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家

勝利中學高一的學生，半個月回家一次，第二次月考的一週後，星期五下午，古雨和雲間月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古雨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咬牙切齒的道：“雲間月，你居然敢耍我，你知道今天要回去，你才同意我明天睡懶覺的，對不對？”

雲間月微笑著沒有說話，不過，看他輕快的動作，就知道他很高興。

古雨沒在說話，只是過了一會兒，他還是不甘心的道：“換到下個星期六讓我睡懶覺，好不好？”

雲間月轉頭，對著他吐出殘忍的話語：“不好！”

古雨生氣的哼了一聲，沒再理他。

雲間月看到古雨是真的生氣了，便安慰他道：“古雨，你別生氣啊，我問過你要在哪一天睡懶覺，你自已選的明天嗎？而且回家休息一下不好嗎？”

古雨埋頭收拾著自已的東西，輕輕的道：“回家，就不是休息了。”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雲間月差點就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雲間月沉默了一會兒，妥協道：“好吧，就允許你換一天吧，不過，下不為例。”

古雨一下子就抬起了頭，他高興的道：“我就知道雲間月你對我最好了，謝謝你，雲間月。”

雲間月也沒想到事情的發展走向會變成這樣，看著古雨高興的樣子，他也不自覺的彎唇一笑，滿臉寵溺。

古雨和雲間月在同一個村裡，他們一起坐公交車，到了隔壁村的車站，他們便一起下車，同行到了村口，便分道揚鑣。

回到家的古雨並沒有想象中的興奮，他站在路邊，遙望著不遠處的磚瓦房，看見關閉的大門，他就知道奶奶不在家，應該是在隔壁奶奶家，不知道在幹啥。

不過，他也沒去找，只是在家門口找了一個地方坐著，望著前方的大山，開始了發呆日常。

到了傍晚，天色已經黑了，奶奶才慢悠悠的從隔壁回來，她看見坐在門前古雨，慢悠悠的道：“古雨回來了，回來也不知道和我說一下，我就在隔壁，你叫一句，我就知道了啊。”

古雨沒有說話，沉默著。

奶奶看著沉默的古雨，氣不打一處來的道：“每天都是一副傻不愣登的樣子，也不出去玩，你看看別人家的小孩，活蹦亂跳的，見人就喊，你呢？跟個啞巴一樣。”

古雨還是沒有說話，沉默著。

奶奶一邊收拾東西，嘴裡一邊罵罵咧咧，她看著古雨坐在旁邊不動，嘴裡又罵道：“還不起來打掃打掃衛生，收拾一下你的房間，你就和一頭蠢牛一樣，戳一下動一下，你不會自已找事情做嗎？非要別人把飯送到你的嘴邊。”

古雨站起身，拿著掃把開始掃起了地。

掃完地，收拾完房間，他不想出去，就在房間裡做起了作業。

“古雨，吃飯了。”奶奶在外面大喊。

“等一下，我做完這道題。”古雨高聲回應著，眼睛盯著物理的最後一道題。

不知道是過了一分鐘兩分鐘還是三分鐘，奶奶又在外面大喊：“古雨，吃飯了，你還在幹嘛？”

“好，再等一下，我馬上就來。”古雨再一次大喊回應著。

又過了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奶奶又一次喊道：“古雨，還不出來吃飯，飯都要涼了。”

古雨沒有在回應，只是放下筆，往外面走去。

看見古雨出來，奶奶又在數落：“吃飯也要人喊，你就只配吃別人剩下的，每天在房間裡，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她夾了一塊肥肉放在古雨的碗裡，催促道：“快吃快吃，我都不捨得吃，全都留給你了，你爸每天工作那麼辛苦，你看看你堂姐他們，上個暑假就去打工了，你呢？每天都在家躺著，也不知道出去賺賺錢，你爸一個人在外面工作，不知道有多辛苦，你媽呢？沒寄過一分錢過來，她要是在外面又嫁人了，看她還會管你和你弟弟嗎？”

古雨快速的扒完自已碗裡的飯，撂下筷子就躲進了房間。

假期就這樣在古雨的期待中慢慢度過，星期天的下午，古雨來到村口，等雲間月和他一起去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