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鑼灣,河頭餐館二樓。

徐文龍坐在椅子上抽菸,一臉煩躁,白紙扇趙鵬和草鞋太保也在二樓。

二人時不時扒著二樓的欄杆看一眼外面的大街,看起來有些焦急。

“怎麼遲到了?也應該來了啊。”

“對啊,時間都說好了,應該……”

“誒,來了來了!”

二人看起來一臉激動,徐文龍不屑的撇了撇嘴,繼續窩在椅子上抽菸。

噠,噠,噠……

高跟鞋的聲音從樓梯上響起。

趙鵬和太保趕緊迎上去說道:“你可算來了,我們都等你半天了。”

一個清脆嫵媚的聲音響了起來:“對不住了兩位哥哥,小妹有點事耽擱了,兩位哥哥別往心裡去。”

隨著高跟鞋的聲音逐漸清脆,一個穿著旗袍的嫵媚女人從樓下走了上來。

這個女人濃妝豔抹,盤著頭髮,明明二十幾歲的年紀,風韻卻像少婦一般。

她手裡拿著團扇,膚白如凝脂,雪白的腳腕和黑色的高跟鞋形成強烈反差,讓人的目光不自覺的向下凝聚。

她每個動作都勾人心魄,一顰一笑,彷彿要把男人的魂給勾走一樣。

“騷娘們兒。”

徐文龍罵了一句,深吸了一口煙,扭過頭,眼睛不看這個女人。

這女人正是波子,徐文龍的競爭對手。

聽到徐文龍罵人,波子也不氣惱,反而抿嘴一笑,扭腰搖胯的坐下,然後一伸手,身後跟著的女人立刻送上來兩個盒子。

“鵬哥,太保哥~”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妹妹一直想著你們,可是沒有送禮物的機會。”

“這次正好藉著這個機會,禮物不太貴重,兩位哥哥可千萬別嫌棄。”

趙鵬和太保眼神就沒離開過波子的胸脯和腳腕,口水都快要滴在地上了。

聽到波子這麼說,趙鵬和太保將禮物收過來一看,居然是金燦燦的兩根金條!

“咳咳……”

二人心虛的看了徐文龍一眼,趕緊將禮物盒關閉,塞到衣兜最深處,不動聲色,但心裡的天平已經暗暗朝著波子傾斜。

徐文龍冷哼一聲,只當沒看見。

徐文龍相信自已的實力。

趙鵬和太保在波子身邊坐下,趙鵬雖然正派一點,但畢竟是個男人,眼神時不時得就會朝著波子瞟一眼。

太保則是直勾勾的盯著波子,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波子很顯然也是被男人看慣了,大大方方的一挺胸脯,輕輕一撩旗袍下襬露出粉嫩嫩的大腿,太保魂已經沒了。

“兩位哥哥,說說吧,這次是怎麼個玩法,讓我和他也都聽聽,好有個規矩。”

波子揚了揚下巴,輕蔑的看了一眼徐文龍,優雅的拿出一根菸點上。

趙鵬乾咳兩聲,嚥了一口唾沫,溼潤了一下乾涸的樣子,隨後說道:

“規矩是這樣的。”

“所有的場子對半分,二位一人一半,有爭議的場子有二人共同經營,不算在參加比賽的場子之內。”

“一個月後,對兩位名下場子的盈利情況進行統計,盈利高的獲勝,二人共同經營的場子不統計在內。”

“比試期間,雙方不得在場子賣粉,不得派人去對方的場子搗亂。”

“如果違規,一旦查實直接出局。”

趙鵬說完,波子手託香腮,微微點頭:“嗯,鵬哥說的真好,簡潔明瞭,我一聽就聽明白了。”

“操。”徐文龍無奈的罵了一句,“講完規矩趕緊分場子,別他媽扯淡。”

波子臉色微變,白了徐文龍一眼。

“果然是個莽夫。”

徐文龍剛想打人,被趙鵬一把拉住,拼命安撫,隨後雙方開始劃場子。

雞檔一人兩處,賭檔一人三處,飯館,酒館之類的場子都平均分開。

這些都是收取保護費的,保護費是規定的,所以怎麼劃都無所謂。

但還有一些和記直營的場子,這部分也都平均給二人分好。

但遊樂場之類的場子,有些盈利太高,有些則是不好明著算賬,所以就由兩個人合作經營,不算在比賽之內。

場子分好,波子抿嘴一笑。

“龍哥,以前沒做過經營吧,我就不信一個莽夫能幹出什麼苗頭。”

說著,波子輕輕抽了一口煙,然後把菸圈吹在徐文龍的臉上。

“我操你媽!”

徐文龍舉起拳頭,波子立刻裝作驚慌的躲到趙鵬和太保身後。

“哥哥,你們看他啊!”

“一介武夫,除了打人什麼也不會!”

“人家好害怕啊~”

徐文龍被氣笑了,本來不想打女人,但這女人也他媽太欠了。

“我操!”

徐文龍拎起一個茶杯扔過去,裡面滾燙的熱茶全部灑在波子身上,燙的波子花容失色,白嫩的面板燙的通紅。

太保的脖子也被撒上熱茶,還沾著幾片茶葉,被燙得跳起來一陣怪叫。

“阿龍,我剛剛說完不能在對方的場子裡搞事,你這屬於違規!”

太保一邊拼命用毛巾擦拭燙的通紅的脖子,一邊對徐文龍警告道。

波子也一臉怒氣的看著徐文龍。

這時候,下面徐文龍的小弟聽到動靜,一股腦的朝樓上湧了過來。

餐館樓上樓下,瞬間多了一百多人,一時間擁擠的要命。

“幹什麼,你幹什麼!”趙鵬驚慌的後退兩步,“你還想在這裡把我們幹掉不成?”

徐文龍伸出手,將趙鵬和太保扒拉到一邊,然後伸手按住波子被燙的通紅的地方,手指微微發力。

波子只帶了十來個小弟和小妹,此時也只能看著老大被欺負。

波子被燙傷的部位被徐文龍用力捏著,疼得咬牙切齒,卻一聲沒叫。

徐文龍再次用力,已經能感覺到她的肩膀微微變形,似乎再用力一點點,她的肩膀就會被折斷。

波子硬挺著,倔強的看著徐文龍,全程愣是一聲也沒吭。

“好。”徐文龍點點頭,鬆開了手。

這女人雖然表面騷浪賤,世故的很,但骨子裡確實有一股狠勁。

應該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徐文龍之前只是和這個女人有過幾面之緣,沒有過多交集,現在也算是對這個競爭對手有了一些瞭解。

徐文龍冷笑一聲,看向太保:

“你剛剛說我違規?”

“自已看看,這個場子是劃給我的,現在是你們在我的場子裡面。”

“我又沒去別人的場子搞事,哪裡違規了?我看你是被女人迷糊塗了我操。”

徐文龍說完,微微一擺手,樓上樓下的小弟立刻往兩邊分開,閃出一條道路。

“從我的場子滾出去,否則我不保證一會兒還會搞出什麼事情。”

在漂亮女人面前丟面子,這種事情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太保和趙鵬狠狠瞪了徐文龍一眼,這個仇已經狠狠印在心裡,隨後他們猛地回頭,“咚咚”的快步走了出去。

波子的牙咬的嘎吱吱的響,她雪白面板上通紅的燙傷依然沒有消散。

“姓徐的,我們走著瞧!”

波子撂下一句狠話,跺著高跟鞋很快也離開了徐文龍的場子。

這時候,小弟們圍了上來。

“龍哥,太保哥和鵬哥畢竟是裁判,我們這麼做會不會不太好?”

徐文龍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之所以參加這次比試,徐文龍的主要目的是服眾,為以後篡位做準備,所以根本沒必要舔那兩個貨。

如果他們倆敢暗箱操作私下更改結果,徐文龍直接幹掉他倆,絕無二話。

徐文龍已經準備好了,先贏了這場比試建立威望,當上紅棍之後再找機會把朝天炮拉下馬,自已當坐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