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場子的老大本來想著火拼一番,先把這群來鬧事的砍個七七八八再說。

這樣才可以震懾賭徒。

但很快,竄天鼠身後越來越多的人湧進了賭檔,居然反過來圍住了看場子的人!

看場子的老大想了想。

還是決定以理服人。

“兄弟,我叫鄭同,和盛義的,在這一片也有幾個朋友,不知道幾位兄弟是混哪個字頭的?”

竄天鼠睥睨著鄭同,不屑於和他對話,竄天鼠身後一個小弟站了出來,大拇指指著竄天鼠,昂頭挺胸的介紹:

“和記聽沒聽過啊?”

“我大佬,和記紅棍,竄天鼠!”

此話一出,場面立刻像炸了一樣。

和記的名聲震耳欲聾,看場子的小弟都不由得後退了幾步,面露懼色。

賭徒不關心誰是那個幫派的。

他們只關心這個場子有沒有出千。

但是看著雙方劍拔弩張的樣子,那群賭徒畢竟不是出來混的,一個個也都是慫的腿肚子轉筋,站都站不穩。

鄭同倒不愧是老大,膽色還行。

他上前一步,抱拳道:“和記的兄弟?”

“我們和盛義跟和記素來無冤無仇,幾位今天過來……恐怕失了規矩吧?”

竄天鼠背後的小弟再次上前:

“你媽的說誰沒規矩?”

“我幹你孃!”

“小心我把你們這一把火燒了!”

鄭同皺著眉頭,嚥了一口唾沫。

一般大幫派鬧事,帶頭的人一般怕失身份,所以只是站著鎮場子。

叫囂的都是身邊的矮騾子。

鄭同雖然被一個矮騾子吼了,但礙於和記的勢力又不敢多說什麼,只是憋的臉紅脖子粗,一對拳頭咯咯作響。

“唉,回來回來。”

竄天鼠一伸手,像是拽狗一樣把跟前的小弟揪回來,然後挑眉笑道:

“和盛義與和記無冤無仇?”

“不見得吧。”

“你們的龍頭可是公開說過,和記只會欺負自家人,他永遠不會吃和記的鴻門宴,如果和記敢惹他,他就投奔東昇。”

“是我的人訊息錯了嗎?”

“不應該吧,我們和記訊息挺準確的。”

竄天鼠上前一步,用拳頭擂著鄭同的胸口,用低沉陰冷的語調質問:

“應該是你們和盛義說的吧?”

鄭同低頭不語。

竄天鼠微微點頭,轉身走到賭桌旁邊,將篩盅拿起來,亮出底盤,當著眾賭徒的面用食指勾出底盤的底座。

鄭同臉一抽,想阻攔卻是來不及了。

裡面的勾針和磁鐵掉了出來。

竄天鼠把磁鐵亮給眾人,然後再把剛剛搖骰盅的爛仔揪出來,一抖袖子。

幾個骰子嘩啦啦掉了出來。

爛仔和鄭同頓時面如土色。

這下傻子也能看出賭檔出千了,憤怒的賭徒直接暴起掀了桌子。

“我幹你孃!”

“把老子房契拿回來!”

“睡我老婆的那個爛仔,你他媽別跑,老子被你騙的好慘啊!”

賭徒們有的為了賭,獻了老婆女兒,有了押了房子,這下可都紅了眼,一個個野獸一樣的撲向鄭同那夥人。

“幫他們看著場子。”

竄天鼠說了一句,隨後張開手,帶著兩邊的小弟退出了賭檔,把寬廣的場子交給賭徒和鄭同等爛仔自由發揮。

叮咣的打砸聲和撞擊聲,還有撕心裂肺的痛罵和哀嚎從賭檔裡面傳出來。

偶爾有幾個賭徒捏著錢過來想賭,也都被竄天鼠的人攔住擋了出去。

“都走開走開!”

“今天這個場子不營業。”

“都走開!”

幫賭檔裡面的人看著場子,讓他們不被打攪,半晌後,竄天鼠拉開門。

血腥之氣傳了出來。

即使一般人老婆被人睡了尚且玩命呢,更別提沒了人性的賭徒呢。

砍刀已經用上了。

幾個人坐在地上,捂著斷手斷腳哀嚎,有的人脖子被砍出一個長長的傷口,捂著脖子坐在原地嚇到懵逼。

斷指掉在地上,血濺在牆上。

鄭同腦袋被來了個口子,躺在地上捂著腦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竄天鼠嘆了口氣。

“哇,賭檔火拼,還傷了這麼多人。”

“你們慘嘍。”

“來兩個人,快去報告阿sir!”

兩個小弟快步跑去街面上報警。

竄天鼠收斂笑容,換成一臉狠戾,走到鄭同身邊微微俯身,小聲道:

“回去告訴你們龍頭,不給和記面子,我們龍哥有一萬種方法弄死他。”

“接下來該怎麼做,讓你們龍頭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帶著悔過書和道歉費來找我們龍哥誠懇道歉。”

“放心,我們龍哥是大度的人,不會和你們的混蛋龍頭一般見識的。”

竄天鼠說完,帶著人呼呼啦啦離開,巡警的口哨嗶嗶聲這才從遠處傳來。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個公開不給徐文龍面子的幫派場子裡,眼鏡蛇帶著小弟直接進去一通亂打。

這是個雞檔。

小姐們尖叫著縮在牆角,像一隻只受驚的母雞一樣全都趴了窩。

看場子的人都雙手抱頭,一個個龜縮著躺在大廳,接受著和記仔的拳打腳踢。

一直打到看場子的人都鼻青臉腫,臉大了一圈,眼鏡蛇這才停手。

“喂,都給我聽好了!”

“老子是和記眼鏡蛇,記住老子的名號,今後不給和記面子就是這個下場。”

“我說的!”

眼鏡蛇說著揪起雞頭的頭髮,惡狠狠的說道:“告訴你們老大,這次砸的是他的場子,要是再不知好歹,下一次我直接帶人砸他的總堂!”

“讓他好好反省反省!”

眼鏡蛇說完,帶著弟兄們急匆匆的快步離開,去趕下一場。

一夜之間。

凡是公開罵過和記的,場子全都被打砸一通,眼鏡蛇和竄天鼠直接打通街,一時間也算是聲名鵲起。

但凡聽到這二人名號的無不膽寒。

第二天一早。

十幾個和記龍頭拎著重禮,恭恭敬敬的等在和記總堂的門口,低頭順目,像極了一個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等徐文龍從大嫂家提著褲子出來,看到這些龍頭,搖頭淡淡一笑。

“絲襪,你過來!”

徐文龍把絲襪叫到跟前,交代道:

“一會兒你去把那些人的禮收了,就說我不在,沒有辦法見他們。”

“三天後的宴席請帖已經發出去,告訴他們來就來,不來就算了。”

“我徐文龍不喜歡強求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