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回到了大姐姐盛華蘭議親的節點。正逢華蘭大姐姐議親,盛紘就做主把家裡管事的權力交給林噙霜,大娘子現在只需要管華蘭的婚事即可。

果不其然,墨蘭感覺自已慢慢好起來了,那如蘭並沒有來給她這個庶女道歉,盛紘當初說的信誓旦旦,如今被打臉不免尷尬,於是就來和林噙霜商量,把家裡的中饋交給她管。“阿孃這事不可,”墨蘭的有前世的記憶,知道這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墨兒你還小,不懂這些,有了這中饋,盛家的這些錢財人情脈絡就掌握在我們手裡了。”林噙霜是和老太太學過管理家事的,知道哪些地方有什麼油水。

現在最重要的是,前些日子衛小娘肚子裡的孩子被把脈得出很大可能是個男胎,林噙霜正在為這件事情發愁呢。

“阿孃,這自古以來就沒有過是小娘管家的道理,而且你也是知道爹爹為大姐姐選的夫婿是何等身份吧?”

平日裡林噙霜有什麼事情也是會和墨蘭講,所以墨蘭說這話並沒有引起林噙霜的懷疑。

“是忠勤伯爵府的公子,若你日後也能嫁入伯爵府做大娘子,那阿孃這一生也就知足了。”林噙霜摸著女兒頭上的小揪揪,一臉期盼地說道。

“那阿孃可知道嗎?華蘭大姐姐議親之後,爹爹很有可能調任回京,去京中做官,若是被別人知道咱盛家是小娘管家那可是會被……”後面的話,墨蘭不講,林噙霜也是懂了的。

林小娘打了個激靈,她現在之所以能把日子過得那麼舒坦,那都是仗著盛紘的喜愛,自然也是知道盛紘的命脈就是在於盛家的興衰,在盛紘的心裡一切事情跟這個比起來都顯得微不足道。

“墨兒你說的對,是阿孃著相了,咱們還有你爹爹給的田產鋪子,不能只惦記著家裡這點油水。只是那衛小娘聽說是懷了個男胎,只怕生下來之後,你長楓哥哥日後能分到的家產就更少了。”林小娘微微嘆氣。

“阿孃,若是你管家,衛小娘但凡出了點事,這事是不是都得扣在你頭上?長楓哥哥那裡,你擔心這個,還不如監督著哥哥好好讀書學習,他現在學習的進度可比我還不如呢”

這話可不是墨蘭吹牛,墨蘭讀書的天賦比親哥哥長楓是差不多的,但是盛長楓天性愛玩,心性不定,學一會就要玩一會,不比墨蘭能靜下心來學習。所以學習進度自然是比不過墨蘭的。

“那好吧,那你就多去你祖母院子裡走動走動,這可是你爹爹為你爭取的機會啊。你若不是投生到為孃的肚子裡,以你的天資聰穎何須要在這裡汲汲營營?”林小娘摟過墨蘭,心中生起感慨。

“女兒知道了,”墨蘭知道老太太不喜歡自已的原因,“只是要想打動老太太,只去老太太院裡可不夠的……”

第二天一早墨蘭就去了王大娘子的葳蕤軒,美其名曰給大娘子請安。

“是她瘋了還我聾了?墨蘭那個丫頭說要給我請安?”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王大娘子差點兒從椅子上摔下來。

“大娘子你沒聽錯,是四姑娘墨蘭來給您請安。”劉媽媽趕緊倒了溫水給王大娘子順順。

“那把她給我叫進來,瞧瞧是怎麼個回事?”王大娘子半信半疑,總覺得這盛墨蘭不像是這般好心的人。墨蘭帶著提著東西的雲栽走進葳蕤軒。

“墨兒給大娘子請安,”墨蘭行禮,“之前病著沒有來給大娘子請安,如今病好了,特地帶了墨兒親手做的抹額孝敬大娘子。”

墨蘭讓雲栽把手上捧著的匣子開啟,裡面是一條絳色納紗繡佛手花鳥樣式的抹額,做工精細,看著就是花不少時間。雲栽把抹額連同匣子都交給了劉媽媽,由劉媽媽遞給大娘子看。

王大娘子瞧著這繡工這花樣忍不住地從匣子裡拿了出來,若不是林棲閣送來的,大娘子多少會嘖嘖稱讚,如今兒卻只是驕矜地彷彿施捨般的點了點頭。

“你用心了,你上回落水一事,如蘭也是有錯,劉媽媽,去把新做的斗篷給四姑娘帶回去吧。”說完,大娘子就心疼不已,那可是她給她的如蘭新做的,想著她還在長個子,特地的去往大了做的。

那斗篷做工和用料也花了王若弗不少的銀錢呢,王大娘子面上不顯,看著彷彿就是個不值錢的東西。

“長者賜不敢辭,墨兒就謝過大娘子。”

墨蘭也沒有拒絕,就出了葳蕤軒,還把那件斗篷大大方方地展示出來,一路上回了林棲閣,晚些的時候才又去了老太太的壽安堂。

“祖母,這是墨兒這些天給祖母做的抹額,大娘子那邊也是有,還希望祖母別嫌棄墨兒的手藝差。”

以往墨蘭都是在盛紘給老太太請安時去的,這樣說不定還能捎帶著見到盛紘,今天墨蘭先去了葳蕤軒,來壽安堂的時候盛紘剛剛離開去府衙辦差了。

“你用過早膳沒有?”老太太慈祥地問道。“早些時候去了母親的葳蕤軒,在大娘子屋裡用了點心,現下聞著祖母屋裡的小酥餅,感覺又餓了。”“酥餅還熱著呢,你去嚐嚐好不好吃,好吃的話便帶些回去。”

老太太平日對墨蘭也溫和,但絕對沒有今天這樣表示親近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