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蘇禾就把蘇田叫起:“走,我們去鎮上一趟,問問有情況了沒有。”

俏俏一夜未歸,她實在是擔心。

“好。”這兩天事情太多,自然顧不上賣包子。

姐弟二人天剛亮就出了村子。

出村沒多久,便碰到了衚衕志護送著兩個小孩過來。

她定睛一看,不是俏俏是誰。

另外一個小男孩,瘦瘦的,還很黑,頭髮更是亂糟糟的。

她站在原地,鼻子一酸。

“姐,是小東,是小東。”蘇田看到小東那個激動,衝上前抱起小東:“小子,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裡,你媽都擔心死你了。”

小東摟著蘇田的脖子,眼睛紅紅的:“舅舅。”

“小東……。”蘇禾站在不遠處淚流滿面。

小東從蘇田的身上爬下來,走到蘇禾跟前緊緊抱住他。

蘇禾摟著小東,再也控制不住自已,哭得稀里嘩啦。

胡進看著眼前的一切,百感交集。

還好小東發現得及時,沒有被他們賣掉。要是再晚上一天,一切的情況或許又不一樣了。

母子兩個抱在一起哭上許久胡進才上前:“嫂子,這一次小東還有其他幾個孩子能夠順利回來,還要多謝俏俏和程碩。如果不是俏俏和程碩深入內部,這次解救也不會這麼成功。他們這是立功了,我會與縣裡申請的。”

“胡叔叔,您不用客氣。這次的事情,我是奔著解救小東去的,沒有什麼立功不立功的。小東回來了,其他幾個小朋友,還希望你們幫忙找到他們的家人,都是可憐人。”

“這個肯定的。但屬於你們的功勞,你會如實上報。”

村長得知小東解救回來了,匆匆趕了過來。

胡進與他說明了情況。

村長百感交集:“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楊老三那個畜生,簡直不是人。他這樣的人,我都羞於說他和我們是一個村的。”

“可不就是畜生。雖然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也下得去手。可憐的來福,到現在還沒有訊息,也不知道被他們帶去了哪裡。”

“那些人正在審問,相信很快就會找到背後之人,楊來福現在在哪裡,想來也很快知道。”

“衚衕志,如果有來福的訊息,麻煩你們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這是肯定的,請你們放心。”

蘇禾見小東瘦成了皮包骨,趕緊去廚房下了一碗麵條,煎了兩個荷包蛋,還有一些肉絲。

小東吃過麵條才與大傢伙說起當天的事情。

“三叔說,他在那裡發現了一窩兔子,可愛極了。但他自已不敢進山,讓我爸帶著我去。我和我爸一路追過去,追到大山深處時,不小心掉進了陷阱裡,然後就出現了一夥人,把我和爸爸給帶走了。我一醒來就不見爸爸了,不太清楚爸爸去了哪裡。”

蘇禾聽得咬牙切齒,如果不是楊老三,她的小東和來福不會經歷這麼多事。

她拿起一根長棍,直接往外衝。

村長眼皮一跳,想要攔住蘇禾。

蘇禾面色冷冷的,眼睛裡一點溫度都沒有:“村長,這幾個月我和俏俏經歷了什麼你也是清楚的。明明是他們算計了我家來福和小東,一點愧疚之心沒有不說,還把一切怪到了我和俏俏身上,差點逼死我和俏俏。”

村長當然明白這幾個月發生了啥。

李氏一家實在是太過分。

簡直沒天理一樣。

身子側了側,沒有再攔著蘇禾。

蘇禾拿著棍棍,直接走到新房子那裡,看見東西就砸。

鍋碗瓢盆,只要是能砸的東西,她全部砸了個精光。

就是這棟房子。

還有這棟房子,是他家來福辛苦掙錢蓋起來的,憑什麼讓這一窩狼心狗肺的東西住,她們不配。

“大嫂……唉呀 ……你這是幹什麼呀。”周春花聽到動靜出來一看,簡直嚇了一跳。

大嫂這是怎麼了,妖魔上身一般,見東西就砸。

張秀秀默默的看著蘇禾發發洩,什麼也沒說。

楊來財更是不敢出頭。

“你個攪家精,這是要幹什麼喲。”李氏一瘸一拐的站在屋子門口,看著蘇禾的舉動,氣得捶胸頓足。

蘇禾根本不理會她,看見東西就砸。

“你快停下,停下……。”李氏喘著粗氣:“造孽呀,這是要幹什麼。”

蘇禾提著棍子來到她跟前,雙眼通紅:“楊來權做下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你也是知情的吧。你心裡不僅一點都不愧疚,還把罪名扣到我和俏俏身上。因為你養大了來福,在心裡一直對你都是有著尊重的,但你呢,你們想盡辦法榨乾來福不說,最後還要我們一家賣了換錢。

這世上,怎麼會你這樣惡毒的人。你們做下這件事,你養大來福的那點恩情也是沒有了。我現在就去找村長,要與你們斷絕關係,從此以後,山是山, 水是水,休想再拿養大來福這點事說事,你不配。”

“你……。”李氏聽著她的話,氣得大口喘著粗氣,想要說什麼,根本說不出來。

“大嫂。”楊來財走出來:“老三做下這件事,我們也是很震驚。這件事是他偷偷做下的,我們一點都不知情。之前因為大哥和小東失蹤的事情,我們確實冤枉了你,就這件事,我向你們道歉。你說要斷絕關係也好,以後不來往了也罷,這件事我沒有權利說什麼。”

平時一向愛佔便宜的周春花也不敢再說什麼。

能說什麼。

平時她最多佔點便宜,不想老大和老三過得比她好,何時想過害人家性命的事情。

老三這貨真是喪心病狂,怎麼幹出這樣的事情。

“必須斷絕關係。”蘇田忿忿不平:“如果不斷絕關係,誰知道他們以後又會生出什麼壞屁來。”

楊俏俏也是支援與李氏她們斷絕關係的。

之前可能還有養育的恩情。現在……呵呵……誰要認她們。

李氏嘴唇哆嗦著。

老三做的這件事,她是知道一點但不多。把罪名放在蘇禾母女身上,也是不想讓大家都懷疑老三。

她的眼光看向楊俏俏。

是她,如果老三不是要賣她 ,這件事不會暴露出來。她就是他們的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