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瑟瑟發抖的和勝和矮騾子們,徐文龍輕輕嘆氣,手中短刀扔在地上。

“算了,你們不配讓我動手。”

和勝和矮騾子們鬆了一口氣,剛準備跪下感謝徐文龍的不殺之恩,徐文龍對著後面的和記小弟們擺了擺手。

“一個不留。”

“殺!!!”

徐文龍話音落下,身後小弟們已經揮舞著砍刀衝了上去,和勝和的矮騾子們縮在牆角,血濺在牆壁上,慘叫不止。

“和勝和,也不過如此嘛。”

徐文龍走到吧檯,從一片狼藉中找出一杯酒,輕輕抿了一口後說道:

“高晉和阿積確實都是我殺的,但怪就怪他們太廢物,而且還不自量力。”

“就像你一樣。”徐文龍指著寶爺,“不過是一群飛蛾而已。”

寶爺第一次這麼狼狽,他手腕和小腿兩處彈孔,血肉模糊,骨頭甚至都暴露出來,身上滿是血跡。

徐文龍走到寶爺面前,踩住他中了槍傷的小腿道:“知道我為什麼先不殺你嗎?”

“因為我殺人之前,喜歡誅心。”

“我已經派人去請你老婆了,她剛剛給你生了個乖寶寶,可是個大功臣呢……”

寶爺渾身是血,跪地嘶吼道:

“操你媽的,江湖事江湖了,你敢動我家人我他媽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操!”

徐文龍懶得多說什麼。

任由寶爺嘶吼著,徐文龍坐在沙發上,靜靜的低頭擦拭著手槍。

此時,差館內。

黃志成匆忙進入灣仔警署。

旁邊手下一邊跟著黃志成走,一邊在旁邊對面色凝重的黃志成講解情況:

“黃sir,和勝和王寶帶人打進怡和街,現在怡和街的客人已經全部被疏散。”

“據裡面逃出來的人說,雙方應該是發生了械鬥,而且造成了人員傷亡。”

黃志成停下腳步,一擺手道:“先不要說那些,現在情況怎麼樣?”

手下回答:“現在徐文龍回到怡和街,場面暫時得到控制,不過據我們的瞭解,徐文龍應該正在裡面……殺人。”

“王寶也在裡面,如果他也被徐文龍殺了,恐怕會引起兩個幫派的更大沖突。”

黃志成再次不耐煩的擺手:“我問你什麼你講什麼,現在有什麼大人物報警嗎?”

手下臉色變了變,尷尬道:

“目前還沒有,雙方雖然動手了,但都很默契的繞過了那些大人物。”

黃志成點點頭,鬆了口氣。

“我猜測,這應該就是洪興與和勝和的一次聯誼行動,兩個幫派之間搞好關係是好事,我們暫時不要插手。”

“我們盯住他們就好。”

沒有大人物傷亡,死的都是矮騾子,無關人員也都被疏散了。

警方就沒必要再插手了。

浪費警力。

手下聽後,雖然不太理解,但是也不敢多問什麼,只是聽話的點點頭:

“好的黃sir,我現在去傳達。”

怡和街,酒吧內。

耶穌昂步挺胸從外面走進來,隨著他擺了擺手,一個女人抱著孩子出現在酒吧門口的明暗交錯中。

寶爺抬頭一看,頓時一臉崩潰。

“你們……畜牲!”

“當我的老婆和孩子離開,所有事情我一個人扛,放她們離開!”

“你們這群混蛋啊!”

雖然他看起來狼狽可憐,但周圍的和記仔們臉上並無任何憐憫之色。

他剛剛指使手下輪兩個女人的神色還歷歷在目,一切都是他應有的報應。

徐文龍也冷笑一聲,起身道:“寶爺,我不會像你一樣畜牲,放心吧。”

“我只是想把真相告訴你。”

“你有這麼多女人,但一直沒孩子,老了老了突然有了個孩子,你難道就一點沒察覺不對勁嗎?”

徐文龍彎下腰,饒有興趣的看著寶爺的表情:“是沒察覺,還是不敢面對?”

寶爺瞳孔猛然收縮,呼吸越發急促,拳頭也緊緊的攥了起來。

徐文龍站起身,走到女人身邊,指了指身後的王寶說道:“喂,這個男人已經活不成了,我想你現在對他說實話。”

“這個孩子,是不是寶爺的?”

女人抱著孩子,瑟瑟發抖。

徐文龍補充道:“說實話,你也能保住一條命,要不然你就和寶爺一起死。”

女人哭了,哭的很悽慘。

她看著寶爺拼命搖頭道:

“不是……不是……”

“這是阿樂的孩子,寶爺對不起,我太想給你生個孩子了,但……”

寶爺瞪大了眼睛。

他已經絕望。

阿樂是他最信任的戰友。

他曾經多次和阿樂出生入死,後來因為信任阿樂,給他派了保護大嫂的任務。

沒想到他……

寶爺仍然不相信戰友會背叛自已,瞬間怒氣勃發的指著女人道:

“媽的,你這個臭女人,是不是你勾引了阿樂,他媽的到底是不是?”

“戰友出生入死,忠誠至上!”

“他不會背叛我的!”

徐文龍坐回沙發上,一邊抿著紅酒,一邊皺著眉頭看著這場戲。

這寶爺是他媽傻的吧?

忠誠?出生入死?

英雄難過美人關的道理他不知道?

人性會變他也不知道?

而且踩人家的場子連把槍都不帶,這麼天真是怎麼當上老大的啊……

酒吧門再次開啟。

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人被推了進來,這人低著頭,正是和勝和的阿樂。

寶爺看著阿樂,眼神複雜。

阿樂看了看女人和孩子,又看了看滿眼怒火的寶爺,最終重重嘆了口氣:

“對唔住,寶哥。”

“我們……是真心相愛。”

“噗嗤!”徐文龍破防了,和耶穌對視了一眼,二人隨即哈哈大笑。

在別人老公面前,說自已和他老婆是真心相愛,現在連愛情的結晶都有了。

“你們和勝和……果然有人才!”

耶穌說了一句,二人再次仰頭大笑。

寶爺臉紫的像是豬肝。

他現在已經不存在任何的顏面了,

赤膽義氣幾十年積攢下的自尊和顏面,在這一刻全部都喪失殆盡。

他的心已經死了,現在徐文龍就算是殺了他,他也不會有絲毫的反抗。

不過徐文龍可不想這麼做。

徐文龍後退一步,歪頭看著寶爺。

此時此刻,一個詞縈繞在徐文龍心頭:

“挾天子,以令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