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朋友?

剛剛他往回走的路上,確實看到一個書生氣的男人,看起來約莫二十來歲,他之所以注意到了那個人,是因為平時這裡基本些五大三粗被曬得黢黑的兵蛋子,很少有這樣的小白臉出現。

難道他剛剛看到的那個小白臉就是祝婕的朋友?以前怎麼沒聽說祝婕還有個大學生朋友?

陳珩腦海中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難道祝婕前幾天突然一反常態提出離婚,和這個朋友有關?

雖然這個想法馬上就被陳珩自已否定了,但他卻被自已會冒出這樣的想法嚇得不輕,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他究竟在胡思亂想什麼?陳珩甩了甩頭,大步往家裡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祝婕正在走廊洗菜池清洗一隻處理好的雞,旁邊盆裡還放著一隻鴨,陳珩疑惑,這月工資和票自已明明還沒給她,她是哪裡來的錢?祝婕清洗的太過專注,並沒有注意到已經走到身旁的陳珩。

“這雞鴨是哪裡來的?”陳珩問。

“別人送的。”祝婕如實回答,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

陳珩沒有再追問,而是靜靜看著祝婕清理雞的內臟及各個部位,她的動作熟練又利落,他以前竟然不知,祝婕還有這個手藝。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珩竟然覺得她好像瘦了一些,雖然身形依舊肥碩,下巴依舊打褶,但此刻的祝婕神情認真,心無旁騖,竟讓陳珩想到了“賢惠”這個詞。

祝婕把雞鴨處理完,發現陳珩還站在身後,有一絲驚訝,祝婕一邊拿出調料醃製雞鴨,一邊想,難道陳珩是以為她在做晚飯?

為了減肥,祝婕已經很久沒吃晚飯了,現在她做的雞鴨,只不過是為了明天試賣做準備。

祝婕馬上又在心裡否認了陳珩要留下來吃飯的想法,他從來沒在家吃過一頓飯,他那麼厭惡自已,要不是回來拿東西,家都從來不回,而且這個時間,食堂已經放完晚飯,他應該已經吃過了。

想到這,祝婕委婉的下逐客令道:“你要留下吃飯?”

“好。”陳珩輕飄飄的答了個“好”,就進了家門。

祝婕滿臉問號,他是抽什麼風了,按照以往,他應該說:不用,我拿完東西就走。今天怎麼還答應上了...

祝婕心中疑惑,手中要開始剁肉的刀都沒放下就也跟著進了屋,發現陳珩真的在沙發上坐下了,還拿起旁邊的報紙看了起來。

不是,他來真的啊?

一絲煩悶湧上心頭,這個陳珩明明那麼討厭她,平時家都不回,上次回來不分青紅皂白就對自已一番質問,這次回來卻又擺出一副等人伺候的大丈夫姿態,這是把她當什麼了?

“上次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祝婕黑著臉問。

陳珩翻著報紙問道:“什麼事?”

“離婚的事。”

陳珩手下動作一頓,放下報紙,眼神飄到了窗外,又是輕飄飄的一句:“沒有。”

陳珩這副無所謂的樣子徹底激怒了祝婕,在她眼中,婚姻是件嚴肅的事,如果婚姻的物件與她不相愛她不會輕易步入婚姻,但到了這個時代,她和陳珩的婚姻已成事實,她無法選擇結婚,卻可以選擇離婚。

她之前想過為何陳珩不想離婚,思想的束縛、父母的囑託、家庭的責任都可能是他不想離婚的原因,她願意兩人坐下來好好談談,給陳珩做做思想工作,沒準兒陳珩就想通了,畢竟人活一輩子,幹嘛要委屈自已。

但陳珩這種輕飄飄的態度卻讓她有些摸不透,她需要看清他真正的想法。

陳珩看到眼前的一幕,眉頭不禁鎖了起來,祝婕此刻正手持菜刀,惡狠狠地盯著他,彷彿要把他像剛剛那隻雞一樣,活剝了似的。

眼下,祝婕的距離已經和他近在咫尺,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她到底要幹什麼?

四目相對,祝婕不得不承認,她名義上的這個丈夫,確實夠帥,帥到清清爽爽一張臉,就能把她之前追過的那些化著舞臺妝的愛豆比下去一大截。更何況那一晚,她還領略過他男模般的身材。

但她不能被美色衝昏頭腦,她必須認清現實,必須改變這一切,離開這個不愛自已的人,自已賺錢、減肥,讓人生迴歸正軌。

祝婕身高不低,寬度當然也不窄,陳珩此刻已經完全被她的陰影籠罩住,有形的壓迫越來越強烈,剛要給發瘋的祝婕來個擒拿,祝婕卻開口了。

“你喜歡我?”

此刻的祝婕拿著菜刀,壓低身子,色眯眯的說出這句話,陳珩竟然有一種自已要被“強搶民男”的感覺。像極了之前自已下面流血的那晚,這分明還是那個祝婕,她一點兒都沒變。陳珩眸中泛寒,一抹嫌棄之色再次顯現。

祝婕看出了他的嫌棄,知道自已這招奏效了,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心想今天定是要讓他下了離婚這個決心。

想到這,祝婕聲音也夾了起來,步步緊逼問道:“你說話啊,你不想和我離婚,一定是喜歡人家,對不對嘛陳珩哥~哥~”

“你...你起來!”陳珩冷言道,此刻他覺得自已胃裡的晚飯都要出來了。

“我不起來,陳珩哥~哥~你說嘛,說你喜歡人家,人家要聽~”祝婕說完都有被自已噁心到,心想,這還怕拿不下你?

陳珩果然忍無可忍,一把推開祝婕就要衝出房間。

祝婕哪肯放過他,從身後一把摟住了他的腰。陳珩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要知道,她手中不光有菜刀,還有剛剛處理雞鴨的汙漬...

人不應該...至少不能...

“你鬆開!”陳珩怒道。

祝婕此刻哪裡會聽他的話,一心想著再添把火,直接把離婚的事搞定,繼續說道:“不鬆不鬆,我要你說喜歡我!快說嘛!”

陳珩終於徹底忍無可忍,也顧不上祝婕的手有多髒,開始掰祝婕死死勒在他腰間的手,門卻在此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