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明坐在離白冉不遠處的桌子一旁,看著眼前的一幕緊皺眉頭,滿臉都是不耐煩。

不過這不耐煩的明顯是對著白冉。

白冉追在他身後不是一天兩天了,她平常在家屬院裡面追就算了,他今天來看羅紅豔,時間還早就再這個飯店坐著等會,結果沒一會。

白冉也走進了飯店,他都不樂意搭理她居然還追了出來。

“我能說這是巧合嗎?”

白冉有些無語的開口,她也沒清楚現在到底啥情況,但是她敢對天發誓,只是餓了出來吃飯的,啥別的想法都沒有,她都快餓暈了,滿腦子就想著吃飯,而且她現在一點記憶也沒有,面前的兩個人她都不認識,更更不可能追著別人出來的。

“白然,這已經是第幾次了,你真的是屢教不改,我都說過你別追著我跑,這次就看在白叔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計較,下次你再這樣可就沒那麼容易放過你了。”一旁坐著的裴天明聽著白冉還在狡辯,一時之間語氣也不有些兇狠,字裡行間全是對她的鄙夷。

剛剛還有些不知所以的白冉,聽到他倆這麼厲聲的質問,她看了看那邊從她進來就一直坐在那邊的男人,又看了看面前打扮精緻的女人。

她就是再傻也聽明白了。

她叫白冉,她追著面前的這個男人跑,而且好多人都知道,並且面前的男人好像很討厭她。

怪不得她剛剛進來那會就看到這男的不善的眼神。

不過面前這男人戴著一副眼鏡,穿著得體,一副柔弱公子的模樣。

和她這個穿著一般,雖說衣服上面沒有補丁,但是一看就很隨意的穿著,明顯不是一路人。

再看了看面前的女人。

長得還算清秀,臉上化了淡妝,頭髮梳的整整齊齊,扎著兩個小辮子,上身穿著一件天藍色襯衫,配著黑色褲子,腳上踩著一雙小皮鞋。

一看起來就是副精心打扮過的模樣。

明眼人一看,面前這兩人一副要去約會的模樣。

第一眼看見這兩人,白冉就莫名感覺不大喜歡,她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好吧,她怎麼就追著人跑了,怎麼感覺有些雲裡霧裡的。

不過再看看他們眼底的厭惡神色,得,看起來好像這兩人是真心討厭她的。

這都什麼事呀。

“白冉,裴哥哥根本不喜歡你,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和裴哥哥了。\"

羅紅豔看著白冉面帶委屈的開口。

心裡已經厭惡透了白冉。

她未來可是要當廠長夫人的,她不允許任何人來搗亂。

今天好不容易和裴天明約好答應帶她去看電影,結果這一出門就看見白冉又追在裴哥哥後面,這已經數不清到底是第幾次了。

每次都這樣。

不過她今天對裴天明的態度很滿意,就是不能給白冉這個小賤人好臉色看。

不枉她費勁心思提前出現在裴天明面前,和他打好關係。

不過眼看時間也不早了,電影院離得有些遠,一來一回得費好大功夫。

她一個待嫁的黃花大閨女,也不好太晚回家,會被鄰居說閒話的。

轉頭氣呼呼的在裴天明看不見的角度,偷偷看了白冉一眼,拉著裴天明胳膊轉身就走。

她可不想被人破壞這來之不易的約會。

等到兩人走了之後,白冉還有些呆愣的看著面前慢慢消失的一雙背影。

看了看莫名其妙罵了自已一頓又莫名其妙走了的人。

她一時有些無語。

她幹啥了,不就是餓了來吃了一碗麵,怎麼叫她追著人跑了。

還有那裴哥哥,裴天明,她還裴黑夜呢誰呀,她認識嗎?

一來就罵她。

突然她腦袋緊繃的一根鉉斷了。

裴天明,羅紅豔,白冉,八零年代。

啊啊啊,想通這些,她頓時有些驚悚。

這錯不了了,她肯定是穿成她看的那部小說裡面了。

不過那女的剛剛好像是叫她白然。

突然腦袋又是一陣刺痛,猛的腿一軟,連忙伸手撐住眼前的桌子,才緩緩穩住身形 。

\"閨女,你沒事吧 。\"老闆娘正在一旁端飯,看見這一幕連忙放下手裡的碗跑了過來。

急忙拉著白冉的胳膊,扶著她緩緩坐了下來。

\"我沒事,就是站久了有點累,我坐會就好,謝謝老闆。\"看著一臉擔憂的老闆娘,緩了一會,痛意稍稍褪去。

蒼白著一張小臉,開口解釋。

“那你要是有啥不舒服的,你就告訴我。”

老闆娘皺著眉頭,顯然還是不相信白素的話。

這臉都白成啥樣了,咋能沒啥事。

剛剛那一幕她可是看見了,那兩個人穿的光鮮靚麗的,一進門就對著個小姑娘罵。

她剛剛都要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想要過來插嘴,兩個人合起夥來欺負一小姑娘算什麼事。

剛要走過來,就被她老伴眼疾手快拉住了,生怕她惹事。

大娘也是個心直口快的性子,剛剛沒幫上忙,心裡挺過意不去的。

扶著人坐下,也有些不放心一直悄悄關注這邊的動靜。

白冉都不知道剛剛的事讓這個正義感爆棚的老闆娘有多愧疚。

她現在都感覺情緒快崩潰了。

剛剛還在幻想她可能是天選之子,妥妥的女主角劇本。

結果一下子剛剛羅紅梅的出現一下把她打回現實。

她居然是女配,而且是個惡婦女配。

還是促進男女主感情的女配,深刻的暗戀男主,在促進男女主感情的過程中不斷作死,嫉妒女主。

在男女主結婚後也不罷休,甚至對懷有身孕的女主大打出手,當然最後結果就是被寵妻如命的男主直接送進監獄。

在監獄裡蹉跎多年,出獄後被暗戀女主的男配設計賣到深山老林。

折磨致死。

下場可謂是悲慘至極。

她現在心裡有幾句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要不是考慮到光天化日之下說髒話,得被拉去教育教育,高低得罵兩句。

咋別人穿過來都是金手指加持,男女主角劇本,她呢。

啥都沒有。

越想越慘,心裡哭唧唧。

一想想就難過的要命,整個人沉浸在悲傷的氛圍中,渾身上下包圍落寞的氣息。

這會正是飯點,老闆娘在門口忙的不可開交,但心裡一直記掛著剛剛到事,時不時看看坐在角落裡的白冉。

看著她沒啥動靜也沒哭,放下手裡的抹布走過去瞧一瞧。

“老闆娘,我的面好了沒有。”不遠處有客人有些不耐煩催促。

“好了,好了,馬上來。”老闆娘糾結之下,還是選擇趕忙去給客人端飯。

等她忙完回來的時候,那邊的姑娘已經走了。

白冉這邊她正一臉生無可戀坐在馬路邊的石頭上。

正是學校中午的午休時間,校門口幾乎沒什麼人了。

她坐在一棵大樹下面,高大的樹枝披散開來,遮住了刺眼的陽光,這會正是中午太陽還是很大的,身上厚重的布料裹得她整個人密不透風的,渾身都被汗溼透,黏糊糊的。

她現在真的是很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