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夕點點頭,在視窗看了一眼剛剛清醒,目光呆滯的盯著床尾的兩人,他放心的笑了一下,轉身離去。

蔡瑞回到病房中,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先讓另外兩人回去。

“那個,小陳,還有小……”

蔡瑞剛想說小李,突然想起來剛剛給兩人定義的是兄妹來著,於是火速改口。

“小陳的妹妹,你們先回去吧。”

李樺蝶:“……”

李樺蝶站起身,扶起陳斐昀:“好的,我們先回去了。”

兩人離開,蔡瑞剛鬆一口氣,就看見秦蕭伸手在看自已無名指上的戒指。

蔡瑞心裡發出尖銳暴鳴!!

“蔡叔,這是?”秦蕭疑惑地看向蔡瑞。

“啊哈哈哈少爺,這是你前幾天買的,你不記得了嗎?”

秦蕭大腦一片空白,他想回想關於這個戒指的記憶,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越回想,頭越痛。

秦蕭嘶了一聲,扶著頭。

蔡瑞嚇出冷汗:“少爺,您現在不宜用腦!醫生建議您靜養!”

“好吧……”

秦蕭唇色慘白,摘下戒指。

雖然這個戒指很合適,但是被其他人看見會被誤以為結婚的,秦蕭想。

“咦?”

秦蕭發現這個戒指留下的痕跡好明顯。

三年都沒有摘下過的戒指,在秦蕭無名指指根留下一圈白印。

“這個戒指好像脫色。”秦蕭說著,還把戒指舉給蔡瑞看。

蔡瑞要吐血了……裴總看到可能要生氣的。

“我幫你保管吧,少爺。”

“好。”秦蕭剛把戒指交給蔡瑞,轉頭又看見桌上的古色木盒。

“這是什麼?”

蔡瑞剛把戒指收好,又看見新的危機。

蔡瑞擦了擦頭上不存在的冷汗:“我剛剛那兩個親戚買的,慰問您的。”

秦蕭聞言開啟盒子,裡面是原封未動的荷花酥。

“哇,就是有點碎了。”

秦蕭說完自已愣了一下,要說碎,好像也沒有多碎,可他為什麼要嫌棄呢。

秦蕭肚子咕咕叫了一聲,拿起一塊吃了下去。

酥脆香甜,帶著荷花清香的酥餅化在口中。

“好吃!”秦蕭讚歎道。

“不過,我不太喜歡,有點膩。”秦蕭只吃了一塊,便把盒子蓋上,放在床頭櫃上。

蔡瑞無語,心裡暗道:以往您都是給裴總吃,他喂您的時候你可喜歡吃了,現在又不喜歡了。

但是蔡瑞表面:“那我拿去處理了,醫生說您還要在醫院住好幾天,我回家給你拿換洗衣物?”

秦蕭點點頭:“不要把我的晚飯忘了。”

蔡瑞輕笑:“不會的。”

他為秦家工作二十年,怎麼會忘記這種小事。

另外一邊,裴夕已經回到家中,別墅裡還殘留著淡淡的檸檬白茶味,這是秦蕭的資訊素。

只是不知道能留多久,資訊素的主人這段時間可回不來。

裴夕洗完澡換上睡衣,走下樓喝水,和回來的蔡瑞正對上。

蔡瑞把木盒放在桌上,開始彙報今晚的情況:“裴總,少爺的情況確實不太好,他不能強行回憶其他的事情。”

裴夕沒有感到意外,這些醫生都和他說了,所以在那個時候他也沒有進病房。

“對了,還有戒指。”

蔡瑞掏出戒指,把它放在裴夕手裡。

銀色素圈篆刻著愛意永恆的花紋,靜靜地躺在裴夕手心,有點冰涼。

在燈光的照耀下,和裴夕無名指的戒指相照應,反射出點點銀光。

“少爺試著回憶這枚戒指,引起了劇烈的頭痛,我只好先收回來了。”

蔡瑞沒敢說是秦蕭主動摘下來的。

裴夕淡淡的嗯了一聲。

“你做的對。”裴夕掩下眼中的落寞,把自已的戒指也摘下,和秦蕭的一起握在手心。

蔡瑞震驚地開口:“裴總?你也?”

裴夕語氣出奇的冷靜:“為了他的恢復,沒關係。”

蔡瑞感動得要落淚了。

不過他沒有再多作停留,開始去收拾東西了。

裴夕上樓找到兩人當年結婚戒指的絲絨盒,盒上已經有一層薄薄的灰塵。

原來已經三年了啊。

裴夕輕輕撫去灰塵,把兩枚戒指放入其中。

把戒指盒隨意放在床頭櫃上,裴夕重新走下樓,看向那盒荷花酥。

他今天還沒有吃呢。

裴夕開啟盒子,五個荷花酥變成了四個。

蔡瑞此時正好收拾完東西,經過裴夕旁邊,看見裴夕眼裡的疑惑,蔡瑞解釋道:

“有一塊是少爺吃的,他不太喜歡吃,我就拿回來了。”

“不喜歡?”裴夕感到疑惑,明明每次他在吃的時候問他吃不吃他都會吃的,怎麼會不喜歡呢?

“是的,裴總,這是他親口說的。”

“好吧。”裴夕不再糾結,愛吃不吃,反正他喜歡。

下次不給他吃了。

一邊想著,裴夕拿起一塊開始享用。

“那我走了,裴總。”蔡瑞收拾好一切所需要的東西,向裴夕告別。

裴夕揮揮手:“走吧。”

裴夕把剩下的荷花酥吃完,洗漱準備休息。

房間裡淡淡的飄著檸檬白茶的味道,若有若無,這是秦蕭出差前留下的,已經所剩無幾了。

因為按照原計劃,這個氣味的主人今晚就會回來,安撫他的omega。

雖然資訊素沒剩多少了,但是裴夕還能勉強入睡。

只是以後就不知道了。

他已經習慣秦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