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掙扎換來的是被死死的按著,我看著大姐大加大的力道,我不知道她今天受了什麼刺激,讓她如此傷害我。當加熱板無情的燙在胳膊上的那一瞬間,我才知道菸頭可能並不疼,那是一陣尖銳的灼熱感如電般襲來,迅速穿透皮層,直抵神經末梢,胳膊在那一刻似乎被點燃了一般。緊接著,便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劇痛開始蔓延,如無數根燒紅的細針瘋狂地穿刺,攪動,每一絲肌肉都在痛苦地痙攣,抽搐。那熱度持續不斷地侵蝕著,彷彿要將胳膊裡的每一寸組織都要都烤乾,燒焦。疼痛如潮水般洶湧澎湃,一波接一波地衝擊著我的意識,讓我幾近崩潰,我想跑,想逃,想解脫。腦子裡只剩這無盡的灼燒之痛,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這難以忍受的酷刑般的折磨了。

“哎呀,這個地方沒有辦法插電,這一點點加溫,才能把肉烤熟,不過這樣味道聞著讓人過癮呀。”大姐大感嘆道,她的臉色倒是比剛才生動了許多。她們鬆開了我,我像破布一樣摔落在地上,大姐大瞅了一眼我,笑了笑,扔給我200塊錢,然後帶著她的跟班們走了。

我不敢碰被燙傷的地方,這一次我才知道之前疼跟這個比真是小巫見大巫呀。原來疼痛是是這樣的感覺,它如一根針一樣遊走在我的全身的神經裡,一點點的加劇著疼痛。我撿起地上的錢,走到小診所,讓她給我包紮,醫生說:“這個燙傷太大了,肉都熟了,即使好了也會留下疤痕。”我沒有說,她包紮好後,我問她:“能不能留下醫證”她說可以的。開好醫證我就回了學校,錯過早讀,又讓老師罵了一頓,還要寫一份檢查給她。

我坐在位置上,看著包好的傷口,這是第五道疤痕,從這疤痕開始,我的傷越來越重了。我始終都無法理解,為什麼會這樣,我不理解人,不理解人性,更不理解為什麼會是我呢。傷口總有長好的一天,可是傷害是會被留下的。

我看著在講臺講課的老師,我恍惚了一下,這是我以前最嚮往的地方。可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這裡卻成了我想逃離的地方。不,準確的說我想逃離人。我不敢多想,我怕我自已想放棄自已,可我不想放棄,我想活著,活得自由一點,活的快樂一點,活的勇敢一點。

普通不可以成為別人傷害我的理由,更不是我應該遭遇的這些的藉口。每一次的傷害,侮辱,謾罵,毆打,造就一個什麼樣的我,我也不知道。我沒有想過別人可以拉我一把,我更沒有想過,在黑暗中有人可以給我點一盞燈。可我沒想到的是,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我不怨旁觀者,可旁觀者卻給我了重重一擊,我無法不說,她們不是參與者,不是發起者,但也絕不是旁觀者,而是加害者,是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