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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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這是……還活著？”
李豪傑睜開雙眼，不敢想象自已居然沒死。
眼前一片漆黑。
一隻纖纖玉手拽著他的胳膊飛速前行。
這個質感……是在地底？
“鼯鼠嗎？”
李豪傑問道。
“嗯。”
女孩子的聲音響起
一道微光在她周身點亮，給地底點綴了一絲光明。
這是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紅髮女子。
此時正拉著李豪傑在地裡快速下潛。
“抱歉了，李老。”
“抱歉？”
李豪傑面露疑惑。
“你有什麼好道歉的，是你救了老夫，該老夫說謝謝才是。”
“不，是我們把你當做誘餌了……”
李豪傑：？？？
……
“第九軍區的，都是這樣的笨蛋嗎？”
孩童指著李豪傑消失的方向，滿臉疑惑。
“明明都好心放過他了。”
“那可不是笨蛋哦，小滿。”
無面男子說道。
“那是他們的信仰，小看這份覺悟，總有一天你會吃虧的。”
“嘿……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瞭解人類呢，千面。”
孩童回應道。
“話說我們為什麼不直接殺出去？”
這時候，肌肉男子提出疑問。
“彎彎繞繞的太麻煩了，這個嶺南不就兩個人能對我們產生威脅嗎？”
“我們有四個人，直接殺穿這座城市不好嗎？”
他甩了甩自已的胳膊說道。
“別亂來，方冷。”
千面警告道。
“別忘了我們這次來的目的。”
“那可關係到我們終焉的無上理想。”
孩童點點頭。
“切……”
方冷別過頭去。
“走吧，先去尋找我們的目標。”
……
“你們的對話好有趣啊。”
突然，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
三人同時震驚的向說話的人看去。
怎麼可能，我們竟沒有一個人察覺？
千面心想。
只見，那是個滿頭白髮，擁有湛藍色眼眸的兒童。
“能不能展開說說，那個所謂終焉的無上理想？”
莫白羽輕笑道。
……
嶺南郊區目前正在爆發一場地震。
土地不斷碎裂坍塌。
陸源一無力的躺在地上，目光死死盯著吳良。
一條細微的裂痕出現在兩人中間，
沒過多久，裂痕轉變成了溝壑。
泥土開始下陷，兩人隨著身下的泥土朝著中間湧去。
同時掉入了深不見底的溝壑，短時間之內交錯而過。
“趁現在！”
就在這時，陸源一指尖閃爍著金光，在兩人交錯的瞬間，點向了吳良的眉心。
金色電弧透過額頭的表層面板，滲入毛細血管，隨著吳良的血脈一路前行，直至心臟和大腦。
一條類似章魚的怪物被金光拂過，身體開始快速萎縮。
……
這是一片血紅的世界。
吳良被困在中央。
無數血管纏繞在其身上，令他動彈不得。
“已經，無所謂了。”
吳良眼神空洞。
自從秦雪離開，他已經沒有了前行的動力。
他的腦海中，依然是那個女人逐漸支離破碎的畫面。
除此之外，就是一片黑暗。
為了救媽媽，他選擇墮入地獄。
與終焉教團為伍。
可最後不過是個笑話，
苟延殘喘延續的不是母親的生命，
而是令她深入骨髓的痛苦。
“放過……我……”
母親的聲音猶在耳邊。
就這麼死去吧。
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或許就是贖罪吧。
就在這時，金色光弧流淌進這個世界。
隨著無數血管，匯入吳良的身軀。
吳良的眼眸隨之跳動了一下。
“快醒醒。”
“回憶清楚，你媽媽真正的願望。”
吳良眼神震動。
一片花海中。
秦雪雙手別在腰後面，眼角掛著淚珠。
“我常常不自覺的想呀，我真是個特別不稱職的媽媽。”
“明明應該是媽媽照顧孩子，可我卻那麼不爭氣，總是抓著自已的孩子當做救命稻草。”
“對於他爸爸來說，改變的契機就是那次抄襲事件。”
“你們說，對小良來說，我會不會也是他的心結呢？”
……
秦雪赤著腳，一步一步走到吳良的面前。
張開雙臂，將吳良擁入懷中。
她嬉笑著，右手溫柔的撫摸著吳良的髮絲。
“終於……在這裡相見了~”
……
她雙手捧上吳良的臉頰，將額頭貼在他的額頭上。
“小良，媽該走了。”
“有你的陪伴，我這一生過得很棒。”
“或許是我太貪婪。”
“總想看著你畢業，見你結婚生子，看著孫子茁壯成長。”
“可結果帶給你這麼多的壓力。”
“其實我最想看見的，是你能健康快樂呀。”
金光消散。
……
陳鴻跳入大地裂縫，在左右巖壁上反覆橫跳。
速度快如閃電。
“抓住你了。”
他一把抓住跌落的陸源一，臉色稍稍放鬆。
陸源一看向陳鴻，心中一暖。隨後有氣無力的說道。
“還有吳良，救救他……”
陳鴻看向獸災，眉頭微微緊鎖。
“有這個必要嗎？”
“難道你們是好朋友？”
陳鴻看向陸源一，卻發現後者已經昏迷了。
陳鴻：……
算了，先救回去再說吧。
如果沒死就把他關進地牢裡。
陳鴻在巖壁上蹬了一腳，藉著反作用力靠近獸災。
就在這時，吳良的眼睛睜開了。
陳鴻：？？？
“我……還不能死。”
吳良重掌身體的控制權。
破敗的翅膀張開，扇動起紊亂的風潮。
陳鴻在空中不好穩定重心，被風吹得倒退。
吳良的腦海中想起了災疫的嘴臉。
“我還沒贖罪，我要親手殺死他。”
吳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陳鴻手中的陸源一，然後頭也不回的向上空飛去。
陳鴻五指嵌入旁邊的巖壁，身體下滑一段，停住身形。
他看著吳良離開的背影，眼神流轉。
“要結果了它嗎？”
他微微思量，最終搖了搖頭。
……
“在哪裡？”
吳良飛快的在草地上盤旋，眼神瘋狂掃視。
大地的面積越來越少，到處都有草木被折斷和吞沒。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進入他的眼眸。
找到了！
吳良快速向他飛去。
身後伸出一條觸手，裹住那道身影，將他提到空中。
“現在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觸手咬住他的脖子，一股力量湧盡他的身體。
朱世傑被拎在空中，慘白的臉上，眼皮竟然輕輕跳動了一下。
碩大的傷口處，肌肉開始緩緩蠕動
……
第九軍區的車隊在焦土上飛速馳騁。
“不行，我們得撤退了！”
一名黑衣男子皺眉道。
“在繼續前進的話，會全軍覆沒的。”
“那支部長怎麼辦？”
另一人問道。
“你第一天出勤？那可是支部長，不可能有事的。”
“也對……”
“通知下去，集體掉頭，全速撤離！”
“是。”
所有車輛開始轉彎掉頭。
由於數量眾多，顯得烏央烏央的。
就在這時，其中一名軍人好像發現了什麼。
“隊長，有個女人躺在那裡！”
……
陸源一的眼前是一片白茫茫。
他呆呆的站在那裡，眼裡盡是迷茫。
突然，陸源一的手機遭到了一陣微信轟炸。
陸源一微微一愣，隨後右手伸進口袋，掏出了手機。
“鐵三角”群組發來X條訊息。
高念蘭：“陸！源！一！你到底還要多久到，我們都在你家門口等半天啦！”
陸源一有些發懵。
“等……我？”
“對啊！你不會是忘了吧！我們約好的週一一起上學啊！”
“約定……”
陸源一回憶湧現。
夜幕下。
朱世傑揹著他在老城街一路到家。
“要不要上樓坐會？”陸源一看著朱世傑道。
“不了，我得去找念蘭，你早點休息。”
朱世傑轉過身去，突然想起什麼，停頓了一下。
“對了，小蘭讓我告訴你，後天來接你，一起上學。”
源一微微一笑：“嗯，後天見。”
……
對啊，我們約定好了。
可是阿杰已經……
一陣難以抵擋的酸楚填滿了胸腔。
“源一，源一……”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進陸源一的耳朵。
高念蘭將陸源一的頭放在自已的膝蓋上，溫柔的摸著他的額頭。
陸源一眼皮微微跳動，睜開了一條縫。
“小蘭……”
太好了，你沒事。
陸源一勉強扯出一個微笑。
突然，他的餘光注意到身旁。
那是？
陸源一轉過頭，那個一米九大個的男人，此時正半躺在他身旁。
受傷的大洞已經被赤紅色的肌肉補上。
胸腔微微起伏，似乎在訴說他還活著的真相。
一瞬間，陸源一眼淚湧上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