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之前給馮鞏整理過幾份的原因,導致了直接寫的效果會比講的更好。

上課鈴響起。

人群陸陸續續的進入教室,哀嚎一片,扶南很想問發生了什麼,但是周遭都是不認識的人,一時間也說不清楚是種什麼感覺了,只是愣愣的坐在座位上,好奇心也被壓了下去。

過了幾分鐘還是沒有老師來,扶南不由得皺起眉,然後就聽見徐月的聲音:“老班說這節課不佔了,給我們上體育。”

“耶!老班萬歲!”

“肚腩是我唯一的姐!!”

看來是體育課。扶南這樣想。

扶南像枯萎的草,蔫蔫的杵著下巴發呆,最後教室裡的人都走空了,只剩雲生和扶南二人。

雲生敲了敲扶南桌面:“走了,體育課。”

扶南哀嘆:“要命。”

雲生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回頭看著扶南:“你說什麼?”

扶南不喜歡打啞謎,直接道:“我不喜歡體育課,我覺得這會要了我的命。”

雲生笑出聲:“哪有這麼誇張?”

“有——”扶南堅持自已的看法絲毫不肯讓步。

雲生顯然也沒有想和扶南對著幹的意思,他將扶南從座位上拉起來:“好好好,那走吧。到時候要是真接受不了請假就行。”

扶南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還能請假?!”

雲生欲言又止反問:“為什麼不行?”

“你們體育課真的可以請假嗎!!?不會被老師暗戳戳的陰陽嗎?我以前不讓請,女生生理期間也不能請,請了我們體育老師會掏出手機直接百度:女生生理期能跑步嗎?”說罷扶南還將手當做手機,斜了一眼雲生陰陽怪氣道:“看見沒?百度說了能跑。”

雲生本來對被扶南莫名斜了一眼還有些不爽,隨即反應過來扶南是在模仿他們以前的體育老師,頓時憋不住笑:“他真這樣?”

扶南重重的點頭:“千真萬確,我親眼看見的。後面我也被陰陽過。要命。”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操場上,體育老師吹了一聲哨,體育委員吳偉立即整理隊伍。

體育老師看向不知道站在何處的扶南似笑非笑:“新面孔?”

吳偉也是有看見上節課扶南那怕生的表現,怕即使重現,搶答道:“對,上節課剛轉來的。”

聽到這體育老師嘖了一聲:“怎麼來四班了呢?成績底子不錯。哪轉來的?”

“川瑤!”眾人異口同聲。

其中有幾個嚷的特大聲像是刻意的。

“川瑤啊!”體育老師隨口應道,然後反應過來,“川瑤?從川瑤來,考進四班???你對得起你川瑤那麼好的資源。”

扶南:“……”

雲生不知道扶南的成績,忍不住皺眉想著是不是因為早上自已的話讓扶南放水了,扶南的做題步驟他有看,和老師上課講的大差不差。

班上立即鬨笑一片。

徐月除外,她知道扶南的成績。她此時真的比本人還急,但是李渡楠告訴她不要張揚,說等期末考試嚷扶南殺出來給四班長長臉。

但是扶南這個當事人卻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體育老師也收了話題,雖然再好奇,但畢竟是體育老師也不會過多插手,頂多就是問問看,提前活躍一下課堂氣氛。

他說:“跑五圈,跑完自由活動。男生要打全場的打,女生是要打羽毛球的隨意。有沒有身體不舒服的?沒有就開始吧。”

扶南跟著跑,然後聽見後面的女生絮絮叨叨邊跑邊罵一時間有些感同身受。

南方跑步真的!前面的慢慢跑,中間的勉強不掉隊,後面的跟跑比賽一樣,跟都跟不上。

一個班四十多號人把操場的三分之二給佔掉,跑的零零散散。

跑完後,雲生問他:“要不要打全場。”

他搖頭不願意,直接癱坐在一邊,“打怕了。”

……

放學後,張翎叫住雲生在一旁說了幾句話,扶南站在車棚等雲生。

雲生過來時扶南能清楚的發現他臉色不好,還來不及開口問,雲生就率先一步開口:“今天你和徐月聊天了?”

扶南搖頭又點頭。

雲生見他這樣忍不住用手背掩住笑:“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扶南眸中隨著這句話的出現,有了些波瀾:“她找我問題。”

心中也暗自有了猜想,但是還是想聽雲生說。

“你不是沒考好來四班嗎?她找你問什麼題?”雲生推著腳踏車往外走。

扶南用腳踢了踢地上的石塊,撇撇嘴道:“我超了你們年級第一三十多分。”

“啊?那你來四班?”雲生的嘴唇微微動動。

扶南不想在這個話題停留,跳著到了前面問:“我和徐月聊天了怎麼了?”

雲生沉默半晌,說:“班裡人有看見她跟你說話時臉紅了。學校喜歡她的人挺多,難免有混混,剛才張翎告訴我,有個混子盯上你了。所以我就問問你,你怎麼想的?”

扶南答非所問:“你也喜歡徐月?”

“不喜歡。”

扶南詫異:“那你這麼緊張她?”

雲生放棄了和扶南交流,雖然兩人都說的普通話,就連家鄉話也是相通的,但是和扶南說話總是給他一種兩人不在一個頻道,屬於各聊各的狀態。

這麼說有些太刻意了,與其說是兩人有代溝還不如說是兩人在談及別人時產生的。

“扶南,你還記得昨天你在小賣部裡找我借電時我給你說的第一句話嗎?”

“什麼?插板在貨架第三排?”

雲生搖頭嘆息:“不是。”

兩人一同走在田間的小路上,路邊的雜草掩住了雲生藍白的校褲,他說:“我給你說的是這邊混混多。”

扶南默默的在腦海思考著這句話,面上卻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反正搞不死我。”

雲生看了看扶南,發現他似乎真的不在意,認真的說:“不是小打小鬧,你上上心。明天到學校儘量避免跟徐月有交集。”

扶南用手筆畫著懸掛在空中的太陽,說:“萬一徐月又來找我呢?其實這的思想令我震驚過很多次,女孩子嘛!在十幾歲的年齡,緊張會臉紅很正常。就像老師提問,甭管成績好的還是差的都會留一根弦,這有什麼奇怪的?”

他又說:“我還有個矛盾的想法,就是一邊覺得思想太過跳脫,惡意有些大,一邊又覺得人情味十足。本來我是拎不清的,但,就在剛剛,我懂了。”

他還說:“以上的話都不足以來描述,這哪是什麼惡意這分明是淳樸善良,是直抒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