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小變態來了啊?怎麼還多了兩個生面孔?又是從哪拐來的這是。”聽見有人來了,奄奄一息的雲雅睜開疲倦的雙眼,打量著眾人。

“你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外面除了那蝙蝠怪還有別的沒見過的怪物?”面具男自動忽略了對方的調笑,只對把雲雅他們團滅的怪物感興趣。

“本來那傢伙也不算厲害,最多也就多了雙膀子。開始的時候兄弟們的火力還能應付,但誰曾想那怪物竟然能靠著吃同類變強。我們沒有這方面的情報,等兄弟們發現它在吃之前被我們打死的怪物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了。”

“我們只能邊打邊往這地方跑,可是變強的怪物速度太快了,等我們跑到這已經沒剩下幾個人了。我們開啟大門的時候,沒來的及關門就被它闖進來了,我的傷也是在那會造成的。猝不及防之下,老張他們為了掩護我,把我關在這裡,自已綁著炸藥想要跟那怪物同歸於盡。因為失血過多,沒一會我暈過去了。至於後面發生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等我再睜眼就看見你個變態了。”許是迴光返照的原因,原本已經如風中殘燭的雲雅,竟然一口氣把造成他們團滅的緣由說了出來。

眾人對於雲雅說的怪物能吞噬變強一事,也是第一次聽說。不過想了想也就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為什麼這裡隨便遇見的一隻怪物都比他們在城裡遇見的更強。只怕此處沒有其他弱小怪物的原因,就是因為它們已經變成了養料,被外面那種強的離譜的傢伙當口糧給吃乾淨了。

“這還能救嗎?你不是醫生嗎,想想辦法啊!這好不容易找到人了,我還說把她介紹給老王當媳婦兒呢,這咋就變成這樣了呢。”吳濤看著眼前滿身鮮血臉色蒼白已經沒有人樣的雲雅,只覺得一陣可惜,連忙問一旁的面具男有沒有可能把她救過來。

“我是醫師,不是魔法師,生死人肉白骨這事我幹不來。再說了,以她這種傷勢,能撐到咱們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要不是布條勒住了傷口,減少了出血量,別說聽她說話了,只怕屍體都已經發臭了。”面具男看了看地上已經發黑乾涸的血跡,搖了搖頭。

“你要把我介紹給他嗎?長得倒是挺帥,是我喜歡的型別。要不是我能感覺到自已要死了,給他當媳婦倒也不是不行。”雲雅聽著兩人談話,抬起頭,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盯著謙一,上下打量著說道。

這次面具男帶來的人云雅之前都見過,唯有謙一二人是生面孔。吳濤開口說的是把她介紹給老王不是他自已,那在場符合條件的也就只剩下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英俊男人了。

“不過呢,姐姐雖然不能給你做媳婦兒了,但是可以把我這把典藏版唐刀送給你做紀念。這可是姐姐我末世前買的好東西,用百層大馬鋼鍛造的復古款,這個世界上都找不到第二把哦。”雲雅掙扎的坐起身,用僅剩的右手將刀遞給謙一。

謙一看著一臉笑意的雲雅,接過她視若珍寶,哪怕被怪物追殺都沒丟下的唐刀。

抽出唐刀,謙一隻覺得眼前這百層大馬鍛造的刀,刀身很漂亮,和它的主人一樣。在刀柄的位置還刻著兩個小小的雲雅二字。

“謝謝!我會好好對待它的。如果有可能,我會試著用它斬下那怪物的腦袋,來祭奠你的亡魂。”謙一一臉鄭重的拿著刀,向雲雅深深的鞠了一躬。畢竟對方給了自已一把稱手的武器,這一躬權當是在感謝對方。

“真好,沒想到這臨死前還能給我的大寶貝找個好主子,也算沒讓它跟我爛在這裡。老張他們好像來接我了,真希望下輩子,不會再經歷這種讓人絕望的事情了.....”雲雅泰然的接受著謙一的鞠躬,面帶笑意看了一眼眾人,緩緩閉上了眼睛。一位在末世中沒有選擇放棄希望而是選擇對抗到底的女孩,帶著笑意離開了這個千瘡百孔的世界。

在場的眾人見此一幕,紛紛彎下腰,朝著這位可敬的女孩鞠了一躬。

其實雲雅還也算幸運的,有一群甘願為她犧牲的兄弟。在生命的最後一程,還有謙一等人為她送行。畢竟在場的眾人在離去的那一天,又有沒有人為他們鞠躬送行還是個未知數。

收拾好心情,眾人將雲雅的屍體小心翼翼的搬出房間,和那些殘肢斷臂放在一起,點燃一把火燒了個乾淨。他們可不希望在自已等人走了之後,他們的屍體會被怪物刨出來吃掉。哪怕在場的眾人下一秒也可能隨他們而去,眾人也不想讓任何東西來擾他們清淨。

熊熊火光照耀在眾人臉上,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火焰漸漸熄滅,影子也融入了黑暗當中。

燒淨的骨灰被一股腦裝在找來的盒子裡,眾人著手利用所有能用的上的東西加固著大門。

此時外面的怪物嘶吼聲已經逐漸變小。夜色濃的像墨,眾人決定在此休整一晚。夜晚是怪物的天堂,看不清周邊狀況的眾人也不敢貿然往外衝。只能寄希望于軍事基地的大門足夠結實,能幫他們抵擋住外面那場戰爭的勝利者。

懷揣著複雜的心情,抱著唐刀的謙一,做了一個夢。夢裡一個白髮蒼蒼卻面龐絲毫不見老的道士,正帶著三個同樣穿著道袍的孩子守在一個洞口畫著什麼圖案。那三個孩子最大的也就十一二歲,最小的還處於牙牙學語的階段。正看的一臉懵的謙一,剛想要說什麼。忽然見到四人面前的山洞中探出了一條帶著尖刺的尾巴,直直的向著他的面門而來。一瞬間的變故嚇得謙一驚呼一聲,剛要閃躲。卻被迫退出了夢境,一屁股坐起,大口喘著粗氣。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謙一第一次在夢中看到那一行奇怪的組合了。還記得第一次做這場夢是在自已剛過完十六歲生日的時候。夢裡的一切都沒什麼變化,可每當自已要湊近了看或者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四人面前的洞裡都會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將自已的意識轟出來。

陷入沉思的謙一沒有注意到,離他不遠的面具男此時正默默地看著自已。面具下的嘴一張一合唸叨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