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空此刻有非常強烈的慾望趁機一走了的,如此高昂的最低消費差不多是自已半個月的伙食費,這麼一算賬葉飛空是肉疼不已,但既然來都來了,也不是沒有這個實力,全款拿下還是不成問題!於是正打算一咬牙一跺腳當一回大爺任性消費一次,結果點單的服務員被經理拉走了,葉飛空連最後的倔強都消逝地無影無蹤,準備趁機跑路。

秦冰雪那邊,卻是另外一副光景。點單付錢都是非常迅速,上至經理下至服務員都不敢怠慢這位金主,上酒慢一秒鐘都是對這位姑奶奶的不敬,不到一分鐘三大瓶洋酒就端上來了。秦冰雪人狠話不多,開啟瓶蓋先給閨蜜倒了一杯,也給自已倒了一杯,不加冰塊不兌水,和閨蜜地杯子碰了一下直接一口蒙。旁邊的閨蜜傻眼了,連忙道:“冰冰,今天是怎麼了?這麼喝法不要命啦?”

秦冰雪臉部泛紅,直接說:“如如,我今天心情很不好。我好不容易看到曙光,但是又一下子陷入了黑暗,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如如聞言非常詫異,叫道:“冰冰你不會是愛而不得吧?”

秦冰雪白了她一眼,撇嘴說道:“去你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邊上的服務員小哥聽不下去了:“姐,此言差矣,你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啊,我就是好東西啊。”

還沒等兩個美女冷嘲熱諷,邊上的經理已經聽不下去了,一腳把服務小哥踹走。

此時在邊上的吧檯前,一箇中年男子手裡拿著一杯威士忌,眉頭緊鎖,雖然坐著,但是也掩蓋不住高大威猛的身型,濃密的鬍鬚勾勒出他堅毅的輪廓。他眉頭緊鎖,死死地盯著酒吧另一側角落裡的卡座。卡座上坐著四五個人,其中一個身穿修身連衣裙的女人格外引人注目,她長髮披肩,如絲般柔順,微微波浪的髮梢輕輕拂過肩頭,映襯著她修長的頸項,燈光下她的眼睛深邃明亮,宛如兩顆清澈的湖泊,眸中流轉著一絲神秘的光芒。她邊上坐著四五個英俊青年,都是衣著光鮮亮麗,此刻在和美女親切交談。美女的嘴唇微微上翹,透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眼神似乎已經發現坐在吧檯的男子,眼神中透露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憤怒的火焰此刻在男子胸中升騰,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踱步走向美女所在的卡座,步伐間透著一股壓迫感。“莉莉,你在這裡幹什麼?”男子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

莉莉抬起頭,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但很快就被一層冷漠所掩蓋。“邁克,我幹什麼都與你無關。”

邁克爾的拳頭緊握,眼中怒火熊熊。“我是你的丈夫!你卻在我眼前和別的男人曖昧!你到底什麼意思?!”

莉莉輕笑一聲,“丈夫?你覺得這個稱呼還有意義嗎?我們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這樣拖著其實對大家都沒意義,可你遲遲不肯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所以你不要逼我做出什麼你無法忍受的事情。”說完她把左手邊男青年的手拿起來搭在了自已的肩膀上,還遞給邁克一個挑釁的眼神。

邁克的眉頭更緊了,心中的怒火似乎澆在了體內的酒精上,一觸即燃。他一腳把面前的玻璃櫃臺踹翻,上面的酒,杯子還有果盤摔了一地。

巨大的聲響和動靜吸引了全場的目光,DJ嚇得把音樂都停了。經理怕出事情,趕緊叫來了保安,十幾個五大三粗的保安把邁克團團圍住。酒吧的老闆聞訊也趕緊從樓上的辦公室一路小跑趕緊跑到酒吧大廳,超過兩百斤的體重使得遠遠看起來就是一個大肉球在移動。

看到老闆出現,保安們迅速包圍了肇事者邁克,他們沉著臉,警惕地觀察著他的每一個動作,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暴力行為。邁克絲毫不在意周圍的情況,他仍然站在原地,氣息急促,胸膛急劇起伏,雙眼血紅,彷彿隨時都可能再度爆發。莉莉則坐在原地,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和嘲諷,她彷彿在享受著眼前這一切帶來的戲劇性場面,似乎對邁克的憤怒毫不在意。

老闆急匆匆地走到邁克爾面前,試圖平息他的情緒,“先生,請冷靜一點。這裡是我胖三做生意的地方,給我個面子,今天到此為止可好?今晚閣下想喝什麼酒,我請客。” 老闆很有風度,一方面是在客人面前展示自已的胸襟,另一方面也不想自已今天的生意受到影響。

可是邁克絲毫不給面子,完全不理會老闆在說什麼。他一個箭步上面把手搭在自已老婆肩膀上的青年拉了起來,胖老闆見邁克敬酒不吃吃罰酒,一聲令下讓保安們動手。恰逢最近酒吧在選保安隊長,在場比較年輕力壯的幾個保安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往前衝,希望自已的表現可以引來老闆的注意,在保安隊長選拔中可以拔得頭籌。可是令他們沒有意料到的是,邁克體格高大健壯,力氣大的驚人,五六個保安居然抱不住,剩下的保安見勢不妙,要是他們十幾個人今天翻了車,別說丟人現眼了,恐怕連身上的保安制服都保不住,於是一擁而上。邁克畢竟雙拳難敵四手,空有一身力氣卻無法掙脫,很快被控制住動彈不得。胖老闆眼神中殺氣一閃而過,嘴裡罵罵咧咧,操起邊上的菸灰缸就往邁克頭上砸過去,眼看邁克就要頭破血流,忽然有個東西飛來,速度奇快,如子彈一般擊中了菸灰缸,發出一聲脆響,五六公分厚的菸灰缸居然被擊得粉碎。胖老闆心中一驚,手裡半截菸灰缸掉在了地上,猛地轉頭看向身後,後面站著一位瘦弱的少年,毫不起眼,手裡拿著一隻玻璃杯。桌上原本兩隻玻璃杯已經少了一個,看樣子是這個少年扔了一個玻璃杯砸碎了自已手中的菸灰缸。胖老闆並沒有真的想下死手,只想讓邁克長點記性,所以菸灰缸舉得並不高,少年扔出的玻璃杯是從自已身後擦著自已的耳朵飛過去砸中菸灰缸的,只要稍微偏離兩公分,自已的腦袋就會像這隻菸灰缸一樣,想到此處胖老闆已經是汗如雨下,身體都控制不住有些顫抖。這個少年敢在這種情形下破壞自已的行動,還能如現在這般氣定神閒,鎮靜自若,沒有一絲慌張,必然有所依仗。但是胖老闆也不想弱了自已的氣勢,清了清嗓子,問道:“小子,剛才杯子是你扔的?”

“是啊大叔。”葉飛空老實回答道。

“你認識他?”胖老闆想搞清楚兩人是不是有什麼瓜葛,如果健壯男子是這位少年的長輩或者朋友,那恐怕今天無法善了。

“不認識啊。”葉飛空不明所以。

“那你還幫他?他在我們酒吧搗亂,你應該也看到了吧。”胖老闆繼續問。

“他是有錯在先,但他沒有傷害別人啊,但是你剛才想傷害他,這樣是不對的。”葉飛空認真回答道。

胖老闆怒火中燒,心裡一萬頭羊駝呼嘯而過,這小子純粹是吃飽了閒的,非要來多管這種閒事,尤其是看他說話時候慢條斯理不溫不火的樣子,換作他人,胖三肯定要上去一頓胖揍,不打得他屎出來就算他拉得乾淨。胖三能在夜場混跡那麼多年,沒有一副看人的本領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什麼人可以結交,什麼人不能得罪,什麼人該巴結,什麼人是騙子,基本上看得八九不離十。葉飛空這種,胖三還真的碰見過,而且是記憶非常深刻。三十年前,胖三剛出道那會還是個整天打架的小混混,平時抽菸喝酒泡妞唱歌,別提有多快活,但是真正辦事的時候也不能含糊,那天正在路邊攤吃夜宵,自已的老大打電話來說場子裡有人鬧事,趕緊招呼了十幾個小弟浩浩蕩蕩開往東星夜總會,看著一路上路人那恐懼和敬畏的眼神,那股威風勁今天想起來也是渾身舒爽。可是那天碰到了硬茬子,胖三趕到那會自已的老大和幾個保安已經東倒西歪躺在地上呻吟,對方只有兩個人,一個戴眼鏡的斯文人坐在沙發上自顧自喝著酒,感覺在欣賞一出好戲。動手的是他邊上一個男子,平頭,面板黝黑,身材瘦小,胖三也不敢輕敵,招呼自已的小弟一擁而上,結果被人家猴子一般的身法一一化解,然後一拳一個逐個KO, 最後只剩下胖三一個人在風中凌亂(包廂裡空調的風)。後來胖三聽說那個斯文眼鏡男聽說是泰國前來考察的商人,正在湖濱考察一個重要的製藥專案,晚上獨自到東興夜總會喝酒,點了一瓶好幾萬的軒尼詩理查,喝了一口說是假的,惹怒了東星老闆也就是胖三的老大,雙方發生了衝突。胖三老大的老闆因為這事被市公安局長罵了個狗血淋頭,從此湖濱夜場重新洗牌。至於那個瘦弱男子,是那個商人的私人保鏢,五屆泰拳王,打那些小混混就和打小孩差不多。胖三有種感覺,葉飛空應該也是這種其貌不揚但卻身懷絕技之人。

但如今這種形勢,胖三已經是騎虎難下,心裡暗暗下定決心,還是試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