韓統領將匣子收好沒過多久,一群馬蹄聲在外面停下。

“嘿,這廟門怎麼破了?以前來好像是好的”

“快進,快進,這什麼鬼天氣,雨連天下。”

“在廟口莫要談論鬼神,萬一真招來不乾淨的東西把你頭摘了去”

這群人聊著天就進來了,看到裡面有火光,這才聲音這才安靜下下來,推開這佛堂大門,這群人倒吸一口氣。

不由自主地摸向刀兵,好似隨時都能出手,警惕地看著寒寒他們。

不得不說,雨夜,破廟,一地的屍體,卻有兩人在此烤著衣物和乾糧,怎麼看怎麼怪!

好在有一撐著雨傘的身穿華麗,個子不高的胖子進了門,掃視一圈,這才上前拱手說道

“在下是行路客商,趕路至此,見天色已晚,又逢這連天暴雨,來此地尋一瓦片遮頭,打攪到二位了,請見諒。”

韓統領也不起身,繼續烘著衣服

“無妨,我倆也是雨中行人,在此避雨。料想閣下是萬金樓洪掌櫃吧。”

“嗆啷啷”

一聲聲刀兵被抽出,那幫人立馬護在這萬金樓洪掌櫃身邊。絲絲殺意開始瀰漫。

這錦衣胖子笑道

“不錯正是在下,見閣下面生,又許是在下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不知何時見過?”

韓統領笑了笑

“我姓張,洪掌櫃或許沒有聽過,但洪掌櫃是否知道暗樓之人對你下了這追殺令?”

洪掌櫃冷笑一聲

“這,莫非閣下是暗樓殺手?”

韓統領卻不甚在意

“暗樓之人盡皆在地上躺著,我可是替洪掌櫃擋了一回刀啊。不知道洪掌櫃如何感謝於我?”

聽到此處洪掌櫃這才微微放下心來,揮了揮手讓這群人收好兵器。自身依舊不上前,遠遠的拱手。

“哈哈,原來是一位俠士,那多謝俠士助拳,洪某感激不盡,若有所求定當不辭。”

韓統領笑道

“我聽聞這萬金樓財大氣粗,料想做事也不會小氣。我等既在此處為洪掌櫃解了此難。也著實費了一番手腳。”

韓統領說到此處卻不往下說了,然而意思洪掌櫃也明白過來。從懷中摸索一陣,摸出了500兩的大通銀票。命人遞了上去。

“哈哈,受了張大俠的幫助,料想今夜當高枕無憂。這區區五百兩還望張大俠笑納。”

韓統領接過這五百兩的銀票微微一笑。

“既然誤會解開,大家也不用站著了自己找個地方坐下吧。”

這破廟本就不大,現在除了寒寒他們那邊還算乾淨,其他幾處都有屍體,那群人搬運屍體發現還有一個是自戕的。不由看了一眼韓統領。韓統領也不甚在意就著酒吃著乾糧。

兩個吃好喝好就地躺下,窗外風雨交加繼續在下,而對面那群人卻分出五個人守夜,主要盯著寒寒這邊。

等寒寒醒來,那韓統領也早已經醒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倒也沒有打坐練功。兩人吃些東西也就出了門,洪掌櫃帶的人一直跟著,等他們騎馬走遠了才回來。

今日倒是好天氣,晴空萬里。路過昨日打鬥的地方,寒寒摸出二兩銀子丟入麥田深處,韓統領自是看見這一舉動。

“你倒是好心!”

寒寒驀然說道

“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這一句讓韓統領陷入了深思。

兩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路騎到午間,便走到一峽谷中,前方正有一群人烤著野味。一共十五人跟寒寒在廟內遇到的差不多,黑衣黑褲,帶的武器也不盡相同。

寒寒不知道他們怎麼吃東西的,因為都帶著面罩,其中有一人倒是和韓統領打扮差不多,帶著寬簷斗笠。身負木匣。

在他們注視之下寒寒與韓統領策馬而過,對方也不出手,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

等跑出三里多路,韓統領停下了

“易小子,要不要再賺上一筆?”

寒寒眼睛骨碌碌一轉,說道

“那我在這裡看著馬兒?”

韓統領一想

“那倒不用,咱們把馬栓在樹上,料想這荒郊野外也沒人來偷,不過些野獸罷了。應是沒有什麼關係。”

寒寒笑道

“嘿嘿,可以,不會還沒到武當咱們就把5000兩賺了吧?”

韓統領回過頭認真的說道

“你想什麼呢,這錢是我賺的跟你有什麼關係,我還沒算保護你的錢呢。到時候回武當記得把這錢算上。”

寒寒扭頭就走

“得嘞,您忙您的我這就回武當不勞您費心。”

韓統領一把就揪住寒寒

“唉!唉!唉!你別走啊!”

寒寒說道

“我怕您到時候跟我收那勞什子保護費。”

韓統領這才揪住這小傢伙

“別呀,萬一你出點事,我這五千兩拿什麼去跟武當要,回頭我分你點辛苦錢。”

寒寒這才不情不願地跟上

“此言當真?”

韓統領點了點頭

“自是當真!到時候你得幫我揹著木匣,我可能不方便用大內的刀法。”

寒寒跟上,也沒說什麼。

兩人爬到山上,爬到一棵樹上,此地離那群人約莫二百多丈,寒寒掏出一塊餅開始啃了起來,這韓統領拿起酒也開始喝了起來,畢竟隔這麼遠,只要不弄出太大的聲響,料想對方也察覺不到。

那群人等這野味做好,各自分得一塊,滅了地上的火將痕跡抹除後,也尋了一處躲了起來。

果然半個時辰後一群人騎著馬護送著一輛馬車從遠處緩緩過來。正是洪掌櫃的一行人。

突然草叢射來暗器,弩箭,有幾位不查被射中倒地,就此不起,剩下的人紛紛策馬,有兩個還跳到車上扒著車窗揮舞兵器阻擋暗器。馬伕卻甩出馬鞭,駕駛著馬車衝出了暗器射程。

埋伏之人見暗器不頂用,紛紛施展輕功追了上去。待那洪掌櫃快要衝出之時,一條絆馬索突然升起,幸而他們個個都是習武之人,反應較快,有的縱馬越過,有的勒馬停住,然而更多的還是摔的人仰馬翻。雖然馬匹眼看著不行了,不過人都無大礙。

兩幫人馬就此短兵相接,此時韓統領指著那個拿短棍的蒙面人,

“那人應是十字棍黃業。我曾見過他,這十字棍耍還行。年紀這麼大了還出來拼,何苦呢!”

寒寒也指著一個。

“你看那個拿長槍的,裡褲都漏出來了,紅色的本命年,按這個能不能查到他。”

韓統領說道

“查肯定能查到,查到又如何。總不能上去喊打喊殺吧。能把幕後之人揪出來才算厲害。這都是為了錢財辦事,頂多丟掉點聲望罷了,已經混殺手這一行了,名聲早就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