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夏光是真的有發言權,來不及把肉嚥下去就含糊道:“說到這裡,誰有我和扶南離譜啊!我真的!!我可冤了。我就喜歡他們班的班長!喜歡一個人,追了好久沒追到,結果扶南這人一來,人就全圍著扶南一個人轉了。我也是人,並且還是個男人。怎麼可能忍得下這口氣。我真的!萬萬沒有想到。

結果堵了人,你告訴我這是我弟。我的天,這天底下這麼戲劇性的一幕怎麼會發生在我身上。”

講到這裡,扶南也忍不住開口:“我才真的對你們莫名其妙。尤其是你!夏光。我才來這裡沒幾天本身就煩。結果呢,你倒好。莫名其妙叫人堵了。你還帶了一群人打我,我的天。要不是恆殊帶著黃主任及時趕到。我恐怕小命都要掉那裡。你就沒有弟弟了,然後也沒有哥哥了。”

這話說的有些微妙,除了當事人和知情的張翎以外,只有劉微感受到了。

劉微忍不住笑,緩緩開口:“當時扶南和雲生一起送桂花到我家的時候,看他長的挺清秀。前一天吃早點沒自信看。然後給了雲生一本書,一點點小的啟發。”

這回倒是隻有云生一個人聽懂了。

“雲生你呢?”王安打斷了一邊翻著燒烤的雲生真摯發問。

眾人都說了對扶南的第一印象,雲生作為現如今和扶南朝夕相處的人怎麼說也要有點表示。

此時雲生也發現了扶南的眼神也在看自已,他將燒烤從烤架上拿下放到了邊上的碟子仔細回想著當時的情形,發現這日子真過的快。

現在回想起來已經是模模糊糊的了,但看扶南眼中的期待又不想要他落空,仔細會想著當時的一舉一動:“我啊!當時扶南來的時候,我正在趕作業。他手機沒電,開口就是有電嗎?我沒理解過來,指了他插板的位置。現在想想當時他第一次來到陌生的環境,估計內心已經慌極了,結果還趕上補作業的我簡直是災難。”

“跑題了。”扶南對這個答案不怎麼滿意,他將自已手上還未吃過的肉串遞到雲生嘴邊,嘟囔道:“他們說的都是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只有你在揣摩我的內心。審題不嚴謹,扣一分。”

現在的扶南給了雲生一種熟悉感,這種熟悉感來源於每次扶南給自已講題的時候,那皺眉,不理解,壓制情緒,說出的話簡直和老師一模一樣。

每次雲生都在內心告訴自已,自已的第一直覺是對的。

扶南得到了老師的真傳,往往他說出這話,扶南一眼掃過來明明臉上平靜的不像話,但他還是忍不住內心發虛,最後不得不道歉來哄人。

“好看。”雲生用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

今晚的月很圓,很亮,但在山間還是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以至於火光對映到扶南的臉上,看不出真實樣貌,唯獨坐在扶南邊上的雲生注意到了他臉很紅,不是火光對映的,而是扶南身體給出的反應。

夏光動手很快,吃的也快。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今日他哥烤的燒烤和以前開的不一樣了,被辣的大汗淋漓,他哈著氣,發現他哥抽了張紙出來心裡剛要感動,就發現這紙換了個方向去了。

顯得夏光僵在空中的手是格外多餘,雲生把紙遞給扶南後發現夏光的手在火堆上歪了歪頭問:“你還要烤個豬蹄?”

此話一出眾人笑倒一片。

“哈哈哈哈,要說損還是雲哥啊!”

“好一個烤豬蹄。”

恆殊默默吃著,聞言也被嗆的笑起來。夏光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來,看雲生的目光實在稱不上友好。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估計雲生已經被夏光給殺了幾百回了。但是眼神不能,而夏光倔強的眼神也只有自已一個人在意。

“你還要串?”扶南看他的手還沒有收回去,仔細琢磨後發問。

夏光簡直欲哭無淚,手都微微顫抖著尤其是在夏日裡,本就炎熱乾燥的環境還架了一盆火實在說不上好受,他哈著氣說:“辣。”

“哦哦哦哦。”扶南後知後覺往身後的袋子裡去拿東西,結果發現雲生只帶了酒和牛奶其餘的一樣沒帶,扶南不自覺的翻了個白眼,在心中罵雲生沒有防備意識。

於是夏光接到牛奶時眼中的迷惑明顯到了極致,見他遲遲不動手,幾人也紛紛好奇扶南遞了個什麼東西以來。

王立偉和王安打著配合,看見了夏光手中的牛奶都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不可置信的看向雲生:“雲哥,你……我以為你就只帶了一瓶給扶南,沒想到見著有份。”

張翎大機率明白了雲生的用心,笑著用玩笑的話開口:“夠仗義的。來,給姐一瓶。”

見張翎都開口了,之前還嫌棄牛奶的人兒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紛紛伸手要起了牛奶,扶南大度剛要一人塞一瓶發現牛奶的數量不對,根本做不到一人一份。

手心突然被雲生碰了一下,他剛要收回來就發現手中多了個方形的東西,這東西他剛拿沒多久自然是明白是什麼的,雲生說話間有些無奈:“你喝不了酒,劉微和張翎姑娘家也不好喝,這是給你三單獨帶的。咱倆交情比他們深,所以你多兩瓶你倒是好大方直接給了夏光。”

扶南這回可算是聽出來雲生語氣裡的不滿了,小聲認錯:“我錯了,不要生氣。”

雲生也沒真想跟扶南生氣,為了這事不值當,再說這牛奶到誰那不是喝,只不過想要扶南知道這個牛奶是他一個人單獨的。

雲生所有的偏心都給了他。

夏光喝著牛奶始終感覺雲生好像變了。

扶南也是。

兩個人之間像是有什麼秘密一般瞞著自已。

多日上學積攢的壓力在這一刻被徹底釋放,在場的又是些意氣風發的少年,男孩子好勝心強,沒一會兒,除了兩個女生扶南以外就只剩恆殊一個人清醒。

恆殊說是清醒也清醒不到哪裡去,只是知道了自已酒量喝到一定程度及時收手了而已,此時有些頭腦發熱的坐在石塊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