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一兩人聽完張鵬超對於交易所的全部過往,一時間也有些惆悵。

原本的交易所不管怎麼說,對於末世中的人們還是有好處的。不管是以物易物的交易模式,還是拉人就給提成的中間商模式,都算是給絕望中的人們開闢了另一條路。

只是這條路在滿爺接手之後,帶給他們慢慢就變成了更深層次的無助。

“那那個醫生是怎麼回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吳濤還是對那位放自已二人一馬,還送槍送子彈的面具男有更大的興趣。

“對他我們瞭解的也不多,只在一開始當著我們面用雷霆手段殺死一隻怪物的時候見過一面,後面的交易所執行很少能見到他。”張鵬超思索了一會,還是沒想出來太多關於面具男的事情,忽然一拍腦門,好像想起了什麼。

“哎對了,我有一次去交易所和醫生身邊的小弟喝酒的時候,聽過這麼一個故事。以前市裡一家三甲醫院原本有一名聲名遠揚的主刀醫師,年紀輕輕手術技巧了得,不管是什麼疑難雜症只要他出手都能解決,甚至一些機器沒發現的隱疾,也能被他及時發現。年紀輕輕技術了得,人長得又帥,在醫院裡很受人敬仰。但是後面卻忽然被醫院給開除了。聽內部員工說,醫生被開除的原因是因為他私底下會潛入醫院停屍間解剖那些沒人認領的屍體!”

“有一天晚上一名值夜班的護士,送一具因為病情加重死在床上的屍體去停屍間的時候,忽然發現停屍間昏暗的殺菌燈下有一個人對著屍體在搗鼓著什麼。”

“醫院值夜班的護士膽子還是比較大的,那護士看見這驚悚的一幕,第一時間不是逃跑,而是以為有人在偷屍體賣,開著燈就往那走。忽然發現前面那身影慢慢轉過頭來,那人竟然是醫院受人敬仰的主刀醫師!只見此時醫生一臉鮮血,手裡握著一把閃爍寒光的手術刀。再看那屍體,已經被醫生開膛破肚,腸子內臟鋪滿整個停屍床上,血淋淋的一幕嚇得護士當場拔腿就跑。當天晚上就一溜煙跑回了家,第二天直接給院長交了辭呈。”

“院長看著辭呈以為是護士家裡有什麼事,想著這護士在這都幹了幾年了,要是家裡有什麼事,自已這作為領導的,能幫就幫幫吧。就問她,你為什麼忽然要辭職啊?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有事你就說,我們能幫的一定幫你,你也沒必要辭職啊!護士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就在院長著急想要問下去的時候,那位主刀醫生推門走了進來,說是有一份手術報告要院長簽字。可就在院長接過報告簽字的時候,護士忽然一聲尖叫,往門外跑了!”

“院長一看這情況,立馬反應過來,這護士忽然辭職只怕和這醫生有關係。不然怎麼你沒來的時候好好的,你一來就嚇跑了?這時候院長還以為是醫生藉著權利對護士做了什麼,連忙通知保安將護士截了下來,準備讓她指證一下,自已也好給她個公道。”

“那護士支支吾吾半天,才在院長的勸說下說出來實情。得知這一訊息的院長當然不信,連忙帶頭趕到停屍間,檢視那護士說的那具屍體有沒有動刀的痕跡。結果這一看不要緊,一看嚇得院長當時就臉色大變。只見那屍體上遍佈大大小小新鮮縫合痕跡,再檢視附近同樣因為意外暫時寄存在醫院的屍體,同樣都是最近剛剛縫合的傷口!這醫院的頂樑柱竟然會在下了班之後悄悄潛到醫院來解剖那些沒人認領的屍體!”

“這件事對於一家剛剛評上三甲的醫院來說,不亞於一顆重磅核彈。此事在醫院內部迅速傳播,嚇得那些膽小的員工紛紛辭職,誰敢保證這瘋子醫生會不會哪天腦子一抽把他們也解剖了。”

“醫院迫於壓力,只能讓對方自已辭職。念及對方這麼多年兢兢業業,那些屍體也長時間沒人認領,只要不東窗事發,就不追究責任。醫生對醫院的處分沒有說什麼,只是自顧自收拾東西,消失在醫院。後來有員工在上班時候跟同事說了一件事,自已有天晚上下班的時候,走在一個黑燈瞎火的巷子裡,見到一個戴著面具的人,那人穿著和醫生平時上下班穿的一樣的衣服,蹲在路上正在幹這什麼。一邊忙碌著一邊還唸唸有詞,員工好奇湊近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那人一邊拿著刀解剖著一具流浪狗的屍體一邊唸叨著:你有病,得治!我幫你剖開好好看看吧!”

“慢慢醫院開始流傳著這樣一則怪談,值夜班的時候儘量不要去停屍間,如果一定要去也要兩個人一起。否則你會看見一個戴面具的瘋子醫生正在解剖屍體,如果遇見了他,他就會邀請你躺在床上,幫你解剖一下看看你有沒有什麼未發現的病!”張鵬超故事講完,周圍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那醫生就是那面具男?這愛好夠尼瑪變態啊!都叫醫生,都帶著面具。這倆不會真是同一個人吧?”吳濤摸了摸脖頸,一時間覺得房間的空氣好像冷了不少。

“不管他是不是一個人,反正目前他並沒有對我們做什麼,還送了咱槍和子彈。我還是願意相信這只是個故事,或者有什麼隱情的。”想著末世前一位姓郭的大爺說過的一句話,一個人不管別人說他好還是壞,只要他對你好,那這人就是好人。謙一還是很感激對方的,畢竟要不是那面具男發話,他和吳濤說不定已經重開了。

張鵬超把自已能想到的都說了一遍,此時的氣氛也不再那麼凝重。至少謙一不再糾結對方為什麼有媳婦這件事了。

瞭解了交易所的全部事情,吳濤二人只覺得睏意翻湧。跟張鵬超打了聲招呼,兩人挑了個靠窗位置方便應對突發情況,準備好好睡一覺,明天啟程回家。

在二人進入夢鄉的時候,距離交易所相隔數里的一棟別墅地下室裡,微弱昏黃的蠟燭照在一具怪物高大的屍體上。一旁站著一位戴著面具,醫生打扮的男人。正拿著一把手術刀,比劃著下刀的位置。嘴中唸唸有詞:“這麼大的傢伙,應該也有病吧?該從哪下刀好一點呢?”