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蝴蝶殺人

沈蜜桃讓人將寒寒放在病榻上後把脈許久，又以太素脈法度入內力。定點頭又搖搖頭，看得五姐妹皺眉不已，良久後嘆了一口氣。

落英劍當場就哭了出來。

“蜜桃姐姐他是不是沒得救了。”

這一出讓沈蜜桃有些措手不及，連連擺手。

“不不不，落英妹妹，我只是累了，今日上山採藥，晚上整理藥材，剛剛睡下你們就來了。他這毒雖然麻煩，不過幸好你們送來的早，否則真的是沒救了。”

“好了你們出去吧，我要救人了。”

說罷從腰上小囊裡取出一個布卷。攤開放在床邊，裡面是一支支金針，眾人退出房間在院子裡等候。

約莫半個時辰，門被吱呀一聲開啟，沈蜜桃抬著一個盆，盆內是腥臭的血液。巢城來的人在船上大家都很熟了一個叫李傾，另一個叫江中文，江中文連忙上去接過。

“這血不要倒到河裡，找個遠離村莊的地方挖個坑倒了，用泥土將裡面血液擦乾淨，倒上這包藥粉再拿去河裡沖洗。”

沈蜜桃從藥囊中取出一個紙包。

“蜜桃姐姐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好了？”

出聲的還是落英劍。沈蜜桃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點了一下她的腦袋笑道

“你當我是天上下來的神仙？怎麼可能施針一次就能治好。他這毒已深入肺腑，需要多次封針換血，還需要配合大補氣血和祛毒的湯藥才能痊癒。不過大體也不用操心。

好了去煙雨莊找個地方先住下，明日下午估摸著這人就醒來了。記得去藥店給我七錢的白芍，五錢二分的當歸，以及黃酒一壺，大棗一斤，剁些牛羊大骨來，你們來吃飯的話得自己張羅吃食。”

“那就麻煩沈姐姐了”

說話的是飄雪劍。很鄭重地抱了一下拳。

月下的煙雨莊小橋流水人家，青磚綠瓦白牆。水陸並行，河街相鄰，在靜謐的晚上分外溫柔。一行人走在這路上也好似不敢打擾這一片寧靜。

馬車裡只坐著三姐妹，落英坐在車後面，小腿一晃一晃的。

而飄雪則坐在馬車車伕邊上的架子上。無情公子趕著馬車。

先開口的是飄雪，

“蜀中美嗎？”

無情公子趕著車微微一笑。

“蜀中當然美了，首先就得提那座峨眉山了，那可是蜀中一霸，巍峨聳立，令人望而生畏，不過你別怕，登上山頂你就會發現這裡的雲海就像一朵朵棉花糖，軟綿綿的輕飄飄的。彷彿你一站上去就能飛起來。

而那些奇峰怪石呢，就像是山上的小販，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奇特商品，讓你目不暇接。不過峨眉山上也不能亂闖，因為那裡有個峨眉派，那邊的女俠可不是吃素的，額！峨眉女俠是吃素的，算了不解釋了。”

無情公子一番話說得飄雪咯咯直笑。

看著飄雪的笑容不由有些痴了，月美佳人更美。兩人臉蛋也微微一紅。

煙雨莊常年有客商來往酒館旅店還是很齊全的，所以很快就到一家不錯的旅店，這幾天真的很累，縱使有功夫在身，人也不是鐵打，很快就尋了房間住下。

第一縷晨曦照進窗子，大家額都收工起來點了點吃食，飄雪點了一堆，一邊分一邊介紹，尤其對無情公子。看的其餘四姐妹有些愕然，平時大姐好像不是這樣的。

幾人吃了早點就往沈蜜桃的小院走去，朝陽靠山走，綠廕庇村道。

“蜜桃姐姐，那易少俠怎麼樣了？”

拎著大包小包的眾人在院外就看見正在篩選草藥的沈蜜桃，開口的自然是落英。

“這麼早就來了，脈相平穩，今日再封針管血應該能醒過來。”

蜜桃給眾人開了門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打劫了煙雨莊呢。”

看著眾人的東西，略微一愣笑著說道。

上午落英在小院旁溪水邊，開始指揮起了其他四姐妹，因為她們要野炊，主要原因是那小院太擠了，八個人往裡面一站轉生都困難。

而無情公子的手藝讓人眼前一亮，做出來的食物色香味俱佳，連不怎麼說話的蕭瑟都讚了幾句。

沈蜜桃挑揀了一些草藥，然後又在架子上挑揀了一些，就從堂屋內取出小爐生火煎藥。

午間陽氣最重的時候，偏房大門一關，因為要施展三陽玄針，這是沈家不傳之秘，這套針法不僅僅能救人，更能殺人，金針沈家精通人體奧秘，要說這世上誰家最會刑訓逼供的手段，金針沈家定能榜上有名，而且還能痛而不虛，痛而不暈。

讓人清醒地體會生不如死，完事後還能活蹦亂跳。

陽光開始西斜，沈蜜桃從偏屋裡面走了出來，還是如同昨日一般端著一盆血，這血有些泛紫，還是江中文上前接過盆，領過藥粉。熟門熟路地去端了出去。

“他剛服下藥，估摸著下午就得得醒了。他是怎麼回事。這毒我也從未見過。不像草木之毒，反倒是像似瘟疫。真是奇哉怪哉！”

沈蜜桃問向眾人。

“我知道，我知道！這個是秋生手札記載的蝴蝶殺人案，這毒的名字叫蝶變！”

落英跳出來第一個說道，沈蜜桃說了一句

“然後呢？”

“什麼然後？”

眼睛飄向無情公子，發出求救的訊號。無情公子倒也實誠，上前一步說道

“此事也是聽家父提起，當年家父在洛陽辦事，路過一家叫灞橋書齋的書店，家裡在辦白事裡面傳來哭聲甚是悲傷。家父雖是浣花山莊毒使，到也還有幾分俠義心腸。

便尋個由頭說是早年間與書店老闆相識前來祭拜下，並且問了問是否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那未亡人就跟家父說起了她那夫君是被一個姓徐的儒生殺的。而那儒生已經不知所蹤，後來不知道是不是運氣使然，恰恰被家父遇到了那姓徐的儒生質問之下果然是他殺的，欲問緣由之時，一個黑衣人向那徐先生投擲一飛鏢，這飛鏢淬了劇毒，徐先生只是說了一句書店秋生手札便斷了氣。

家父又去了一趟灞橋書齋，將徐先生已死的訊息告訴了那遺孀，並在書店一番尋找之下果真找到了那捲秋生手札，上面記錄了洛陽青雲堡蝴蝶殺人之事。

並且將此毒的毒性，症狀以及發作過程，寫得詳細無比！若不是真的絕無可能如此細緻。我便是之前給易公子把脈時發現好似聽過這脈象，直到銀針刺穴，帶出鮮血中的紫色斑點這才想起與那捲秋生手札上的記錄竟然如此吻合。那秋生手札上就記錄這種毒的名字叫蝶變。”

無情公子一口氣將這事說了出來，聽得大家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