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試之後,古雨因為生病,成績並沒有多大的提升,但是物理還是堪堪及格,所以他很幸運的逃過了掃廁所的懲罰。

為了慶祝他這次的物理考試及格,他和體委陳澤宇,還有林航幾人約好要一起打籃球,但是他又有一些不放心雲間月一個人回去哦,畢竟每次回去都是他和雲間月一起。

“雲間月,你要不和我們一起打籃球,過一會兒一起回去,你一個人回去,我有些擔心。”古雨在旁邊不停的勸解道。

雲間月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我一個人回去,你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最終,雲間月還是一個人提著行李回去了。

在籃球場上打了一會籃球,古雨還是有些不放心雲間月,就甩下陳澤宇他們,也收拾收拾行李趕回家去。

可是,五六點時,古雨回到家,去雲間月家找他時,他並沒有看到雲間月。

古雨在村裡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雲間月,他有些不安,往隔壁村的車站趕。

當他趕到車站,只見雲間月的額頭流著血,他表情有些頹廢的坐在車站便利店的門口,旁邊放著書包,黑色的書包上沾滿灰塵,灰撲撲的。

聽到腳步聲,雲間月欣喜的抬起頭,看到古雨後,眼裡的欣喜暗淡,表情失望又委屈,像是可憐巴巴的狗狗。

古雨撲哧一笑:“雲間月,你怎麼搞成這副樣子?”

雲間月有些難堪的低著頭,沒有說話。

古雨看著他,也沒有說話,只是又瞟到他額頭的傷口,語氣裡不自覺地帶著一絲心疼道:“雲間月,你痛不痛?”

沒等雲間月開口,他又道:“雲間月,我扶你去診所看看吧。”

說完,古雨沒等雲間月同意就扶起了他,當然雲間月也沒有掙扎。或許,當他聽到古雨的安慰與關心時,就已經委屈到妥協了吧。

小診所,張醫師檢查著雲間月的傷口,問道:“小娃娃,是怎麼弄傷的呀?”

雲間月不好意思的開口:“被同學的行李不小心砸到的。”

張醫師點點頭,古雨倒是有些驚訝:“怎麼會被砸到?”

雲間月看著古雨擔憂的眼神,心裡有一絲隱秘愉悅,他開口:“也沒什麼,就是司機快開到站的時候,有幾個小孩子突然橫衝馬路,司機緊急剎車,車子因為慣性,有些搖晃,,我頭頂上一個人的行李掉了下來,剛好砸到我。”

“你呀,我就今天沒和你一起回去,你就受了傷。”古雨無奈道:“雲間月,你學習上挺聰明的,怎麼這事上這麼笨,你不知道坐裡面啊,這樣東西掉下來也不會砸到你啊。”

雲間月聽著古雨罵罵咧咧的話,沒有開口,只是臉上的笑意沒有停止。

古雨看著他,又問:“行李砸到你的同學,給了你醫藥費嗎?”

雲間月臉上的笑意僵了僵,道:“那人和我道了歉,也沒和我說醫藥費的事,我就沒好意思開口。”

古雨恨鐵不成鋼的道:“雲間月,你真是個笨蛋。”

雲間月沒有反駁,只是尷尬的坐著,不停地朝著古雨傻笑。

古雨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張醫師給他清理傷口。

“小娃娃,一著傷口不是很嚴重,你沒有頭暈,應該不是腦震盪,只是傷口看上去有些嚴重罷了。這些藥你拿回去,記得每天換藥。”張醫師一口氣說完,就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

古雨把錢遞給張醫師,就扶著雲間月走了出去。

又是車站前的便利店,古雨拿著兩根冰棒,遞了一根給雲間月,然後問:“你還不想回家嗎?”

雲間月接過冰棒,舔了一口,沉默著沒有說話。

古雨看他不願意說,也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陪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雲間月問:“古雨,你知道我的名字是怎麼來的嗎?”

“我記得你母親是姓岳,你的名字裡有月,應該就是你父親想要表達對你母親的愛吧。”古雨猜測道。

“你猜的很對。”雲間月苦笑道:“《白頭吟》裡有一句詩‘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意思是愛情應該像山上的雪一樣純潔,像雲間月亮一樣光明。他們生我的時候很相愛,所以我就叫雲間月。可是慢慢的生活的瑣碎磨滅了愛意,他們開始了爭吵,無止盡的爭吵,直到我弟的出生。我弟出生後,他們就開始全心全意的照顧他,因為他比我聰明。小時候他們吵架就是因為我爸覺得我媽沒把我教好,讓我給他丟臉了。所以,我弟出生後,他們就重歸於好,一起照顧我弟,而我弟也不負盛望,他從小就優秀,不管是小學,還是初中,成績一直都是全班第一,全校第一。所以......”

“所以,他們忽略你了,對嗎?”古雨心疼的反問道。

“今天,我給他們打電話,說我受傷了,想讓他們來接我一下,可是我弟在學校打架,他們去看我弟,沒有來。”雲間月難掩失望地說。

“雲間月,如果他們不在乎你,你就也不要在乎他們啊,把你的在乎給在乎你的人啊。”古雨鄭重的道:“雲間月,下次在發生這樣是事,給我打電話吧,無論我在哪,我都會趕到你身邊。”

雲間月看著古雨認真的神情,心跳不自覺地加快,快到他感覺下一秒他就要因為心跳過快而暈倒。

他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看著面前的古雨,聲音暗啞道:“好。”

古雨望著他熾熱的眼神,心跳如鼓。

兩個青蔥少年,在這一刻,悄然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