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徐瀅再次敲響程林的辦公室門。

“老大,飛機票訂了是今天下午五點半的。”

程林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已要的東西,提著公文包看著宇錦思。

“抱歉,今天有點事,你被錄取了。”

“恭喜你明天可以來上班了。”

宇錦思看著趕時間的程林有一些好奇。

走的時候,程林交代徐瀅一些事。

“你等會把一些公司的制度跟宇錦思說一下。”

看著已經快要走出公司的程林。

“好的,老大,您就安心去吧!”

程林身體一怔。

小姑娘你這說的像是我要去送死一樣。

交代完,程林也就可以安心出門了。

從新海市到荊州市要五個小時,晚上十點半就可以到那邊了。

時間也不是太趕,他就坐地鐵去慢慢去機場。

……

到了荊州市,程林找了一家離明天約定好地點較近的酒店。

等洗完澡躺床上已經是十二點多了。

他設定好鬧鐘就自已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程林起來隨便吃了一些東西就出門了。

他比約定的時間提早了20分鐘。

到那時候,魏正已經在等著他了。

原來自已不是最早的啊。

魏正一直東張西望,他的目光一直在來往人的身上尋找著程林的身影。

看見程林朝這邊走來了,他確信這個就是程林時記得的上前迎接。

“程律師,您好。”

“您好魏先生。”

程林打量了一下魏正,他衣著乾淨沒有皺著,頭髮也修著簡短。

可這些外在掩飾也遮不住他佈滿血絲及幾十個日夜沒閤眼的眼睛。

“魏先生透過我們昨天的交談,我大概知道的您的女兒是抑鬱症自殺。”

“我你給的感受是,她並不是簡單的抑鬱症,她是被人傷害了。”

魏正雙手合十放在桌子上,他有些心痛激動的說著。

“我的女兒我最瞭解,她怎麼可能輕易得抑鬱症,一定是有人傷害了她。”

“可是,我居然不知道是誰害死的她。”

魏正抱著頭痛苦的抓住頭髮。

“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我居然連真正害死我女兒兇兇手都不知道。”

程林知道他的傷心。

可現在,

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他的女兒抑鬱症自殺的原因。

“你兒在生前的時候,你有沒有察覺到她不正常的行為。”

魏正低著頭好好的回憶的。

“不正常的行為,不……。”

“有。”

“有一次,我和她媽媽在看電視劇,看到電視劇裡的女生被人誣陷說她是不良少女。”

“英英,看見後立馬大叫起來,不停的亂砸東西。”

“嘴裡還念得,你們這是畜生,憑什麼要隨便誣陷造一個人謠。”

程林大概猜出來了,這個英英生前被人造謠過,也許傷害還不小,要不然也不會逼著她丟下自已父母。

“還有其它的異常嗎?”

程林繼續追問著,瞭解的細節越多對官司打贏的機率越大。

至少,要知道是誰傷害了英英,這樣才知道跟誰打啊。

“有,英英時常盯著手機,一看就是一整天。”

魏正回憶著魏英英之前的反常舉動。

“英英的手機你帶著嗎?”

魏正趕快掏出魏英英的手機放在程林面前。

“帶著帶著,我想這個應該是重要關鍵,我一早就準備好帶著了。”

程林拿過手機,居然就直接開啟了沒有鎖。

魏正解釋道:“英英出事第三天,我就把她的手機拿去手機維修店讓人家幫忙解開了。”

程林開啟瀏覽器檢視瀏覽記錄,發現什麼也沒有。

開啟常用的社交軟體也是一樣的什麼也沒有。

格式化了?

魏正看著程林蹙眉的樣子。

“修手機的說,英英的手機已經被格式化了,資料都已經沒有在了。”

程林倒覺得這個問題不大,只要讓系統幫忙就可以了。

他笑著說。

“手機方便我拿回去研究研究嗎?”

“說不定我有辦法。”

魏正一聽程林有辦法,有些激動。

“可以,可以。”

程林又和微正聊了一下。

打算走的時候,魏正提議要請自已吃飯。

程林本來不去的,可是魏正一再邀請,他也不再好意思拒絕了。

魏正帶程林來到一家還不錯的小餐廳。

他們找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著。

程林不挑食也沒什麼忌口,所以就讓魏正點他覺得好吃的就行。

兩個人點了四樣菜,湯的、炒的、炸的、涼拌的都有。

魏正還拿了一瓶啤酒,準備給程林倒酒的時候被他拉住了。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的,胃不好。”

魏正愣了一下,隨後笑著。

“不喝酒好,再說你是出來辦事的。”

程林笑的點了點頭。

魏正給自已倒是滿滿一杯啤酒一口悶了下去。

“其實我以前也不喝酒的,自從英英走了心裡不好過,就想著喝醉了就不難過了。”

魏正看著這間餐館說著。

“這裡,也是英英最喜歡來的地方。”

可能是覺得自已失態了,他起身打算去一下廁所冷靜一下。

在魏正上廁所間隙。

幾個學生闖了進來,互相打鬧的,看著就朝氣蓬勃。

這頓時讓程林有些懷念自已的高中時候了。

一下課就抱著籃球,約著幾個班上玩的好的男生一起去打籃球,

流著一身臭汗一個個的還故意往對方身上蹭。

“唉,聽說魏英英是你們班的。”

一個男生突然說著。

被問的男生笑著。

“怎麼你喜歡她?”

“哈哈哈,她長的是挺漂亮的,但奈何他是做那種事的,我可不敢喜歡。”

“聽說是自殺死的她。”

“羞愧難當吧應該,只可惜他爸媽還一直因為她是被人逼死的,跑學校鬧了好幾次。”

“唉,對了,白松年你以前不是很喜歡魏英英的嗎?”

“追她都追了好幾次。”

叫白松年的男生白了一眼剛剛說話的男生。

“誰喜歡她了,我就說想追了玩一玩。”

“在說,我家這麼有錢,以後只會有倒貼的上崗的來。”

“是是是,我們白大少爺可是有錢的很。”

幾個男生打包了一些東西就直接走了。

程林把他們剛剛說的話都聽了進去,這幾個學生一定認識魏英英。

巧恰這個時候魏正業出來了,他看見程林盯著遠去那幾個學生,以為他是好奇。

“這些學生是荊州實驗一中的,英英就在那裡讀書。”

“她年年拿第一。”

魏正又回憶起來魏英英了。

免得他在傷心,程林故意岔開話題。

“這家菜確實好吃。”

魏正見程林也喜歡,笑著說。

“說的,他家是老字號了,味很正的。”

“別看地方不大,很多有錢人都喜歡帶著家裡人來這裡吃的。”

……

吃完飯,程林就回了酒店。

他趕快從公文包裡拿出魏正給自已的手機。

閉上眼睛在腦海裡喊系統。

‘系統,魏英英的手機裡的所有記錄恢復一下。’

【資料恢復中,請宿主稍等。】

【資料全部恢復完成。】

程林再次開啟魏英英的手機。

他首先開啟了魏英英的微信,裡面都是她之前跟自已朋友和家人的聊天記錄。

沒有什麼不正常的。

可當看一個人的名字的時候,程林眉頭蹙了一下。

白松年,今天下午飯店出現的那個男生?

程林開啟他的聊天介面。

從一開始新增聊天來看,確實正常。

都是白松年主動拉著魏英英聊天。

而為英英只是隨便敷衍,每一條訊息都是隔很長時間才回,有的甚至好幾天都沒有回。

可是。

到了2022年4月的時候,白松年居然跟魏英英告白了。

之前聽白松年的那些同學說他追求過魏英英,看來是真的並且還告白了。

魏英英當時就拒絕了白松年的表白。

拒絕後,白松年也就沒有在跟魏英英聊天了。

一直到2022年6月10號那天,魏英英發了一條訊息。

‘白松年是你做的是不是!’

白松年恢復一個苦惱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不是認為你被人包養的事情是我傳出去的吧!’

‘還以為你是多麼清純的女生,沒想到私底下是這個樣子。’

‘早知道你是這樣的,我直接給你錢就好了。’

白松年用輕浮的語言說著。

魏英英氣的大罵。

‘白松年,我拒絕你,你就造謠我被別人包養,你真讓人噁心。’

‘你趕快去給我在網上澄清,不然我要告你造謠誹謗。’

白松年很囂張。

‘去啊,你看看是誰更相信誰。’

程林已經知道是誰害的魏英英自殺了。

以造謠誹謗利用網路傳播手段,隨隨便便就毀了一個18歲的少女的清白。

程林又看了其他社交軟體。

裡面好像都是說魏英英是被某個富豪包養的,編造著傳的有模有樣。

裡面還配了一些影片和照片。

都是魏英英和一個男的在一起吃飯,一起去了一個賓館,一起乘車去買東西。

程林看了一下影片和照片很難看的出來是動過手腳。

看來造謠魏英英的人是恨不得她聲名狼藉。

到了第二天。

程林再次約了魏正,這次是告訴他自已可以接他這個案子。

他拿著手機說著:“魏先生,魏英英的手機可以借我帶回新海市嗎,裡面有些東西我要提取一下。”

魏正聽程林這樣說知道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他拉著程林的衣服。

“程律師,你是發現什麼了嗎?”

“嗯,發現了一些,如你猜想魏英英的死不是死於真正的抑鬱症,而是死在人性壓迫下。”

魏正有些不清楚程林這話的意思。

但大概就是說,英英是被人害死的。

他就知道他的英英怎麼可能會輕易自殺,一定是有人逼她的。

程林看著魏正問著。

“你知道白松年嗎?”

魏正想了一下回答道:“知道,英英的同班同學,之前還來樓下找過英英。”

“之前?”

“哦,是英英還沒有生病前,大概是去年4月份吧。”

程林很好奇為什麼魏正會記得那麼清楚。

“你為什麼那麼肯定是去年4月份?”

魏正解釋道:“那個孩子吶一個月都會來等英英一起去上學。”

“你不擔心魏英英早戀。”

魏正笑著看向程林。

“我們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但對於英英這個女孩還是挺好的。”

“有些東西不用她說我們都會給她,只要在我們能力範圍。”

“為的就是讓英英以後長大不會輕易被別人給的一點好處哄騙。”

“英英也很懂事,她知道什麼階段該做什麼事,她很自律的。”

說完看著程林大概瞭解了情況。

突然想起他問自已白松年的事情,魏正開始察覺不對。

“程律師,你是不是認為那個叫白松年的孩子跟我的英英死有關。”

“程律師,你一定要告訴我。”

程林有些為難,他沒有想的魏正會反應這麼快,一下子就察覺出白松年跟魏英英的死有關。

“只是猜測,因為我發現魏英英是被人造黃謠了。”

程林只能跟魏正說是懷疑,畢竟證據不充分。

後面兩個人告了別。

他看魏正一副丟了魂的樣子,可是眼睛卻帶著一絲殺意。

程林還真有些害怕魏正做出什麼傻事來。

要回新海市的時候,程林故意找了一趟白松年。

他讓保安通知他們老師說是,白松年他爸爸讓自已帶東西來給他。

過了十分鐘,白松年雙手插兜大搖大擺的走到門口。

上下打量著程林表情很不屑,隨後覺得這個人有一些小眼熟。

“我爸讓你給我帶什麼東西?”

程林看著白松年一臉看不上自已的樣子笑著說。

“不是你爸,而是我自已要找你。”

並且,我可不會帶東西給你,我只會帶律師函給你哦小朋友。

白松年皺著眉頭有些警惕的看著程林。

“找,找我幹什麼?”

難道是自已前天和朋友一起去打架,對方找人來報復自已!

程林也不囉嗦,直接拿出魏英英里面的手機照片給他看。

“這個女孩你應該認識吧!”

看到魏英英那笑的很漂亮的照片,白松年只覺得是一張滿是帶血的照片。

“拿開,我不認識,拿開。”

程林收起照片。

“看來是認識,看你的反應,應該還有些熟吧!”

白松年眼神躲閃。

“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要回去上課了。”

在他要走的時候,程林故意道。

“一朵玫瑰就這樣被造謠害死,她都還沒來的及綻放就已經枯萎了。”

“你不覺得有些慚愧。”

白松年看著程林盯著自已,他感覺自已就像是被一隻猛獸咬住喉嚨一樣不能呼吸。

他有些驚慌失措的跑回了教學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