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強忍下心中的不舒坦笑笑:“沒事,知道你很馬虎。不過還有我在,所以不用擔心忘事,我記性很好的。”

到了陌生又熟悉院子門口,此時桂花已經寥寥無幾了,應該是這一兩個星期落的或者是被處理掉的。

想到要面對長輩,扶南整頓了一下自已的情緒才敢推開院子去見那在腦海中遲遲消不去但又見不到的人。

“外婆,阿婆。”扶南叫了一聲。

夏知了和雲雪梅一副就等著他們回家的模樣,一個二個都做的無比方正正想著等扶南迴家來要好好教育一頓讓他知道這樣的事情不能亂做,這次平安沒發生什麼還好那要是下次遇到些變故,那後果誰來承擔。

結果一看見扶南,心中彩排了無數遍的話頓時煙消雲散,只剩下四個字:“回來就好。”

扶南原本以為還有場硬仗要打,沒想到外婆和阿婆什麼也沒說,但就是什麼也沒說才讓他更加難受。

外婆們心疼他不捨得說他。

而他卻狠心的丟下她們。雖然說也不算丟,但是在老人的面前玩消失搞失蹤就是比夏知了雲雪梅打他罵他還難受。

看出來扶南的想法,夏知了嘆了一口氣:“是阿婆的錯。不應該不問你願不願意回去就趕你回去阿婆錯了。你別難過好不好?”

扶南萬萬沒想到自已犯錯,結果夏知了朝自已道歉,他連忙出聲:“是我不對,我知道阿婆都是為了我好。為了我有個好的未來所以才會趕我走。”

雲雪梅看著這一老一小推搡半天開口:“行了。你們倆誰都別爭了。知了呢還不容易看見自已外孫回家是高興的,只是這外孫吃了太多的苦了他捨不得孩子再吃些這裡教育不好的虧。扶南呢!跟著夏鴻那小子久了,都沒有家的感覺,好不容易找到家裡。自已外婆把自已往外趕,一時間無依無靠的。誰都能理解。現在回來了就好。”

有了雲雪梅的解說,婆孫倆也不坦然,扶南撲進夏知了的懷裡就是哭。雲生在邊上看著,捏了捏眉心走進房間換下校服,出來時正好趕上吃飯,匆匆吃了飯就向雲雪梅夏知了說自已的想法。

雲雪梅沒什麼意見,畢竟扶南遲早是要見親戚的。

夏知了聽見雲生想要晚上帶扶南去夏光家,起初是不同意的。這大週三的去了幹什麼,去的時候挑在週末不行嘛?

然後就看見雲生吞吞吐吐的說夏光那小子帶人把扶南堵了驚動了黃主任,黃主任還把醫生給叫去學校給扶南看傷,今天早上還當著全校的面給了夏光處分這才鬆口。

但始終覺得雲生不會這麼老實會想這麼多,然後就聽見雲生說:“被處分後,夏光那小子到我班門口哭讓我再帶人堵一次扶南,不然他就不是我弟弟了。我跟他說不敢堵。他問我為什麼,我說他晚上就知道了。”

雲雪梅抓住了關鍵字眼:“為什麼是不敢堵而不是不能堵呢?雲生你還真敢有這個心思呢?”

雲生一噎急忙解釋:“我也沒說是那種堵啊?!”

這次被噎的是扶南,好在雲雪梅不拘小節沒聽懂兩人之間的啞謎:“還能有哪種堵?你阿婆沒上過學不瞭解,來你為我解釋解釋啊!”

雲生當然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說出來。

鬧了一會後為了明天上學的兩位,只好趕緊出發,出發前雲雪梅死活不肯跟著去,說要去看小賣部。

結果被夏知了精準吐槽:“你關一早上了。缺得了這一個晚上。”

“時間就是金錢。”雲雪梅也不服氣反駁。

雲生也不知道自已這兩個外婆明明自已說的是沒讀過書,但有時候又能從嘴巴里蹦出幾句像模像樣的話來。

隨著敲門聲響起,夏光被自已爸爸打發去開門,他一直醞釀著要怎麼給他爸開口說自已被處分了這件事情。

如果說之前他乾的那些混賬事他爸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無傷大雅但這次乾的事要記錄在人生檔案裡的他爸絕對不會那麼好說話。

人嘛。

在外狂一點正常,在家還是要夾著尾巴當兒子。

但隨著門的開啟,看見了門口站著的三人,夏光只能說心情跌到了谷底。

雲生來,理解。

姑奶奶來,理解。

那扶南來的原因是什麼呢?

不會是,雲生教訓人失敗把他供出來了吧?

只能說,猜對了一半沒猜對一半。

把自已供出來了是真,教訓人暫定。

夏知了火眼金睛,自然有發現自已這個侄孫子在開門那一秒鐘閃過的無數心情,都一一被她盡收眼底。

夏光不動聲色的走到扶南邊上哀求道:“看在我今天幫你的份上,你就別讓我死的太難看好不好?”

扶南笑笑還來不及說話就被雲生給護到一邊,雲生對著夏光翻了個白眼用嘴型說:“離他遠點。”

夏光:“??不是。”

然後被手動閉麥了。

沒錯,字面意思就是雲生捏住他的上嘴唇和下嘴唇使他發不出聲音。

夏光他爸看見夏知了來連忙站起來給她騰位置:“姑姑,雲生怎麼來啦?要不要我把我爸叫出來啊?”

夏知了思索了一會說:“叫出來也好。”

夏光急得快哭出來了。

這怎麼!還要叫他爺爺出來啊!這得多嚴重?

夏光他爸忍不住打量著扶南,已經隱隱猜到一些了,畢竟長的太像了。

就算十幾年沒見,但是好歹小時候也是一塊玩到大的。

夏光爺爺出來後也是一愣,盯著扶南好久開口:“這是雲生的同學?還是這寨子上哪家的孩子以前怎麼沒見過。”

“舅姥爺,表舅好。”扶南乖巧的叫道。

隨著這些稱呼落下,身份自然不言而喻,在長輩都在說扶南長得像他母親熱淚盈眶的看著他時,只有夏光一個人是崩潰的。

扶南是姑姑的兒子……

不是,這都什麼事啊?

他隨便堵個人堵到了姑姑的兒子,而他姑姑兒子給他幹了個處分揹著。

請問呢?

老天爺這麼安排是有什麼心事嘛?

“這孩子長的像悸宛啊!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如果不是短頭髮不是這個聲音在這裡擺著,我真以為這是個姑娘家,感覺一點也看不出他父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